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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王妃”(二更)

    “你!”

    “若璃!”程问天低声呵斥,他这个女儿就是被宠坏了,看不清形势,从踏进南宫家大门开始,南宫家的怠慢就已经开始了。

    人家早就占据了主动权,也就是她傻傻分不清,还梗着脖子硬气的很。

    “程大人。”南宫凰放下了支着下颌的手,坐直了身体,脸上笑意不再,眼中淡漠的疏远,如同秋雨迷濛。

    程问天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今日这事儿,悬。

    果然不出所料,就听她说道,“世人如何评判我,我一向不介意。如若介意,我早该一尺白绫自我交代了去。”

    声音清越,没有半分最初的慵懒,眉目清朗,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迷雾。

    漂亮的容颜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她继续说道,“程小姐昨日所言,亦无法伤我分毫。所谓道歉,我也不曾奢求,若说要我原谅,那让她离开三皇子可好?”

    “定是不愿意的吧。”南宫凰看着程若璃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低笑,“既如此,有什么好道歉的,真以为来说一声,我无知,就能一笔勾销本小姐这多年来的耻辱么?这到底是你们无知,还是本小姐无知?”

    带着明显的嘲弄意味,程问天面色也不好看,他从来没有拉下脸对着一个小辈道歉过,只是,这是若是闹大了,的确不好办,这事儿,往小了说,是口角之争,但是往大了说,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北齐素来阶级森严,如何容得她一介内院女流之辈如此构陷一个准王妃?

    程问天悄悄看了眼自得其乐喝着粥的自己儿子,恨铁不成钢的又低了低头,踟蹰着问道,“那……按您的意思……”不自觉用上了敬语,突然冷静认真下来的南宫凰,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本小姐说了啊……既然无知,那就不要出来瞎蹦哒,好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右手轻叩扶手,她笑地风光霁月,“至于……要待多久,就去问问季王爷的意见吧。”

    人将出气的机会送到她面前了,总该礼尚往来一下不是么?

    ……

    程父带着程若璃离开了。

    程泽熙没有走,他很是自来熟地跑去找了李嬷嬷要求午膳加菜。

    南宫府上下都很是喜欢这个大大咧咧的少年,早就将他当成了南宫府的一员,李嬷嬷更是如此,自然乐呵呵地同意了。

    南宫凰没有跟过去,她坐在前厅慢悠悠地品茶,雪山云雾,她远远就闻到了。只是她素来对茶并无多少研究,也不执着,清流溪水也好,顶级云雾也罢,于她而言,没甚差别。

    她只是喝着茶,看着上面神色莫名的老爷子,“你又去调查我了。”

    很笃定。没有半分疑惑。

    否则怎么可能第一时间就知道程家父女是来做什么的,演戏还演得真像,司竹回来告诉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想到三年未见,老爷子越来越跟个老顽童似的了。

    “嗯哼。”被拆穿了,老侯爷也不抵赖,“若是不调查,你受伤的伤,准备瞒我到何时?”

    那还用问,自然是瞒到痊愈啊!

    只是这句话,她不敢说,笑着甩甩左手,讨好地笑笑,“就是一点小伤,不碍事。连程泽熙都没发现。”

    “哪里是小伤!”司琴看着她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模样,从昨日见到那伤口开始就忍着,忍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哭诉到,“伤口被雨水浸泡了好久,都已经发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痊愈呢!”

    小姐的身子骨早就不如三年前了,往日楼主和北陌各种名贵药材养着,才算是好了些许,才来这盛京城多久啊,就给糟蹋成这样了!

    老侯爷一听,坐不住了,腾地一声站起来,边上的拐杖被他撞到,差点儿砸到边上的古董花瓶,忠叔快一步捞起,才算免了池鱼之殃。

    “用药了没?”老侯爷几步上前,抓住了她的胳膊,衣袖一掀开,就看到包扎的格外精细的绷带,绷带上没见渗血,这会儿也不可能拆开看,只是回头吩咐忠叔,“你去库房里看看,还有什么好药材没,去拿出来。”

    “是。”忠叔也是很担心,疾步匆匆而去。

    “你这死丫头,从小就这样,什么事情都忍着不说,以为自己是铁打的不是?”嘴上说着责备的话,手上动作却是很轻柔地放下了她的袖子。

    正要安慰,余光中瞥见有青衣人影快步而来,身后跟着慢悠悠笑地见牙不见眼的福管家。

    临风。

    他疾步走到前厅大门口,站在门槛外,对着里面行礼,道,“侯爷、王妃。”

    ……

    似有乌鸦阵阵飞过。

    今日戏精上身的老爷子,第一次失态了,僵硬着脖子一点一点扭过去看他,南宫凰甚至听得到他脖子骨骼里的咔嚓咔嚓声……

    司琴也是呆住了,看看南宫凰,又看看临风,嗫嚅道,“王……王妃……?”

    南宫凰抚额,无奈地问,“何事?”对于这个称呼,她已经习以为常,反正知道这人固执地很,跟个木鱼疙瘩一样,就算你纠正,他也是不会改的。

    与其在这件事上强调纠结,不如顺其自然来得更低调。

    “王爷派属下过来送药。”他还是没进门,站在门槛那,对于屋内的反常视若无睹,弯腰,双手递出小瓷瓶。

    有双手,很快地接过,是点完了菜心满意足回来的程泽熙。

    他拿着小瓷瓶,在手里掂了掂,抱怨道,“南宫凰,你太不上路了!昨日跟着季云深那黑心黑肺的跑了也就是了,结果还让人家手下来送衣服,什么意思?啊?这还没大婚呢啊,就胳膊肘往外拐了?……这又是什么?”

    南宫凰被他的受气小媳妇样儿逗笑了,“不是什么好东西,药。”

    “你病了?”程泽熙一怔,上下扫视了一圈南宫凰,见她并无异样,又打开小瓷瓶闻了闻,他不太通药理,但是练武时候时常伤着,用的药跟这个有点类似,只是没那么清香罢了,转念一想,严肃了脸,“你昨天伤到了?”

    “没事儿……”南宫凰笑着对着临风说道,“你先回去吧。”

    “是……”任务完成,临风毫不停留,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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