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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柔妃

    柳绮霜并非第一次进宫,也并非第一次住在宫中,往日便都是住在了东偏殿,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沈书菁却有些为难了,她是第一次入宫,什么都不清楚,只得站在原地打量着宫殿,过了一会,柳妃身边得宫女引得她住进了西偏殿。

    宫里鲜少有人来,一下子住进了两位娘子,这事可瞒不住宫中得人。

    这事姜容是没什么反应得,反应最大得可轮不到姜容。

    宫中柳妃的头的死对头,姜容排不上,听雨宫的柔妃耳目比姜容的可灵多了。

    听雨宫是前朝季贵妃的寝殿,宫里除了九重宫就是听雨宫了,九重宫是皇后的宫殿,听雨宫规格是比不得九重宫的,论奢靡华丽九重宫却是比不上听雨宫。

    前朝的那位季贵妃在时,三千宠爱于一身,王皇后势微自缢而死,最后季贵妃被封为季皇后享尽荣华,只是季贵妃赢了王皇后,却也输给了王皇后,王皇后贤良淑德,为史书所称赞,哪怕最后被封为了季皇后,很多人也只认为季贵妃心狠手辣,担不得皇后之位,故而世人只知季贵妃而不知季皇后。

    柔妃可不比柳妃,柔妃入宫晚,比柳妃年纪小了不少,是个娇媚入骨的美人,模样看起来比姜容也大不了几岁,只是淮王妃的事,柔妃再怎么样也不感穿的太过于娇艳,一件的玄紫长袍,里面是玄色衣裙,玉带收住细腰,捏着兰花指拂过乌压压的发髻,抬眸瞧着前来报信的宫女。

    “啧啧。”柔妃摇了摇头,“真是有趣儿,沈书菁入宫还真是意外之喜。”

    柔妃身边的宫女木芮道“柳妃事事顺心,如今也该一尝堵心的感觉。”

    “这事还得多谢明泽了,也不知怎得,忽然跟柳妃杠上了,也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竟能想到这个法子来给柳妃添堵。”柔妃道。

    “确实。”木芮点头,“难怪前些日子柳妃为此专门跑去见明泽,明泽这敲山震虎的手段,当真是不凡。”

    沈书菁的娘亲白氏去的不光彩,沈家一直亏欠着白家,白家一直想接沈书菁和沈书峻回去,沈家怎么可能同意?翻来覆去的议和沈家也恼了,靖远侯直接也迁怒了沈书菁和沈书峻,对二人置之不理,如今明泽为了沈书菁与柳妃对上,就让沈家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姜容还对白氏的事耿耿于怀,这是威吓沈家呢。

    刚好安平侯世子妃沈氏要进宫,靖远侯就让沈氏带着沈书菁入宫,表示自己对沈书菁的婚事一直都很上心。

    沈家算得上是柳家的半个助力,现在的柳妃处在两难的阶段,对于沈家的这个助力,她本就是打算弃了的,柳家庙小,容不得沈家再进来,可是姜容现在硬逼着柳妃去帮沈家这个弃子。

    柳妃当然有办法拒绝,但是柔妃是绝不会让她有这个机会的。

    “盯紧沈书菁那边,明泽公主那边另算,柳妃好不容易出了点纰漏,有什么动静一定要快些禀报,免得误了娘娘大计。”木芮吩咐道。

    “无需这样。”柔妃眯了眯眸,“从长计议固然好,但是太过于瞻前顾后,给本宫梳妆,本宫要去面见圣上。”

    木芮心一惊,娘娘这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让柳妃猝不及防了。

    柔妃的圣宠是远不及当年的萧贵妃,但是偌大的后宫,能逗得圣上开心几分的也就是柔妃了。

    柔妃入宫虽说有几分家族的原因,但柔妃本身也是个有野心的人,当初入宫,长懿太后千叮万嘱让她模仿着那淮安商女安若素的性情,柔妃偏不,她自幼习琴棋书画,为何比不得那一个小小商女?

    正如同现在,柔妃说要梳妆大多都是艳丽无比的妆容,娇艳动人如同那冬日里的红梅。

    宫里近来刚逢一场大雨,天色阴霾,地面还有些潮湿,本就气温偏低,这雨一下,风吹的刺骨,过会子太阳落了山,怕是会更冷,柔妃并没让人抬着轿辇,徒步走着,大氅在暖和也经不住这风一吹,柔妃冻得发颤,木芮心疼柔妃,替柔妃裹了裹大氅“娘娘这是何必?”

    “本宫不是萧贵妃,一言一行就让圣上迷的三魂找不到七窍,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心疼几分了。”柔妃叹道。

    入了紫宸殿,柔妃乖巧的行了礼,昭乐帝心情不错,让柔妃坐到他身边,昭乐帝捏着柔妃小巧的鼻尖,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瞧瞧,鼻尖都冻红了。”

    柔妃蹙眉,摘下护甲,冰凉细腻的小手钻进昭乐帝的大手中,嗔道“还不是臣妾想圣上想得心尖疼,圣上也不来瞧瞧臣妾,臣妾又没人心疼,冻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昭乐帝握紧柔妃的手,柔妃确实冻得不清,身上都带着寒气“胡闹,冻坏了身子后悔都来不及。”

    柔妃娇笑道“圣上心疼臣妾,臣妾便甘之如饴。”

    柔妃年纪小,耍些小孩子脾气昭乐帝也愿意惯着她,至少柔妃比那无趣的柳妃,又或者强横的虞后强多了,昭乐帝对权势并不感兴趣,尤其是在萧氏薨了以后,也不在乎柔妃那些小心思。

    两人嬉闹了一会,柔妃伏在昭乐帝的膝上,嘟囔道“臣妾未出阁时与好几个官家的小娘子玩的极好,如今竟都不联系了,臣妾心难受。”

    昭乐帝安抚道“爱妃可是想家了?爱妃入宫也不短了,过些日子爱妃可以让林家进宫一趟。”

    “生者再世尚可一见,可逝者……”柔妃声音越来越低,垂着眸,越发哀伤。

    昭乐帝不语,只是看着别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臣妾在家中最为要好的就是靖远侯世子妃姐姐,她去的凄惨,臣妾知道圣上无暇顾及臣妾,不愿因一己私怨打扰圣上,可是过些日子便是世子妃姐姐的祭日,臣妾越想越难受。”柔妃早已泣不成声。

    “爱妃的意思?”昭乐帝问道。

    “世子妃姐姐的女儿幼年丧母,如今也快及笄了,望圣上能给她赐个好姻缘。”柔妃道。

    昭乐帝倒也没多想,问了问柔妃的人选,柔妃来的匆忙,哪里有什么人选,道“臣妾身份不高,还是母后出面最好了。”

    昭乐帝点头,这话在理,柔妃既然开口求了恩典,自己也没打算拒绝,何必让柔妃失望?

    “这你不必担心,母后那朕去说便是了。”昭乐帝说着,擦去柔妃眼角的泪滴,“靖远侯世子妃的女儿?可是……”

    昭乐帝皱着眉,多年未理朝政他实在有些记不清,只依稀记得靖远侯姓沈。

    “靖远侯世子妃出身临川白家,她的女儿闺名沈书菁。”柔妃接话道。

    昭乐帝同临川白家颇有渊源,当初昭乐帝最初的老师便是临川白家的人,只可惜仙逝了,当时昭乐帝年龄不大,对这位老师依赖。

    所以柔妃才故意提这么一遭,昭乐帝看在临川白家的面子上也不会薄待了沈书菁才是。

    果然,昭乐帝点头“那便全权交给爱妃了,沈书菁幼年丧母确实可惜,只是那沈家着实可恶,朕咽不下这口气。”

    昭乐帝是想起沈家白家那档子事了,靖远侯世子确实废物,王氏也糊涂,这种事换做任意别的哪家勋贵世族,那杨氏是断断进不了沈家大门的,若是瞒下远走他乡也就罢了,这般张狂怕是要一尸两命。

    偏偏白氏倒霉摊上了这么一个夫君和婆母。

    昭乐帝当时出面削了靖远侯的爵,给了沈家一个警告。靖远侯军功赫赫,昭乐帝也不好太过分了,但是总归不不爽。

    柔妃很有眼色,没在煽风点火,见好就收,没在提这事。

    柔妃离开紫宸殿之后,表情淡淡的,吩咐宫女去给长懿太后说说这事,沈书菁是个有福气的,只是这福气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姜容这边知晓了柔妃的动作后,失笑道“还真是个玲珑心窍的人儿,本宫一点,便通透了。”

    云兰道“公主何出此言?”

    “本宫改了那布匹单子,沈家一向对皇家态度多有关注,这不小的动作就让沈家慌了,靖远侯为了让皇家安心,借着自己女儿的手把沈书菁的婚姻交了出去,无论沈书菁的婚姻是好是坏,都不管靖远侯的事了。”姜容顿了顿,又道,“柔妃也是看懂了靖远侯的意思,靖远侯与柳妃是一伙的,柔妃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既然沈书菁是个弃子,那柔妃偏偏要提高沈书菁的身份,将沈书菁拉拢过来。”

    “其实一个沈书菁没必要费这么多心思,重点是靖远侯这人,狡猾,贪婪。只要沈书菁嫁的足够好,靖远侯就不想放弃沈书菁了,沈家自然而然就会站在柳妃的对立面。”

    云兰听的微微歪着脑袋,蹙眉,最后舒展眉眼,姜容看了云兰一眼,道“接下来的时间,可以看戏了。”

    清凉殿。

    沈书菁这是第一次进宫,知晓宫中规矩多,老老实实的学了几日规矩,便有些坐不住了,拉着自己的贴身宫女早早去了雨屏园。

    大郢的雨屏圆是极为有名的,原本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前朝那位季皇后与当时的皇帝便是在雨屏园初遇的,后来那皇帝命人大修了雨屏园,搜集了天下的奇花异草,博得佳人一笑。

    沈书菁少女情怀,自小便闻得雨屏园的大名,如今难得入宫自然不想放过,冬日其实是没什么风景的,雨屏园一眼望去寒风瑟瑟,没什么人。这正合了沈书菁的意思,宫中贵人不少,无意间得罪了哪个可不好了。

    奈何沈书菁怕什么来什么,柔妃等了几日可算等到沈书菁出了清凉殿的大门,沈书菁前脚出了门,柔妃后脚就跟了上来,沈书菁是步行,雨屏园和听雨宫都与季贵妃有一段渊源,所以离得并不算远,,柔妃是命人抬得轿辇,刻意赶的时间,两人就这么偶遇了。

    沈书菁看到远远走过来的宫装美人,还有些呆楞,直到贴身宫女揪着沈书菁衣服,沈书菁这才想起来行礼。

    宫里的各方面都是有规定的,沈书菁这几日学了不少,这美人被十几名宫女嬷嬷簇拥着,又着嫣红鹤氅,那鹤氅的缎面一看就知晓不是俗物,发髻上的簪子华贵异常,这样大的阵势,沈书菁不难猜出来这美人的身份。

    “柔妃娘娘万安。”沈书菁礼仪本就不是顶尖的,现在又多少有点紧张,行的礼仪有些僵硬。

    柔妃浅笑“免礼,本宫没见过你,你是?”

    柔妃明知故问,让这场相遇来的更真实些。

    沈书菁恭恭敬敬道“臣女是靖远侯世子嫡长女。”

    柔妃掩帕,惊讶道“竟是白姐姐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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