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他如天神一般,不怒自威,寒冷至极//
崔汉庭有一瞬间的愣怔,这整齐的步伐,闪亮的甲胄,自由之地的乌合之众怎么会有这样的军队?
秦兵素来善战,尽管被炸得伤亡惨重,活着的却迅速拿起武器,恶狠狠地欲与来人决一死战。
秦兵迅速热÷书集一起,倒也还有数万人。
崔汉庭已经负伤,满脸鲜血,一条胳膊不知去向,腹部也血肉模糊,在秦兵的搀扶下,他坚强地站起来,对着来人吼了一声“来者何人?是敌是友?报上名来。”
对方火把全部打起来,那崭新的甲胄,闪着金色的光芒,手里是连发的弓弩,腰间是椭圆的霹雳珠和闪着寒光的军匕。
宁国的军队。
一身白衣的男子,高大健硕,银色的面具,鬓角是银色的头发,人站在那里,便如天神一般,不怒自威,寒冷至极。手里握着长剑,刃薄而亮,极为锋利。崔汉庭胆战心惊地看着那把剑,韧性和硬度达到空前高度,比湛卢更薄更锋利,韧性更好。
崔汉庭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虽然秦兵还有数万人,对方看上去只有几千人,但是他知道,他们敌不过。他们甚至连近身都做不到就会被对方灭个干净。
他不怕死,但是他不愿意这数万人全部葬身在此,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哪。
“我们投降。”他艰难却坚定地说,“放他们走,你们可以随便处理我。”
秦兵大哭“将军,我们不走。”
崔汉庭厉声喊“闭嘴,谁若不听,本将军立即以违抗军令处置。”
宁军根本不理睬他们的对话。
白衣男子冷冷地问“崔将军为何到此?据我所知,四年前,荣国国都四国会议时,此地已经归属当时的燕国所有,而燕国已然被吾皇贞帝收服,崔将军带兵侵犯大宁疆土是何缘故?”
崔汉庭一时无话,四国会议自由之地归属燕国,虽然燕国抑或是大宁都对自由之地不闻不问,但是并不代表他们西秦和荣国就能随意出入。
白衣男子见他不能答出,便说“崔将军既然表示降服,那么便按照降服来办吧。”
崔汉庭咬牙,对秦兵说“把武器交出去。”
秦兵无奈,主帅如此说,他们如何不听!
白衣男子身边走出一人,国字脸,脸上军人独有的刚硬的线条一览无余,长期风吹日晒和锤炼,他的脸上有岁月不留情的沧桑和雕刻,看上去冷硬而内敛。
他沉声对秦兵说“把你们兵器全部丢在那边,然后抱头蹲下。给你们半刻钟,超出半刻钟一律就地击杀。”往他们后面的山坡一指。
崔汉庭苦笑。
数万人的兵器,半刻钟全部丢在后面小山坡下,国字脸将军手一挥,数千人立即将这些蹲在地上的数万人团团围住,手里是那可怕的弓弩和火器,还有霹雳珠。秦兵明白,如今他们稍有不轨,等待他们的便是永无归期。
白衣男子再次问崔汉庭“崔将军,说吧,你们为何要来自由之地?——你是条汉子,如今也没有必要说谎了。”
崔汉庭看着对方的样子,他原先得到了一些消息,即便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他也不慌张“请问大人是谁?”
国字脸将军沉声说“崔将军只需回答问题便可。”
崔汉庭看看他“张侯爷啊,我听闻侯爷敕封为忠勇侯,完全可以安享晚年,怎地张侯爷还操心国事?”
张横不为所动“崔将军最好不要动这种挑拨离间的小心思,本侯做事最喜直来直去,皇帝乃千古明君,对本侯更是亲如兄弟,岂是小人能挑拨的了的?崔将军省省,速速回答问题便是了。”
崔汉庭叹口气说“我西秦皇宫丢失了至宝洗天砚,原不知谁人所盗,最近听闻此物在贼人腾大疤瘌手中,多次着人讨要,大疤瘌拒不归还,君王怒,遂着我带兵前来追讨。”
倒也说的过去,谁不知道洗天砚乃千古至宝,以此为由,三番出兵倒也说得过去。
白衣男子并不上当“既然秦皇确定是大疤瘌所盗,为何不递交国书于大宁?大宁朝廷自然会给贵国一个说法,如今贵国擅自重兵深入我大宁疆土,若说只为宝物,我却不信。谁人又能确定秦皇不是想把宁国疆土据为己有?”
崔汉庭辩解道“自由之地,亡命徒热÷书集,荒山野岭,不毛之地,我西秦要这自由之地岂非自己取烫手山芋?”
白衣男子呵呵冷笑道“秦皇连国宝被大疤瘌盗走的消息都能刺得,自由之地有座金山,难道会不知道吗?也许秦皇之意不在宝物,而在这座金山呢!”
崔汉庭被说中了一样心思,眼珠子转了一下,便似无奈一样地说“怪不得大宁如此强盛,诸事都瞒不过贞帝。”
白衣男子问“如今,崔将军还想要宝物吗?”
崔汉庭反问“大宁会给吗?我等性命系于你手,生杀予夺,只怕也不由我等说了算了。罢了,宝物再好,也难与性命相比,若大人能放我等一条性命,待我禀明吾皇,只盼这宝物归属大宁,能抵消我等擅自来自由之地的罪过。”
白衣男子直直地看着崔汉庭,只见他虽然受伤,面色苍白,额上冷汗涔涔,却一直沉着应对,主动示弱,便半天没有言语。
崔汉庭看着他,虚弱地说“能否恳请大人给本将请个郎中?”
白衣男子走到他跟前,半蹲下来,眼睛与他平视,寒冷至极地说“你不要跟我耍心思。什么宝物与你们入侵相抵?你们找大疤瘌?为什么要杀死心九?嗯?你以为我不知道心九是谁?”
崔汉庭脱口而出“你都知道了?”
白衣男子呵呵笑了“你说呢?”
崔汉庭面如死灰,半晌,颓丧地闭了闭眼,无谓地说“是,你都到这里了,本将还做什么挣扎?本将失算了……”
白衣男子和张横看着他,都不说话。
崔汉庭也不说话,面色由苍白渐渐地发黄,慢慢地陇上一层死气。秦兵哭着喊将军,崔汉庭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嘴角缓缓地翘了一下,至死他也没有说出那个人不是吗?那人是个女人,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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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白发男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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