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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上古一战

    “丫头!丫头!”兔子蹲在浮锦旁边,用爪子拍着浮锦。

    浮锦躺在泉旁边,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的纱衣。浮锦本身也不黑,虽说是在部落长大,平日里也就是修炼,因而很少被太阳晒到。兔子看着浮锦的样子,虽说不如涂山攸那般惊艳动人,但却是那种涂山攸所没有的单纯,如同一张白纸一般。涉世不深的你,能否在未来啊,保持住自己的本心。

    “你在干嘛!”浮锦睁开眼,看见兔子趴在自己的旁边,支着那个兔头看着她。

    兔子被浮锦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它看着浮锦,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醒啦!”

    “兔子,刚才发生了什么。”浮锦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她有些头晕。但是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的衣服被人给换了。

    “兔子,我的衣服呢?”浮锦突然炸毛,死死地盯着兔子,“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的衣服我帮你换了,哝,在那边。”兔子用小爪子指着旁边一堆破旧不堪的衣服说道,“我只是帮你换个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

    浮锦看着那堆衣服,松了口气,但是转口就恶狠狠的“什么叫做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懂吗?好歹你也是只公兔子啊!”

    “什么叫我是只公兔子,公兔子怎么了?你衣服破了我就不应该帮你换一件衣服吗?”兔子哼哼道,“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吕洞宾是谁?”浮锦问道。

    “天界八仙之一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也对,你部落与外界不通。八仙是这几年才升到天界的。你之前学的那三招不就是八仙中的何仙姑的成名招。”兔子想要转移浮锦的注意力。

    “哦哦,这样啊!我只知道了,你就是那个狗,我就是吕洞宾!”浮锦说道。

    “算了吧,和你讲不清楚了。”兔子扶额,永远不要在这种时候和女人胡搅蛮缠的。

    浮锦也不多说,她相信兔子的人品才不会对她做什么。

    “兔子,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进了泉水以后越来越冷,冷到泉水上面都结冰了?还有,为什么你不下来!”浮锦问道。

    “额,不是我不下去。那个就是三昧真火啊!古书有云,火焰山中有一清泉,清冽甘爽,食之五脏俱焚。其实这不是水,这是三昧真火。物极必反,三昧真火乃是火中王者,世人都说他炽热无比,压倒世间一切火焰。那只借来的三昧真火。真正的三昧真火本源于此,炽极反生寒。而你感觉是泉水,也只是因为火焰醇厚,质地如水罢了。”兔子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那眼泉水就是三昧真火?”浮锦问道。

    “嗯,没错。而且你的衣物其实早就被烧成灰烬了,你自己去摸摸看。”兔子说到。

    浮锦起身走了过去,她轻轻触碰了那堆破烂的衣服,结果一下就化为烟尘,飞扬起来。

    “这就是三昧真火的威力,伤人于无形。你在这火中炼了七日,也已经是借到火了。这炼制仙丹的第一步,也已经到手了。”兔子看着浮锦惊奇的面孔,十分满意的说,“你还别不信,心思不纯之人,这三昧真火是借不到的。而且大部分的人也察觉不到这眼泉水其实是三昧之源。他们大多是拿去取走当水喝下,然后五脏俱焚而死。”

    浮锦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接下去干什么?”

    “现在就是我给你买到的小鼎了,你把鼎丢入泉中。”兔子指使浮锦道。

    浮锦把鼎丢进去了,问道“然后呢?”

    “等待。”兔子开始盘腿坐了下来,开始修炼起来,不再多语。

    浮锦是头一回看见兔子这种姿势,真的是古怪极了。她生平头一回看见竟然动物也能够模仿人的坐姿。浮锦也觉得神奇了,真的是妖怪总爱模仿人。

    她也做了下来,不吵兔子,自己开始修炼起来。这时兔子开口说“等好了我会叫你,然后你要每一步都按照我说的做,千万不能有闪失。”

    “好。”浮锦应道。

    浮锦没有发现,自己现在是对兔子越来越依赖,而且深信不疑。

    两个人坐在三昧之源旁边整整七天,浮锦发现自己已经渐渐适应了这个温度。而且自己现在还十分舒服,很享受这种温度的感觉。

    “丫头,起来了。准备开始!”兔子冷不丁的对浮锦大吼一声,吓得浮锦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快,丹鼎要浮起来了,你快点接住。”兔子喊道。

    一个碧绿通透的鼎浮了出来,缓缓的向空中飞去。浮锦看着那那个小鼎,伸手一抓。小鼎竟然有点想要逃跑的意思。

    “站住,别跑!”浮锦追着小鼎,大喊道。

    小鼎似乎也不急着走,就在空中晃晃悠悠的飞着,有点像是喝醉酒的感觉。浮锦看着鼎晃来晃去马上就要坠下地面的样子,急忙冲过去。鼎开始掉落在地面,就差一个手掌的距离时,浮锦总算抓住了鼎。

    “快,将自己的血液滴在鼎里。”兔子催促道。

    浮锦咬开手指,滴了几滴血落进鼎中。小鼎突然绽放起光芒,碧绿的颜色衬这这通红的岩壁,很是好看。浮锦的头突然开始痛了起来,看到了一幅画面。

    上古战场上,两个男人并排站着,一个着黄服,一个着青服。黄服手持黄弓,青服手持青鼎。弓射一箭可至万里,鼎散光芒愈万物之伤。两人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画面突然一转,浮锦看见的血。血色的天空与血色的大地,红彤彤的染红了整个世界。世界里面的人们互相厮杀着,不分你我。天空上的神仙也在拼杀着,一挥手便是山川变化,水染红花。

    青服站在中央,悲悯的看着周遭的人们。手上的鼎散发的绿光一阵一阵,可是被治好伤的人们更加疯狂的互相厮打着。黄服此时躺在了地上,手里抓着弓,早已没了声息。青服越来越拼命,他想救好黄服。但是他根本救不了,只能看着黄服的魂魄一点一点消散在世间。

    青服悲痛的大喊着,与周围的厮杀声融合在了一起,却又十分清晰。人们依旧肆无忌惮的厮杀着,似乎谁也看不见谁,闭着眼胡乱的杀着。天上渐渐的下起了血雨,世界陷入了一片灰暗。

    浮锦看着那些人们,不知觉早已是泪流满面。她看见了小鼎的威力,可是,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战场,连黄服都要战死沙场,青服无能为力。浮锦的心里早已,满是悲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帘,落了一地。她感觉到了那种苍凉的孤独感,那种坐在战场中央看人厮杀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那一战,血染六界;那一战,黄服身死道消;那一战,青服哭到泪流血水;那一战,究竟是什么原因挑起的争端?为什么六界会那么凄惨。

    浮锦渐渐的睁开了眼,眼里早就被眼泪给糊住了。她开始抽噎,开始放声大哭,她在为那些死去的人们而哭;她在为黄服与青服的友谊而哭;她在为六界的苍生而哭。那个时代的人们,究竟是有多不幸,活的那么短暂。

    或许那个时候,还有许多小孩还未长大成人;那个时候,是不是连神仙也无法幸免。那样一个悲怆的年代,活下来的人又会有多少?

    浮锦一直哭着,一直哭着,哭到了眼泪都流干了。她每每想到那个画面,她就忍不住的哭。这是她第二次哭成这样,第一次的时候,那还是因为阿雯的长眠。

    兔子静静的站在一旁,其实它也看见了。它开始沉默起来,那是个黑暗的时代,黑夜笼罩了六界。人们互相厮杀,不分你我。那时候的它,也参与到其中了,它杀了曾经最喜欢它的那个人。

    那日,就像那个画面一样,天界里,飘满了血雾。那是他一生也忘不掉地噩梦,那个待他如弟弟一般的人,就这么死了。而且,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兔子的心突然就被揪的紧紧的,它呼吸不过来,是自己!都是自己!全部都是我干的。多么可笑,自己哪里是白兔,而是一条白眼狼。

    也是因为这件事,它就被仙界和妖界记恨上了。也是因为这件事,它扬名六界,成了六界闻风丧胆的战神。因为它铁面无私,不论什么,违背天规者,都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人们面上敬它,背地里却恨透了它。谁能想到,一只可爱的白兔,手上却是沾满了血腥。

    兔子痛苦的捂起了头,千百年来的它,从来是孤独一人。可是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醒来就出现在了这个丫头的识海中。它还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想到这里,兔子就头疼起来,它忘记了最重要的那一段记忆。它努力的想,可是却想不起来,现在它的脑海里,就只有那血淋淋的那场战争,和那个死去的人。

    浮锦已经哭不动了,她渐渐回过神,却看见了发呆的兔子。

    “兔子?兔子?醒醒!”浮锦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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