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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听讼

    曾衍,又弄来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不少那!

    你说那些,胆子就大,敢抢,这回看谁敢。

    人都忙着呢。早点铺好像一天在卖早点。

    明明是浴堂变成香粉铺了,饶桐县人多洗澡都多了,还以为洗完出来必须抹香粉。

    师爷站到浴堂门口,兄台,干活不?

    壮汉、一拳!啥不正经的,我家媳妇更壮知道不?

    人生最悲剧,不是弱小,而是你强又有更强,被媳妇马奇了有冤无处诉。

    师爷没明白,悲剧继续。

    小伙虽然不壮,但打人挺狠,几时偷看我宝贝这不是财露了白?一时都想杀人灭口。

    换个师爷,不信找不到人,对着徐家的不少。找跑马场马芳。

    马芳、不敢掺和。就怕跑马场被接手。

    为何不敢呢?看看沁水田园、新安钱庄都怎么来的?

    这跑马场若送上去,还落个好,我干嘛跟你掺和?

    师爷磨马芳。

    然而,是夜,一万两银子被盗、搬个精光。

    马芳、这也就工院、或跑马场的地搬不走,搬不走他能回来。

    曾衍再吐血,病重爬到衙门,许邛州你必须做主。

    许邛州官服,坐那儿听讼。

    一个说,鸡是她的;那个说是她的。

    “我家的鸡都染了毛,这儿!”

    “我家的鸡都剪了毛,这儿!”

    “我的鸡!”

    “我的鸡!”

    “你放手!”

    “你放手!”

    鸡屎!你们都给老娘放手!一早上折腾死老娘了!一只鸡也就一百来个钱,放手!

    两人放手,大鸡娘逃命,冲过去撞翻曾衍。

    这鸡完成使命了。曾衍能被一只鸡撞翻吗?没人扶着他自己都翻。

    两人生怕被讹,溜的飞快。

    衙役把现场收拾收拾,下一出。

    夫妻二人,都是三十来岁,壮年,不干活来争讼。一群来围观的有大有小。

    围观的多但还规矩,没搞乱哄哄,冬天了,挤一挤也暖和。

    二人跪地上,媳妇先说:“我要种苎麻他要种荸荠。”

    男人、二重唱:“我要种荸荠她要种苎麻。”

    曾衍愣是插不上话。

    许邛州作为父母官,就是听着不孝子打短命各种鸡毛蒜皮。手里是鸡毛掸子,听明白就打。

    媳妇讲道理:“作坊多了,都说大家要穿暖,这种苎麻、绩麻、卖去织布。”

    男人说理由:“县城人多了,大家要吃饱,荸荠好,还能洗粉。”

    许邛州拉家常:“苎麻是地里种的,荸荠要水田,咋打起来?”

    一群哄笑。

    一块地不知道种啥,那就不能种一块。你说要养鸡他说要养鱼。

    媳妇讲理:“干活得人去呢。”

    许邛州:“一样种一点呢?苎麻也有了,荸荠也有了,吃的有了穿的也有了。”

    男人:“我想多种点荸荠,孩子大了,要读书,将来娶媳妇出嫁。”

    旁人说他:“苎麻不一样?田里种点荸荠,地里种点苎麻。不影响种稻子也不影响菜,最好呢。”

    如今,好像搞啥都能赚,但人有限,所以,只能做自己能做的。

    男人和媳妇商量:“各种一点?”

    也没别的办法,媳妇走了。

    下一对,也是夫妻,要年轻一些。

    跪下给县尊磕头,小媳妇说:“家里孩子小,只能出去一个,我要去他要去。”

    男人说:“都是女人在家带孩子。我干的力气活。”

    小媳妇叫:“男人咋不能带孩子?县尊都带孩子!”

    emmmmm大家忍着mmmm

    曾衍忍不了。

    许邛州安静听着呢。很多家庭有这矛盾,好的父母官,就得帮着协调好。

    小媳妇遇到的是大事:“女人能做的也多,谁赚钱谁腰杆硬。”

    男人:“你腰那么硬做什么?”该硬的是我。

    小媳妇:“女人嫁到你家生儿育女好像都是应该的。”

    男人:“我赚钱也是应该的。”

    许邛州插话:“赚钱的腰杆不硬,花钱的腰杆才硬。”

    诶?大家眼睛都亮了!

    小媳妇从善如流:“你赚的银子回来都交给我!”

    男人:“那你去吧。”

    小媳妇:“我不去,留你在家和春花眉来眼去?”

    男人登时大怒:“留你在家和春林眉来眼去吗?”

    大家愣住,竟然还有戏?

    许邛州插话:“你们这样考虑过春花春林的心情吗?”

    小媳妇、我回去再说,究竟谁赚钱谁花钱。

    他敢赚了不交,我叫他跪搓衣板。

    有人摇头,目的不是赚钱是银子。

    不,小媳妇是为了出去自由,在家被一群拖着,我得出去浪一阵。

    下一个!

    来一个乡绅?这古板但有礼的打扮,认识的不少,也不讨厌。

    马老爷虽然守旧,却并不迂腐,尤其饶桐县轰轰烈烈,他还能守着,又不出来乱阻挠。

    所以,这次来?

    马老爷、我真有事不是托儿,给县尊行礼。

    县尊赐座。

    不敢,不过马老爷还是坐下好点,慢条斯理的:“我想、办个、农学院。”

    许邛州:“有这么多研究的吗?”

    马老爷一想。

    许邛州再问:“资金如何解决?就算童生,也不能白干活。”

    让徐小姐捐?不可能的。马老爷请问:“扈家桥是如何解决的?”

    许邛州知道:“谁愿就捐一点,然后像耕读,农忙的时候忙,不忙的时候,或者几人的田大家帮忙种了。”不可能家里五十亩田人家都帮你种,“条件艰苦一些,大家再想办法解决。”

    吃穿好解决,但买书啥的,认真去做总是能做。

    马老爷想想:“那我、捐、二百两、银子。”

    许邛州:“这与扈家桥谈就好。”

    与衙门无关,是人家自己搞的。谁也别去接手了,将人家家里都接手吗?

    但是,马老爷说:“东山乡不是……”

    许邛州:“徐老爷啥人还不清楚?”

    不是不带别人玩,是有些人没法玩,能玩的管他士农工商。

    马老爷、我去扈家桥、找扈通,家里七八百亩田,也是比较需要的。

    所以,其他人觉得,他是守着田、却不古板。

    二百两银子也不是好得的,也不是盯着利益就上,真心希望田里越产越多。

    曾衍、徐家良不带我玩,竟然一个乡绅还办农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