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拿着玉华珠爱不释手,长泽看着他们喜悦的样子,转头看看玉韶华,在广袖下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对于这种孩子气的小动作,玉韶华有点好笑,但是又感觉十分地开心,仿佛偷食到糖果的小孩。
没有抢到的人口水直咽,特别是陈一刀,明明二十多岁的高冷汉子,却望着玉韶华的眼睛,期期艾艾地说“嗷,我没有抢到!”
玉韶华看着他,不由地就笑开了“陈将军,不要气馁,这个东西我已经吩咐人在做了,以后所有的兄弟每人都配备上一只,作为随身必需装备。十万只数量有些多,目标也过于大,会分批配备。”
在叠州长泽问她是不是对外销售时,她说“有用处”,原来是为了他!
两天的讲述依然是高强度的讲课,眼看着已经到了酉时末,玉华珠的优势更加地明显,相对于油脂灯、夜明珠之类,玉华珠只能说是亮如白昼,与日光争艳夺辉!那一束白色的光柱,把大家的心里照得暖而光明!
长泽不等大家再说,立即说“今天就到这里,你们按照霁月公子昨天讲的,立即吩咐人搭建训练场,在我们离开之前,你们必须把设施搭建好。现在,都回去……”
玉韶华忽然想起一事,打断长泽“搭建训练场不需要那么人,明天你们抽出两只队伍,选出两个领队,各带领五百人,我有用。”
王跃立即报名说“王跃报名!”
陈一刀也立即说“陈一刀报名!”
一个十岁的少年站出来,他身材魁梧,冷硬如铁,英俊的脸有一条狰狞的刀疤“风驰报名!”
所有将军和校尉都报名参加。
玉韶华笑看长泽。长泽便说“这一次先由王跃和风驰各带五百人参加,听从霁月公子的安排!”
众将恭敬地给长泽和玉韶华施礼告退。明显看得出,两天的时间,玉韶华已经扎根他们心中,令他们发自内心的臣服!
众人离开,玉韶华刚刚舒了一口气,还未懒腰伸展开,就见长泽迅速地插了门栓,急切地走到她的面前,长长的胳膊一把把人揽过来,脸上早就揭去了“钟离襄”的面具,斜飞的墨眉,如画的眸子,生的绝色俊美!如玉容颜一笑倾城,眼神里宠溺几乎淹死玉韶华,不等她再次害羞地垂目,长泽速度更快地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紧紧地箍住她,在她不安中,脑子混乱一片,溺毙在少年无限的柔情里。
“好甜!唔……好香……”长泽含糊地说。
“嗯!”玉韶华毫无意识地答应着,不擅长感情交流的她,现在只是会被动地跟随接受,甚至还不会感受,只是觉得这样的温柔很好,不排斥。
好久,长泽松开她,看着她满面的红霞,轻轻揉揉她的秀发,浅浅地笑着,低低喃喃地叹息着“怎么这么晚遇见你?一辈子都不够怎么办?”
玉韶华呆呆傻傻地听着他说着并不华丽的情话,心就一直沉一直沉,沉溺在他无边的深邃眼眸里。
第二天,天还不亮,玉韶华便感觉对面榻上的长泽窸窸窣窣穿衣起床,她睁开眼睛看了眼,迷糊着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长泽过来,伸手给她把薄被子拉了拉,在她嫩嫩的脸上啄了一口“乖,继续睡!早膳我会喊你!”
“嗯!”玉韶华翻个身很快又睡着了。
又睡了很久,终于醒来,看见长泽走进来,端了一盆水,放了布巾子,便急着过来给她穿衣,按住她推辞的手,又“嘘”止住她要说话的嘴,一件一件地把她的衣服理整齐,然后中衣和外袍都给她仔细地穿好,系好带子,然后把布巾子挤了水,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在她脸上仔细地擦拭,一点点地擦,就像擦拭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一大早被他搞得面红耳赤,玉韶华很是无奈“这是在军营里,你的兄弟们都在外面,这样不好。”
“知道就知道!”长泽很不在乎地说,“我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俩人在里面黏糊了很久,出来时,案子上早就摆满了各种精致的早点,玉韶华说“今天的早膳倒是精致,什么日子?”
张横慢条斯理地说“大营里的早膳没有变化,这些是主子亲自下厨给公子做的!”
这个,长泽,你在这么多兄弟面前,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小口地喝着小米粥,品尝着包子和煎蛋,玉韶华满心地都是幸福。
张横等人看着她细嚼慢咽,一个个地不由地也减慢了速度,不觉得她女气文弱,只觉得霁月公子吃饭的样子十分地优雅,一举一动都很好看。
这大概就是心里喜欢一个人才有的想法吧!
吃完早膳,长泽陪着玉韶华在大营里随处走了一会,便看见前几天那片极为空阔的训练场上开始搭建各种障碍,玉韶华跟过去做了一些指导,比如间隔距离,高度,宽度,强度等等。虽然轻描淡写地几句话,但是兄弟们发现就有质的变化。
转了一圈,回到第一次见到大家对抗的校场,玉韶华看到由王跃和风驰各自带领的队伍已经列队完毕,等待他们到来。
周围是围观的其他将军和校尉,以及没有本挑选上参加本次活动的其他士兵。
看着长泽和玉韶华在高台上站定,王跃和风驰上前禀报“报告主子,属下已经准备好!”
长泽看了玉韶华一眼,勾唇笑笑“交给你了!”
玉韶华昨天晚上向张横要了四面旗子,现在她拿了两面,现场给大家教授旗语“在大战中,呼喊,甚至鼓声和锣声都有可能被喊杀声淹没,耽误战机和战术。今天先教授你们基本旗语,其他的我会抽空画出来,你们慢慢训练。”
说着便拿了两面旗子,把前进后退,偷袭方位等等给大家演示,她做了一遍,问大家“记住了吗?”
大家便摇头“没有记全!”
她正准备再次演示,长泽在旁边从她手里拿过旗子“我来!”
把旗子交给他,看着他有力地示范,大家跟着他每一个动作大声喊出旗语意思,玉韶华便心生自豪,她的他多么优秀,真正的天赋异禀,过目不忘!
之后又由王跃和风驰分别上台多次演练,兵士们便都熟记旗语,分毫不差地喊出每一个旗语的含义。
然后玉韶华便给他们说“出城外的金沙山岭,中天门易守难攻,现在你们两组抓阄,‘一’组守中天门,抓到‘二’的一组去攻中天门。这次我不限制时间,你们努力攻守,方式方法不限。”
又详细说明了“伤亡将士”界定方法,由张横、陈一刀、司徒马做为裁判和监督,并观察将士们的对抗能力,双方不得作弊。
长泽这才明白,原来她这几天要求城内城外到处转悠,并且亲自爬了金沙山,是为了这个!
抓阄,王跃抓到了“二”,是攻方,风驰抓到了守方。
“怎么想出来的这个方式?”长泽在她耳边小声地问,这种实地对抗对于新兵的实战能力提升极为重要,对于老兵在对抗时“智战”尤其重要,任何蛮干和畏惧心理都是大战中最为忌讳的,是败亡的决定性因素。
“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玉韶华挑眉,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正当两方人马要分别商议部署战略战术,忽然长泽笑曰“不如我们俩也参与一下吧。”
众人起哄“加入,加入!”
玉韶华点头,就参与玩一下好了。
俩人也抓了阄,长泽抓了个“一”,与风驰一起守关,玉韶华与王跃一起扛起“进攻”!
“有点意思!”司徒马点头。
双方都是秘密进行部署,尤其是守方,攻方不得在守方部署好之前作弊,一天后守方通知裁判,他们部署好了!
玉韶华和王跃一方则秘密地商议攻占据点的方法。中天门上去只有一条山路,窄窄斜斜。中天门距离山脚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山路,五百人防守起来并不困难。
玉韶华和王跃接到裁判通知后,也开始行动。
张横、陈一刀、司徒马兴致勃勃地早就爬到瞭望台去观望两方的对垒。
从他们三人的方向可以很清晰地俯瞰整个金沙山中天门这半边山的全景,风驰他们的防守部署他们大概看得清楚,防御工事做的很是不错,在山脚下、半程、中天门、山门后的山顶以及左右两翼都做了部署,防止敌人偷袭。
张横看了一会,忽然说“守方全体埋伏了!你们看见主子在哪里了吗?”
几个人都眯眼摇头“似乎一直就没有看见主子!”
几个人正在议论着,忽然看见攻方约一半的人大拉拉地走过来!张横眯眼粗略估计约三百人,走在了正对中天门的山脚下,领头的正是王跃,为了区分守方,他们全部在胳膊上系了红绸带。因为守方全部掩藏了起来,所以远远看上去一片寂静,似乎没有人一样。当然,王跃不可能认为没有人。
风驰他们都掩藏了,甚至主子和风驰的身影都没有看见,相反的攻方首领却亲自来攻山了!是不是太儿戏了?
有点意思!
守方阵地是中天门,但不代表他们不会攻击,所以王跃不单是要攻,还要计算阵亡率。
攻方忽然旗语打起,在山下就地休息。
此时已经是午时末,双方午膳都没有用过,攻方有人抬上来一大筐鸡腿、羊肉,架火开始烧烤,不久,香喷喷的肉香,便顺着西北风飘得无孔不入,守方都闻到这些香喷喷的肉香,但是他们是守方,不能擅离岗位,只好忍着馋忍着腹饥,看着攻方一个个大口地吃肉,暗自骂娘。
攻方吃饱喝足,开始在山下和沿着山路放火,不用干柴,而是用湿哒哒的木柴,丢进去呛死人的秦椒,浓烟滚滚中夹杂着极度呛人的气味,顺着风向吹向山脚下和二道防线的守兵。
藏在高处的还好,山脚下和第二道防线的守方士兵确实是受不了!生理反应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咳咳咳”咳嗽声和“阿嚏”的喷嚏声在草丛和掩体后响起,王跃早就安排了人“收割”这些目标的头颅!
利用自然环境,因地制宜,寻找战机!
守方无法,只好跳出来与攻方真刀真枪地干起来,而他们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攻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很多人爬在树上了,王跃旗语指挥着地面的一部分人有意识地引着守方集体到一个位置,然后一个旗语,大家急速地后退。
攻方一道和二道守卫以为打退了他们第一波进攻,按照原来计划并不打算进攻,不追击,然而他们站定后,只听得一声“落”,大树上数人跳下,两张大网撒下,把这些人结结实实地盖在了网下,瓮中捉鳖,捉个正着!
打退的那部分人马上就围拢来,握着刀枪走到大网的周围,这个时间就可以判定网里守方四十多人‘阵亡’了!
吃饱喝足的攻方每两刻钟就会在不同的位置放火熏一次,只要前二道防线的人一冲出来,他们各个击破,人一多他们就跑下山去了!这种“游击战术”弄的二道防线的守兵集体出来吧觉得不值,单个出来吧又会牺牲,烦不胜烦。
就在他们双方猫捉老鼠一般地逗弄时,忽然远远地传来一片吵闹,渐渐地近了,便听见震天的哭声,攻方和守方的人都停下来,扭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有人出殡,一队人,穿戴着麻衣,腰系麻绳,前面数十人头戴大孝帽,身穿孝袍,手执引魂幡,有人手执篮子,一边走一边撒纸钱!后面跟着八个人,抬着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后面是一个小女娃子,年纪不过十岁左右,一身孝服,哭得惨绝人寰“爹呀,你怎么离开巧儿啊!爹呀,你叫巧儿怎么活呀!……”
真是闻着落泪!
后面好几个妇女也摸叽着眼泪,扶着那个女娃子,也有假意哭着“我苦命的大哥哟,你留下个女儿怎么过呀”!
唉!
可是,关键是那一拨丧葬的人,居然是抬着棺材往金沙山来的!
王跃似乎很是吃惊地站在山下,看着这些人越来越近?
山上的风驰和长泽依然不见踪影!
王跃问守方的二道防线的小头目“尕娃,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不?是不是你们捣鬼?”
尕娃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啊,将军没有说过啊!”
王跃说“糟了,这里临时演习,张将军空拍也不知道,霁月公子也不会知道……”
他向高台处的张横他们望去,张横他们显然也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时候只见有两个士兵跑的很快,向张横、陈一刀和司徒马他们的瞭望台跑去,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去禀报这个突发状况了。
人死为大,他们不能与地方民众发生冲突,尽管演习是极为严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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