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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示好

    姜容不傻,虞后要是靠得住,姜容也没必要去找靖远侯府了。

    按照记忆,之前虞后确实一心为姜容打算,但这趟治水回来……

    虞后还真没有柔妃来的可靠些。

    送走了温铭,碧霞在不情愿也没什么理由跟着温铭回府了,看着碧霞没什么精神的模样,姜容好心情的打趣了几句“瞧瞧这丫头,夏日没精神也罢了,冬日里也没什么精神,怕不是被勾了魂。”

    碧霞笑的几分腼腆几分羞涩还有几分不为人知的复杂,公主要是知晓自己的心思还会这么打趣吗?

    晚些时候,裹紧身上的大氅,姜容乘着轿辇去柔妃宫里坐了坐。

    柔妃正在打着璎珞,微微抬眸看见姜容进来,道“公主好雅兴,这个点来妾这,想来今日奏折不是很多。”

    声音清脆,语气慵懒,尾音醉人,比柳妃的声音截然相反。

    姜容打量着柔妃,一身华贵的紫色锦裙绣了青鸾花样,衬的柔妃贵气逼人,容貌出众,加之保养得当,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但事实上,柔妃也已经年近三十了。

    姜容微微点头“确实不算多,多谢柔妃挂念,刚召见了温铭大人,温铭大人伤势恢复不错,虽然本宫并不想多加追究,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温铭大人受伤是否和柳妃娘娘有关?”

    柔妃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娇艳的唇微微翘起“公主多虑了,柳妃是虞后娘娘一手提拔上来的,柳妃待公主一片慈母真心,妾以为,公主应当怀疑妾才是。”

    姜容走到窗边,正值冬季,这窗上应景的绘着梅花,窗栏上刻着些精致的花纹,可见柔妃素日是个精致细心的人,手指拂过这窗栏,姜容道“你若真的这么觉得,那真是枉费本宫一片苦心,为你塑造了这么大好的机会。”

    柔妃脸色微变,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表情转瞬即逝,恢复正常“还真是小看你了,柳妃被你这么算计,也该认栽,毕竟冷不丁这么来一下,谁也扛不住。”

    “现在你可清楚谁是你的盟友,谁是你的敌人?别拿那种眼神看我,这遭算是本宫送你的大礼,来,让本宫听听你给沈书菁选的夫君是谁?”姜容说的自然,柔妃听的却是难受,但是依旧如姜容所言接了下去“镇国公府的世子。”

    姜容用帕子压了压唇角的笑意“还真是个妙人,也是个不怕死的。”

    妙就妙在这镇国公世子上,姜容自然是晓得镇国公世子的身份来历的,确实高贵,母亲是先帝原配皇后嫡出长女,与当朝圣上一母同胞,又是世代罔替的爵位,论起来也不必卫国公府差。

    听了这话,柔妃是有些愠怒的,但是柔妃入宫多年这点情绪还是控制得住的,依旧是懒洋洋的语调“此话怎讲?”

    “罢了,既然是盟友,你且好好听着,沈书菁嫁给镇国公世子,于镇国公有什么好处?”姜容问道。

    柔妃蹙眉“太后赐婚,沈书菁背后是太后,晋国公,靖远侯,还有临川白家,这样庞大的势力……”

    “这样庞大的势力,天底下有几个吃得消的?”姜容接着柔妃的话,道,“柳妃背后的双侯柳家尚不敢与靖远侯来往太过亲密,一个镇国公府又怎么会敢接受沈书菁?”

    柔妃暗道不好,还好姜容想到这一点,是她考虑的不够妥当险些误了大事。

    “依我的意思,小心驶得万年船,让太后娘娘召熙城长公主入宫,带着镇国公世子,到时候出些巧合的事情,便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姜容道,“这种事,自然是要看缘分的。”

    柔妃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公主聪慧,此事妾定行之谨慎。”

    “你知晓分寸便好,本宫也不会无事向你示好,你无女,本宫无母,你可愿意做本宫的母妃?”姜容语出惊人,这么直接让柔妃有几分犹豫。

    “公主说笑,妾不过妃位,有几分宠爱又怎会比得过虞后娘娘?”柔妃婉拒,柔妃是想要个女儿但是这宫里可从来都没有掉下来的馅饼。

    姜容冷冷一笑,表情让柔妃看不出真假“虞后待我并非真心,本宫得为自己谋好后路,认你为母妃只不过是让你安心些,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罢了,唇寒齿亡的关系,想必是最能让你安心的。”

    与苏疏这个意外相比,柔妃这个盟友是姜容一早就开始谋划的,眼下局面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抛弃别的不管,柔妃却是真真想要一个自己孩儿,大郢皇嗣凋零,要是这个时候柔妃有孕,无疑是天助晋国公府,但是眼瞧着昭乐帝年岁渐长,柔妃这肚子却没什么动静,柔妃喝了这么多年汤药,也没什么期望了,按照柔妃的性子,柔妃不是没动过歪心思,只是后宫都在虞后掌握之中,柔妃实在不好下手,也就渐渐歇了这些心思。

    “你这话倒是不错,只是滋事体大,妾也做不了主。”柔妃道。

    “本宫明白,只希望你能考虑的明白些。”姜容回道。

    留下这么一句话,姜容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柔妃不同意。

    姜容知道,柔妃一定会同意的。

    柔妃在得宠,无嗣终究是场空,想必长懿太后也为此忧愁多年,如今一个现成的皇嗣送上门,顾虑再多也不应拒了才是。

    过了小半个月,柔妃那边才慢悠悠的递过来消息,长懿太后想见见姜容。

    姜容这边已经数日未曾出门,奏折堆积如山,今日宣几个臣子议事,明日宣几个御史弹劾,日子过得很是紧凑。

    不过身体倒是调养的不错,比前些日子神色憔悴的模样强了不少。

    碧霞是负责准备姜容轿辇的,按照规矩公主出行身侧必得四名贴身宫女,两位嬷嬷,八位二等宫女,抬轿内监四名,还要跟着内监总管以及两个随从内监,这还是寻常出行,天气渐冷,公主惧寒,出行的阵势便越发大了。

    只是公主近来有些转了性子,碧霞出宫一段时间,一回来这感觉越发明显了,整个天香殿都素净了不少,不像公主的居所,反而有几分文人雅客的意思。

    而且公主出行也不愿同往常一般了,就比方说这次,按照公主的意思,只要四位贴身宫女,抬轿内监以及周嬷嬷和内监总管刘公公跟着就好了。

    姜容踏出殿门,寒风扑面而来,云兰递给姜容一个手炉,温度刚好,有些微微的烫,想来一会温度就会低不少。

    入冬有段时日了,姜容的大氅,绒衣绣鞋,都是火蚕锦制成的,身上温度还好,不算冷,云兰扶着姜容上了轿辇,轿辇一早就备好了暖炉,整个轿辇暖洋洋的,惬意舒服。

    去慈安宫的路就那么几条,姜容惧寒,抬轿的奴才自然不会不长眼的去走那远的路,平常经常走的的路却不巧正在翻修,走别的路还需要绕道,故而选择了一条最近的路。

    那近的路偏僻是偏僻了些,宫里鲜少有人经过,人少的原因翻来覆去也没什么花样,总归不过是禁地闹鬼罢了,不过现在大白天的,抬轿的奴才也没什么好怕的,禀告了姜容,姜容不是个乱发脾气的,表示理解,便走了近些的路。

    却不想,出了事。

    倒不至于活见鬼,却和鬼也差不多了,应该是那女人一早便在转角的暗处躲着,突然窜出来,吓得抬轿奴才手一抖,还好都经历过训练,没摔了公主,轿辇平放着地。

    云兰开口“哪里来的女人?这般惊扰贵人。”

    那女人一身单薄的白裙,麻布的布料,长发只是挽起了一部分,大部分都垂到腰间,加之皮肤苍白,也难怪吓人一跳。

    “贵人?”女人自言自语了一句,轻笑了一声,“你是后宫哪位贵人?”

    姜容在轿辇中微微蹙眉,实在想不起来这女人的来历,掀开轿帘,露出一张精致娇艳的面孔,声音故意压低“你是谁?”

    女人没指望姜容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手里捏着佛珠,低头反复揉捏,自言自语“你这架势也算不得贵人。”

    姜容明白,她是宫里人,了解宫里的规矩,这话是说自己出行的规格,不够浩大。

    姜容浅浅一笑“总比您强些。”

    这个“您”姜容刻意的咬字重了些,讽刺的意思不言而喻。

    女人嗤笑,道“也罢,我守了多日才撞见你这么半大的小娘子,遇见我算你运气好,你是哪家的娘子?”

    姜容沉默片刻,这女人怕是以为姜容是后宫刚入宫的嫔妃,姜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打扮的精致,这么坐着也看不出高度,若是十四十五也未尝不可,近来也没选秀的消息,可见这女人消息不灵通,遇见她更谈不上运气好。

    云兰她们几个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开口,姜容并没有让她们开口的意思,都保持了缄默。

    “我是江詹伯府的幼女,入宫不久,你可以唤我莹才人。”姜容编的这个身份颇为微妙,江詹伯府的这个幼女自小养在深闺,鲜少见人,加上江詹伯府已经没落,男丁没几个有官职的,除了一个侯府的爵位,一无所有。

    那女人皱了皱眉,似乎实在回想,却实在想不起来。

    姜容试探的开口“你口中的运气是什么意思?”

    女人诡秘一笑“你且过来,我细细说于你听。”

    云兰想拦着姜容,姜容摆摆手,示意无妨,这女人目的不纯,不会对姜容一个小小的才人做什么的。

    姜容绣鞋踏在地上,走到女人的身边,微微挑眉,有些疑问。

    那女人却突然从长袖的白裙中翻出一块碎瓷片,女人和姜容挨得很近,姜容措措不及防,就被碎瓷片抵住了喉咙。

    云兰来不及施救,在姜容被挟持的瞬间,脸色发白,一群人围住女人,同女人僵持着。

    姜容暗道不好,这女人怕是一开始看到姜容就蕴藏祸心,不为别的,女人既然熟知宫里的规矩,姜容就该多个心眼,能熟知宫里规矩,自然是个有见识有眼力的人,能识得姜容身上的火蚕锦,可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才人能穿上身的。

    女人贴着姜容的耳边道“让我猜猜,你就是明泽公主吧。”

    姜容沉着脸,这么容易就被她骗了过来还是太轻敌了,语气不是很好“你这么肯定还需要问问?”

    “帮我带一个人出宫,我放过你。”女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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