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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杂货铺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这边的事情,雪渐停,朱老爷开口道“既然今儿个已经出来了,不妨,去看看杂货铺?”

    令谨正打算哪天去看看自己名下的杂货铺,一听外公的提议,哪里有不同意的。

    朱老夫人心里挂念着朱二郎的病情,着急地想请大夫来看看,倒不愿意跟着去,不过倒是又叮嘱了令谨一番,这才教人备牛车出发去东街。

    既是朝着东街出发,东街多市井平民,路稍窄,崔家那大马车便不是那么适用,因此便换了朱家的牛车。

    虽是牛车,倒也宽敞舒适

    长方形车厢上立棚,棚顶四角各立一柱,四柱上支撑一顶大而厚重的帷幔。帷幔上绣有梅花图案,四周边垂缀丝穗,既挡风又美观。车厢两边也别出心裁地裁薄做了两个小窗,方便车内的人可以观赏车外风景。

    沿着朱家直直地走下去,只见各处房屋的屋顶渐低,直至比牛车稍高。

    令谨甚至看到,有一个有小娘子站在秋千上,像一抹桃红般的春色荡向空中,耳边还似乎可以听得到少女的欢笑声。

    街道两边,商铺也逐渐和民宿混合,街上更是熙熙攘攘。

    在腊月和正月之间,正是桃符市和灯市的旺季。

    《庄子》中记载“插桃枝于户,连灰其下。童子入而不畏,而鬼畏之。”因此每到辞旧迎新之际,大家便会将桃符挂于大门上,意在祈福灭祸。

    朱老爷看令谨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风光,又笑着对令谨说道“若是等太阳落山后,这街上又是另一幅场景,行来片片锦珠光,灯火通明,热闹的紧。”

    正说着,牛车拐进了个小巷子,便停了下来。又听车夫道“主子,到了。”

    接着听到叩叩叩几声叩门响,吱呀一声。

    朱老爷和令谨刚下车,便看到一个四十出头,身体便微微发胖的男子推门而出,看见朱老爷便欣喜地行了个礼叫道“老东家,您来了。”

    朱老爷上前将男子扶起,转头向令谨介绍道“十一娘,这位是林掌柜,”

    又拍了拍男子肩头的几片雪花,对着男子介绍道“林掌柜,这是我外孙女,崔十一娘。”

    林掌柜脸色激动地向崔十一娘行了个礼,又叫了声东家。

    令谨心中暗自思忖,外公既然已经告诉了林掌柜自己的来历,还特地引荐,那想必林掌柜便是他的心腹,又见外公对林掌柜如此厚待亲密,因此只受了一个半礼,

    朱老爷哈哈一笑,对着二人道“我们进屋说把。”

    三人这才进了院子,又穿过了一条小小的弄堂,这才见到店铺的前端铺面,只见铺子里有三三两两的顾客正在挑选些什么。

    令谨这时才明白,原来他们进的是店铺的后院。

    林掌柜领着众人又上了楼梯,到了二楼,是一个小小的雅室。靠近窗户设的有条案、方桌各一张,椅三个。

    三人坐下,又有小厮上了三盏茶。

    令谨掀开,只见茶杯里是褐色的羹汤,又喝了一口,不仅再次在心里腹诽,无论喝几次,都对这里的茗粥无感。

    在魏汉时期,人们皆是“烹煮”茶叶,一般是以茶鲜叶、粟米以及葱,姜,食盐,橘皮一起,煮成浓厚的羹汤,故为称之茗粥。

    腹诽归腹诽,令谨面上还是不显。朱老爷这时又开始仔细的介绍起林掌柜“老林也是跟着我许久的老掌柜,当年和我一起走南闯北,帮了我不少忙。”

    林掌柜连忙起身道不敢,被朱老爷一把子按住,这才坐下道“当年若不是老东家收留我,鄙人我早已经不知道埋在哪里了。”

    两人又再感叹了些往事,令谨从对话中慢慢理清,林掌柜少年逃难到清河郡,辛亏了朱家收留他,从此,他便随着朱老爷经营,现在更总管着颜记杂货铺。

    一阵吵闹声从街上传来,将令谨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主街上有一男子正和一女子拉扯。

    女子头梳发辫,带着面纱,着紫红之短上衣,绸光粉色高腰裙,配以金色腰带,灿烂犹如艳艳烈火灼人眼眸,身形有些眼熟。

    男子则是宽衫大袖,褒衣博带,腰系白玉锦带,一副时下典型的世家公子打扮。

    令谨坐的远,只看得清个大概,但也看得出男子是拦住了女子的去处,只觉得这种死缠烂打的男子真是讨厌。

    林掌柜顺着令谨眼神望过去,见是这两人,脸上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道“这男子是刘氏家族的小郎君。”

    说完,指指天空道“那位的亲侄子。”

    众人了然,独孤部首领之女刘氏,位及夫人,上月产下当今圣上长子,其父兄更大破楼兰部,刘氏册封昭仪只是时间问题。

    魏汉皇宫沿用《礼记-昏义》,采用一后,二昭仪,三夫人的后宫礼制,因此昭仪之上,那就是皇后。

    兵权在握,又是皇亲后族,刘家可谓是炙手可热的权贵。

    “这位怎么会在东街出没?”令谨不由好奇的问道。

    林掌柜慈爱地看着令谨道“这不前段时间来了一批北国的舞女,都住在了这东街。其中一位甚是貌美,时不时就引得世家的小郎君过来,刘家这小郎君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过来了。”

    见那舞女突的伸出手便将刘家小郎君推了几步开,刘家小郎君去伸手抓住了舞女的手,推搡之间,面纱掉落。

    令谨定睛一看,这可不就是前些日子家宴上跳天竺舞的领舞舞女么?

    心道今天可真是奇了,遇到的都是些熟人,令谨心里正琢磨着,自己是要还是不要去趟这摊浑水。

    从街边杀出几个精壮男子,领头的男子上前正嚷嚷着什么。

    听了几句,刘家小郎君却不多话,欺身而上,双手抱住男子,左膝猛地高抬,给了男子一个重击,待男子倒地后又朝着他脸上狠狠踢了一脚,踢得男子是满脸鲜血。

    可惜最后却是两手不敌重拳,被后面的几个男子给团团围住,一人一拳打在地上。

    而舞女却趁着混乱之际,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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