在张氏回去之后,姜容才知道为何张氏这么匆忙。
谢谦回来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些不速之客。
外面熙熙攘攘的,一听便是一群人。
奴才人多却绝对不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门口的丫鬟挑起帘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谢谦,卓嵩,后面是谢端,虞憬宴,魏清舒。
谢家,卓家,虞家,魏家,这几家出色的小辈都在这了。
帘子带进来的不仅仅是凛冽的冷风还有浓浓的酒气。
难为他们还能走着回来。
卓嵩喝的脸色泛红,他酒量不算好,眯着眼看着姜容,他转头问谢谦“这便是你金屋藏娇的那位?”
谢谦“……”
他还真是喝醉了什么胡话都往外说。
要是真的是明泽公主,他母亲一定会气个半死。
要知道,没有柔贵妃这胎前,明泽公主是大郢默认的储君,未来一定是大郢的女君,家里要不是真的没有权势,哪个男儿愿意入宫当明泽公主的男妃?
魏清舒看着卓嵩这样就知道他没法久待,揉了揉自己有些发昏的头,道“卓兄喝多了,我送他去醒醒酒,公主别在意。”
姜容点头,心里给卓嵩记了一笔,酒量不好。
“兄长,上次相见还是本宫的生日宴会上,人太多不好说些什么。”姜容目光看向虞憬宴,她与虞憬宴的关系一向亲近些,说出这话也没什么奇怪的,“今日本宫可要向你讨一句生日快乐。”
虞憬宴无奈,这小孩子脾气,依她所言,拱手作揖“愿公主与天同寿,与日月同辉。”
“敷衍。”姜容哼唧道。
“那公主告诉我,什么叫做不敷衍?”虞憬宴笑着道。
“礼物!”姜容伸手讨要。
“怎么?”谢谦打趣道,“虞兄上次入宫难不成没送?”
姜容扬眉道“那怎么能算?卫国公府的礼物是舅舅的心意,不是他的。”
“我的礼物在那里面有份单独的,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到。”虞憬宴辩解道。
“没有。”姜容一口否认。
姜容与虞憬宴说的时候余光往谢端那边看。
发现他从始至终一个表情,也不说话。
这才知道,初见是谢谦所言并不假,他不爱说话。
虞憬宴对姜容这无赖劲实在是不想搭理,他自己找了个地坐下,道“礼物仅此一份你爱要不要,没有第二份了。”
“小气。”姜容嘲道,“堂堂卫国公世子连个礼物都送不起。”
“仅此一份。”虞憬宴不受她的激将法。
爱要不要。
“真的是。”姜容说的酸溜溜的,“你那宝贝都留着当聘礼娶媳妇呢。”
真不害臊,什么话都敢说,虞憬宴笑眯眯的看着姜容“听说沈三娘和谢兄就是在你的宴会上相识的,改天也给我个机会?”
这话说的,谢谦失笑。
论起来,自己到了郢都没多久,他自己也清楚,要不是家室出彩,各大世家大概都不愿理睬。
但是虞憬宴就不同了。
自小长在郢都,人品性情都有所了解,并且自小与明泽公主一同长大,幼时常常入宫,说是在虞后膝下长大也不算过分。
自己与虞憬宴也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于这几个常玩的贵族子弟性情有了几分了解。
卓嵩年纪最小,性子不稳,说话没轻没重,但是人聪明的很,也花心的很。
魏清舒,性子温和与谁关系都不错,说的话很有力度,颇为服众。
虞憬宴……他有些看不透了,没来郢都前,便听说过他与明泽公主那青梅竹马的故事。
见了面却更感觉两人像兄妹之情而非男女。
他能看出来的事,别人也能看出来,所以虞憬宴身边的各家娘子一直没有少过,不过这得在明泽公主不在的时候。
要说只是明泽公主单方面喜欢虞憬宴,也不像。
明泽公主说的话看似没什么分寸,实际上把握的很好,像个给哥哥撒娇的小女儿家,自然无比,没有给人任何的别扭感,也不会让人往歪里想。
姜容也笑了“你若需要,本宫得仔细给你挑挑,就你这破脾气,谁受得了?”
其实虞憬宴也不算破脾气,跟诸多贵族郎君比起来,虞憬宴算不错了。
就是有些强势,说一不二,这一点面对姜容时格外明显。
两人因为这个吵了不知道多少次,姜容的性格也不是温顺的,不过最后都以互相道歉告终。
这么多年了,姜容和虞憬宴都习惯了。
虞憬宴刚想说话,谢端突然不合时宜的开口,替他说出了他想说的话“公主不就忍受了这么多年吗?”
谢谦“……”
他好想揍自己这个弟弟。
人家两人清清白白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乱掺和什么?
“或者……”谢端垂着长长的睫毛,如玉的无暇容貌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也清冷,姜容见到的他大多都是和煦的模样,这样冷起来,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思,“卫国公世子改改性格也没什么。”
他到底突然抽的什么风?对虞憬宴冷嘲热讽的。
谢谦很想过去捂住他的嘴,无比庆幸,还好他不喜说话,不说话则已,一说话惊人。
虞憬宴对于谢端突如而来的敌意更是懵,虽然和谢端相处不多,但他愿意看在谢谦的面子不在乎这几句话,他打着圆场“瑾瑜大概是误会了,没有这个意思。”
姜容有几分恼了,她和虞憬宴玩闹着他来插什么话?
因为前世的苦难,姜容格外在意与虞憬宴的相处,这厮还来故意破坏,一插话,气氛全僵硬了。
上次也是这样,她和他开着玩笑,他一下子便认真起来,到头来就仿佛是姜容的错一样。
谢谦给谢端使眼色,但素日还算听话的谢端铁了心,不依不饶,他微微挑眉,明明身份远不如虞憬宴,却仍有着盛气凌人的感觉“我有说错什么吗?郎有情妾有意,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早订婚,免得受流言蜚语之扰。”
谢谦脸色一变,他严肃道“休要胡言乱语,污了公主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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