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之际,她的院子里显得分外噪聒,刚下了一场小雨,苏以梅与陆浅在水榭中,备了茶点,两人坐着闲聊。
苏以梅拿起身旁的茶,朱红的唇微嘟着往杯里轻吹,散了些热气后,又微抿了两口,不厌其烦地听着身边的陆浅在唠叨着这当朝太子邺,如何如何俊逸绝色,如何如何足智多谋·····
“梅姐姐,你可知道金城多少闺中女子对太子仰慕万分,芳心暗许,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哪是她们这些平凡女子可求之人?你说是不是?”
陆浅的语气无不透露着不屑,她可是宰相千金,论有资格配得上太子的人放眼整个大楚除了她还有几个。
苏以梅不以为然,美眸看向不远处的竹叶,青绿的竹叶上还带着晶莹在阳光下闪烁着的露珠,她随意地问了一句“哦,是吗?”
“难道梅姐姐不那么觉得?”
见苏以梅一脸淡然,陆浅就觉得没趣,嘟起嘴有些郁闷,但她很快又想起了一件事,扯着苏以梅的袖子兴奋的问道“也对!梅姐姐如今也有双十年华,应该早过了婚配的年龄,而我前些日子就听说陛下有意将你许给将军府的墨公子,墨公子也是温文尔雅的淑人才子一个,更是不少女子的梦中之人!姐姐此事当真不当真?”
苏以梅闻言先一愣,后摇头,笑着用手弹了弹陆浅的额头,说“你这丫头!打哪听来的小道消息,胡说一通!没有的事!”
“可是!”
“浅儿是喜欢太子殿下?”
陆浅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她打断,陆浅一听被苏以梅戳中了心思,小脸立刻浮现出几抹诡异的红晕,只听她喃喃道“连梅姐姐都能看出来,可他为什么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浅这小女儿家的姿态让苏以梅越发沉默起来····
送走陆浅后,苏以梅算了一下时辰,便起身打开了房中的暗道,红木制成的书架缓缓转动起来,露出一堵赫然的石门,很快石门也被慢慢地打开,从石门后竟是站着一名玄衣男子,那男子看着苏以梅,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含着笑,可不正是那惹得待字闺中的大楚女子心心念念的楚国太子邺吗?
三年了,那时的青稚少年已长成能独当一面,行事果断,横扫政坛的一朝太子了,眉目间的青涩早已被三年时光冲洗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稳重、深沉、果断。
恍惚间,苏以梅有些失神。
“多年不见师父,师父却长得越发标致美艳了。”宫邺率先开口,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没有规矩,令回神后的苏以梅当场捏碎了一个瓷杯。
随后苏以梅勾起唇一笑,放下手中的碎片,走近宫邺,乘其不备,提裙,抬脚,收腿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点儿的拖泥带水,宫邺眸色一凌,倾身一斜堪堪避过她突如其来的一踢!
从楚国开国元皇时期,宫氏皇族就暗地培养一支名为“荒楼”的杀手组织专门为宫氏卖命,一旦动用荒楼就绝没有失手一说,何人不知荒楼有杀神,诡异莫测,专杀逆贼佞臣,这就是为什么只要是关于荒楼的案子全都会被朝廷压下去的原因,也只有当朝君王国储才知道这荒楼这真实面目。
苏以梅,便是这荒楼的第九代楼主,她表里是贵族苏家的大小姐,实际上却是传说中荒楼那位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杀神楼主——宫苏梅。
不错,大楚太子是她的徒弟,她今年二十余三,她教他两年,他青出于蓝,不到两年便离开了荒楼回到了大楚金都。宫邺人人称道神乎其神的武艺便是她亲身传授的,宫邺人人赞叹的一手妙笔青丹亦是她一手教的,太子宫邺更是她此生最得意的弟子。
这一别,便是三年之余。
再次相见····
“苏以梅!你这是干嘛!?”
后者却轻哼一声,轻风云淡地来了一句“太子嘴贱欠抽,为师恰好脚痒。”
苏以梅故意自称为师,语气轻狂,压根不怕被按上个意图谋害一国储君的罪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