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后半夜是不知不觉睡着的,再醒来是被琼浆喊醒的。
“姑娘,用些早膳吧。”琼浆放下托盘里的清粥小菜,将自家姑娘要穿的衣裳放在床边,猛地记起什么忽然改口,“郡主。”
“无妨,私底下还是叫姑娘就好。”林宵揉了几下眼睛抬起头,下意识往窗户那边看过去,清晨的几缕阳光洋洋洒洒落在地面上,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姑娘?”琼浆见她有些走神,忍不住出声喊道,“姑娘怎的忽然成了郡主?”
琼浆昨日没跟着林宵进宫,今天听许多人杂七杂八说一嘴,完全搞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晓得自家姑娘进宫参加舞技校验,随即摇身一变就成了什么承安郡主。
府里头的老爷和夫人也诧异极了,奈何太后娘娘下旨要让姑娘留宿宫里,一时间没办法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沈瑜在将军府里来回踱步,林赫成一进门她就开口问“怎么样?是什么情况?”
“别急。”林赫成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将军,此时的声音沉稳有力,能够安抚人心,“宵宵只是太过优秀了,得了太后青眼封了承安郡主。”
沈瑜皱起眉“怎么会忽然被太后相中?宵宵哪里会什么舞技?我原本就不同意她去参加校验,拗不过她才答应的。”
“或许是这些年的变故太多,宵宵也随之而变了。”林赫成安抚似的拍了拍妻子的肩,“再过个两年,宵宵也是要及笄的大姑娘了,我们总是不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沈瑜当然知道这话没错,可她陪伴在自己这个孩子身边的时候实在太少,少到日子屈指可数。
林赫成接着说“况且难道你没发现?宵宵同从前比,大不一样了。”
“不错”沈瑜一个激灵,忽然觉得有些背后发凉,“何止是不一样?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林宵离开她的时候虽然只有七岁,可俗话说七岁定性,她便已经知道宵宵是什么性子,别说舞技,寻常女儿家会做的女红,琴棋书画,样样都不精通,一定要说的话骑射倒还算得上上乘。
因而此次回京,还没到将军府就听见众说纷纭,说将军府的嫡女林大姑娘有好多惊人事迹,以夺得越华堂满贯校验一甲为主。
沈瑜实话实说,是不信的,只当是宵宵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全京城的人嘲讽有加。
直到回到府里,听闻宵宵在祠堂罚跪,她和林赫成急急忙忙冲到祠堂,眼睁睁看见宵宵倒下,倒在冰冷的地上。
两人方才知晓,宵宵夺得了校验的一甲,但为了府里的和睦,宁愿委屈自己罚跪祠堂。
身为父母,这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找宵宵聊一聊,舞技的校验又开始了。
沈瑜越想越觉得奇怪,又转头看向林赫成“你说,宵宵是不是变得冷漠了?”
“有点。”林赫成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总归是好事,别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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