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星辰也确实很早就醒来了,怪大夫在宝亲王府她怕是已经见过了,那人武功高强,她没必要招惹,便收拾收拾东西离开。
早上太阳刚升出来,星辰就在质子府门口的街上支着自己的破幡子等着生意,她坐在墙边靠着墙睡着,那半睁半合的眼睛却一直看向那个质子府的方向。
日上三竿,质子府没有什么动静,美人没有盼出来,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星辰是知道美丑的,她眼前确实也站了个好看的公子,看上去便是温润如玉的公子模样,长着一双桃花眼,但却干净的仿佛一尘不染,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星辰心里想着,便抬了下眼皮不耐烦道,“兄台,你挡着贫道的光了。”
那人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问道,“道长不是要算命的吗?”
“哟,”星辰扬眉看了一眼,心道,“还真有冤大头。”
那人又问,“不是吗?”
“是是是,兄台要算什么?”星辰难得见个找她算命的傻子,忍不住笑着问了一句。
那人却一本正经的伸出手,“你给我算算我爹在哪儿吧。”
“你爹?”星辰被他气笑,“贫道只给你算,算命数算八字,贫道若是连你爹是谁在哪儿都算的出来,干脆揭了城门口的通缉令赚银子去了。”
算卦能测命中贵人何方,却算不出身边人何在,若是连什么爹在哪娘在哪儿都能算出来,天下就不需要什么各处情报组织了,更不会有什么妻离子散了。
“别的道士也是这么说的,”那人将银子放在星辰手上,似乎有些难过,那桃花眼显得有些悲伤,“我以为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我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星辰笑了起来,“年轻人,你当算命的是神吗?算命是要折寿数的,你以为算命的会为了银子什么都算?”
“不是为了银子,”那人说道,“是为了救人呢?”
星辰笑的更欢了,许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了,便道,“济世救民是佛祖的事,年轻人,你拜错庙了,算命的是最懂得趋吉避凶的。”
“你别叫我年轻人,我感觉你比我小。”那人皱了下眉,低声说道。
“哟,算是有眼力见儿,”星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年轻人,别打扰道爷等人。”
“你在等谁?”那人问,“你不能算出他在哪里,自己去找吗?”
“你小子不信道爷?”星辰拿起幡子说道,“冥冥众生,天道轮回,岂是一个道士就能窥探的?我自然要等人,别说我不能算,就算算到,我也要等,这就是天数。”
那人似懂非懂,但听出了自己确实冒犯了,立刻拱手道,“在下失礼了,不该怀疑道长,不过不为天数,人力便是,道长要找谁,如果有需要,请尽管找在下,在下一定尽己所能。”
“好好好,你先走吧,”星辰笑着敷衍到,虽然没当真,却只觉得这人倒还挺有意思的。
那人道,“在下冉珏,就住在百宝斋,道长有事可以来找在下。”
星辰点点头,看他离开,心里嗤笑,“行走江湖,假名倒也是合情合理。”
她刚要放下幡子坐下,质子府门却忽然开了,小元从门里出来,稍微一转头便看见了她,立刻跑了过来,牵着她的袖子激动道,“小道长你还没走啊?”
“嗯,”星辰感谢收留之恩,语气也亲切了些,“怎么了?”
小元高兴道,“小道长昨日不是说想看看质子爷的病吗?”
星辰心里忽然跳了起来,那懒洋洋的心像是被下了药一样,扑通扑通一时险些让小元听见,她轻轻吸了口气,平静了心跳,问道,“是啊,质子爷年纪还小,贫道确实不忍心。”
小元道,“今日奴才和质子爷说了小道长会治病,质子爷想见见您。”
“你说了我昨晚住在府里?”星辰犹豫了一下,担心他是怀疑她了。
小元却笑了笑,“什么呀,我才没敢说,质子爷又和府里的怪大夫吵架了,奴才们都看不上那怪大夫整日里为难质子爷,便让我想个办法,我就想到小道长了,说是我在街上看见的,质子爷让我请来。”
“那就好,”星辰点点头,原本喜不自胜,又忽然想起小元说的怪大夫,问道,“那怪大夫怎么为难你们质子爷了?”
“哎,也没啥,是奴才们小肚鸡肠了,”小元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天天跟在质子爷身边,照顾也是周到,就是什么都不许,也不许质子爷多和奴才们说话,而且总和质子爷说些奇怪的话,好像非要质子爷做什么,质子爷不同意也不行,奴才们才觉得质子爷受委屈了。”
星辰心里明了,便道,“那你带我过去吧。”
“嗯,小道长请。”小元也欢天喜地的,带着星辰进去。
质子府面积并不大,院子里有几个小婢女在打理花花草草,晚上的时候星辰没来得及好好看,此时看着,觉得这地方名字听着不好听,但也算是清幽。
小元带着她去了主卧,解释道,“我们爷身子不好,一般不去前厅,让奴才直接把小道长带到卧房。”
“嗯,”星辰点点头,“没事。”
小元带她到门口,刚想上前敲门,里面便传来那又冷又硬的声音,“把人送走!”
小元转头对星辰撇撇嘴,便说道,“潮大夫,你治不好我们爷,不能不让别人治呀。”
“把人带走!”里面的人显然生气了,大声说道。
小元吓得微微颤了一下,还是不死心道,“是我们质子爷让带进来的,您倒是让我们进去。”
星辰心里嗤笑,不过还没说什么,门一下子打开,掌风便飞了出来,直奔着星辰而去,是要把她至于死地的力度。
小元吓得目眦欲裂,星辰动了一下,刚想出手,门里却忽然出现一个青色的身影,站在门口说道,“别动她。”
那怪大夫生生顿住掌风,即便如此,星辰的身上还是受到遗留掌风影响,胸口疼了一下。
美人没有带斗笠,穿着一身青色单衣,三千青丝散乱垂下,斜斜靠在门前,就如同一副用笔精妙的泼墨山水画,星辰看见少年,便也顾不得什么怪大夫了,心里便全留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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