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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御花园里,御书房中

    马车停靠在后宫范围之外,剩下的路,就是靠走的了。

    也有步辇在等着的,不过这种待遇基本也只是清雅公主要好的闺蜜才有的待遇,南宫凰自然是没有的。

    南宫凰下了马车,也不急,在宫女的带领下,好整以暇地逛起了后花园。

    这还不是御花园,只是沿途的小风景,却也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精致得很,在秋日早晨的微凉空气里,透着沁人心脾的味道。

    只是,她走地不急不缓,那带路的小宫女却是急得焦头烂额,公主殿下刻意交代,一定要尽快将南宫大小姐带去御花园,但是按照这位大小姐的速度,这个“尽快”明显是完不成了。

    “南宫小姐……”小宫女对于当年南宫凰的盛名也是有所耳闻,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只能斟酌着开口,“清雅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晓得了。”南宫凰笑眯眯地回答,很好说话的样子,小宫女正觉得这大小姐也没传闻中那么难对付嘛,却无奈地发现,虽然嘴上说晓得,这脚步,却是半点没有加快……

    所以……这位大小姐,您真的不知道一位公主等候已久,是什么意思么?

    只是,再如何,自己也只是个宫中最卑微的下人而已,无论如何也是不敢去指责的,当下,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引着这位似乎起了玩心,又像是从来没见过宫中景致的乡巴佬一样的南宫大小姐。

    乡巴佬?

    谁都可以是乡巴佬,南宫大小姐都不能是乡巴佬啊!她可是大小就把这后花园当自己家的一样嚣张撒泼的啊!当年先帝还在的时候,极是喜爱这位大小姐,否则也不会早早就定了做皇家的儿媳妇不是?

    司琴跟在南宫凰身后看着前面这宫女纠结郁闷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偷嘴笑。

    她家小姐……这是太坏。知道御花园里的人都在等着她,就故意放慢了速度拖着不走,让她们等去!

    ……

    御花园里,的确已经交头接耳上了。

    宴请安排在御花园的凉亭里,这会儿小姑娘们一些相互依偎着吴侬软语的赏花嬉笑,还有一些,却老老实实正襟危坐地坐在公主身边,看脸色行事。

    今日的宴请,其实说白了就是一场专门针对南宫凰的鸿门宴,过来参加宴会的各家小姐早早得了传信儿,要在这宴会上一展身手,好使劲挫挫南宫凰的锐气,所以各个都盛装打扮早早候着了。

    结果,谁知道,正主儿迟迟不出现。

    一时间,也都有些浮躁了,“那南宫凰怎么还不到?”

    “这是在摆谱呢?就算是用爬的,也已经爬到了吧?”

    “也许……是不敢来了?”

    “嘿!你还别说,才回来就可劲儿地丢脸呢,被人退了婚,没法见人了吧?”

    叽叽喳喳的没有可以压低的声音,带着最大的恶意和揣度,如花儿般娇嫩的脸上,满满都是讥诮、讽刺、鄙夷的表情。

    清雅公主坐在首座,看着涂得精致美好的的丹红甲寇,笑地温婉而迷人——她的确不足以撼动盛京城的朝局,不能影响父皇赐婚的决定,但是,让一个女人受不了自动退出,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哟~这么热闹呀……”有清丽的声音响起,打破御花园内的叽叽喳喳,那声音微凉,带着点散漫和嗤笑,“都是在等本大小姐么?”

    楚清雅下意识抬头看去,迎着光而来的少女,站在亭子外不远处,一袭大红长裙,裙摆繁复华丽,层层叠叠如云雾般的丝绸铺展开来,远远看着,直觉华贵异常。

    而那少女,站姿随意,没有大家闺秀的挺拔,漫不经心地斜靠着身侧丫鬟,微微挑眉而笑的模样,说不出的风情万种,眼波流转间,如秋雨浓雾,看不清晰。

    似乎变了不少,却又半分没变。

    楚清雅定定看着,竟也觉得姿容无双。

    “瞧瞧,这不是南宫大小姐么?这姗姗来迟的,让大家好等!”有一女子,蒲扇轻摇,婀娜多姿地上前,戏谑道,“大家还以为……请不动南宫大小姐呢……”

    南宫凰瞥了眼这急着跳出来的女子,未说话。

    没人理睬,那女子有些尴尬,便嗤笑道,“嘿,这大小姐出去三年回来,怎么瞧着连人都不认识了呢?”

    南宫凰终于有了反应,嘴角微微勾起,回头问司琴,“这谁?”

    “小姐,您只是要奴婢整理了一些盛京城中比较有名望的家族的千金小姐资料……这一位……怕是没排上位,奴婢也不晓得。”司琴笑容可掬地回道,无视了对面女子青白交加的脸。

    被人这样毫不留情地打脸,那女子哪里受得住,“你这个!”说着扬手就要扇过去,却被一双手稳稳地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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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里。

    好闻的龙涎香香气淡淡,镶金嵌玉的奢华宝座里,坐着年轻的帝王,他手执狼毫笔,看着手中奏本,间或偶尔抬头看着对面闭眼坐着的男子,眼神有些微微的阴鹜。

    说出的话,却是和煦如风,“云深今日怎地得了空,来这御书房了。”

    季云深端端正正坐在金丝楠木椅子里,手中杯盖轻拂茶水,低头轻嗅着,闻言抬头,说道,“听闻陛下得了这好茶,便寻思着过来讨要一些。”

    即使说着这样的家常话,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帝王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轻笑,“那还不简单,你派个下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何须自己辛辛苦苦跑这一趟。”

    说着,似乎又想到了他的眼疾,皱眉问道,“前几日派去的太医,可有说啥?”

    沉默,良久,季云深才抬头,苦涩一笑,“还是老样子呗。臣这病,怕是治不好了,陛下也不必忧心挂怀了。”说着,放下了茶杯,似乎因着这话题,格外有些低落的模样。

    烟雾袅袅之后的帝王,深深探究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要看出这句话里到底几分为真,只是,太医回来也回禀,说是这眼疾,已经药石无效了。

    只是……他总放心不下,每每午夜梦回,总是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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