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嫆带着罗百亩的女儿罗二英就回城了。
虽然她带儿子,铺子也是能帮点忙的。
罗二英哪怕铺子帮不上,和钱华英一样,家里做事,别人就能安心在外面。
好比钱永贞、就像有的乡下城里跑,宝珠不仅将城里看着,还看着三层楼,这本事也不求罗二英了。
过日子,她能把日子过起来就好。
钱新晨一定,以后新宇都好办。
钱永贞回来,在天井,拉着莉莉说话。
徐济小大人、又在琴房陪哥哥了。
没错,以前是徐经带弟弟,现在是弟弟陪哥哥。
本来就相互的,这就是亲兄弟。
天冷一些,书房收拾好,像秋收、晒谷场也用过了。后边琴房就能挪回书房。
琴房也能生火盆,到底不如书房暖和。
徐家良、徐茉茶、也能在琴房喝个茶的。
琴声,宫先生教徐经,琴声都这么不同,琴和兰、绝配啊。
钱永贞要说的,和这还不太配,大概和徐经练琴差不多。
钱霭英也在屋檐,太阳晒着还好,家里有条件,给大家都做好好的。
金花也了得,干活麻利,这女红也可以,以后能嫁个好人家啊。
就算不好人家,自己都能将日子过好。
对的,长得也好,姐姐也厉害。
白二公子的夫人又生个女儿,简直是白家小千金。
钱永贞很正式的姿态。
徐茉茶、钱老爷子都竖着耳朵。
钱永贞怕吓着爷爷“油川县一个大案,女的已经问斩。”
大家都停下,这么厉害?
对啊,钱永贞一气儿说“这女的才十八岁,杀了两人,还有一个未遂。”
咋觉得怪怪的?别乱想完全不一回事。
钱永贞和莉莉说“我也不清楚,他们找我,请你写个话本,二千两银子起。这事是真的。”
话本都不敢这么写。
油川县就是州城了,事儿还没传开。
有些事,传播有个速度,估计,刺史都不太高兴。
钱永贞解释“这事挺快的,未遂的那个七月份告上去,证据很足,很快就判了。”
徐茉茶点头,快刀斩乱麻,越拖越难听。
金花插话“未遂的,是有备而来,那杀人的抵赖不了。”
钱永贞喝个茶,从头道来“周记是个不大的铺子,主要是卖面,祖传的手艺,周福和媳妇都是好人。”
没问题。
钱永贞说“吴秀才在州学,经常到铺子吃面,那铺子多得是老客人。所以对这事记得很清楚。”
没问题。
钱永贞说“吴秀才只有一个女儿吴瑛,一岁多的女儿,托付给周家。”
问题来了。
钱永贞点头、就是这女儿“大家也知道,吴秀才不富裕,但周福和媳妇人好,老来子周缙,与吴瑛同岁,周福想儿子与吴秀才多读点书。”
这事说不得了,你情我愿吧。
很多事就这样,钱永贞说“周福和媳妇是真好,把吴瑛养的亲女儿似的,吴秀才也供着,可惜几次没中榜。”
桂榜不是你想中就能中。
钱永贞现在有和人讲故事的格调了“周缙和吴瑛转眼也十岁了,周缙不是读书的料,却是当厨子的料,周福和媳妇也不失望,当厨子继承周记祖业。”
读书不是你想读就能懂。
尤其几岁的孩子。就是现在叫徐老爷,也读的头大。
徐老爷经常陷入自我怀疑,我儿子这么会读,我是不是大器晚成要六十八?
六十八是姜太公的媳妇马氏,这还黄花闺女?这么高寿的黄花也神。
徐老爷坐一边喝茶,儿子聪明你操心,这像爹或许稳妥些。
钱永贞说到重点了“吴秀才一病不起,想想,将女儿托付给周家,周福将她当女儿,周缙也能干,女儿将来日子好过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猜?
钱永贞说“吴瑛和周缙定亲,吴秀才就去了。三年后,吴瑛出落得如花似玉,竟然像她爹也会读书、会作诗,被周福养成了小姐。”
钱老太太心想,惯出来的毛病。
你一个小铺子,将来小户人家的媳妇,养成小姐不是害人?
女儿可以宠,媳妇这么养除非你有本事。
宠女儿,有时候也是为嫁的更好,对娘家有帮助。
所以,有的媳妇娶进门,就得压一压。
并不是磋磨,而是在娘家、没懂事,婆家是要她顶起来的。
钱永贞说“周福意外落水死了,媳妇伤心之下也死了。”
等等!
这就是被吴瑛杀的?
不管怎样,周家将一岁多的吴瑛养到十几岁,这都是恩将仇报。
还养了吴秀才吧,养着吴瑛像小姐,咋就没有小姐的心?
钱永贞说的快“年初,周缙失踪了。吴瑛伤心欲绝,叫多少人同情。之后,于家公子,与吴小姐郎才女貌,只是,于家公子说,吴瑛与周缙定亲,得守孝三年吧不说守寡的话。”
徐茉茶大乐。
其他人大概都听懂了。
这贱乂人、狠毒,是想嫁于家公子。
于家公子也不是东西,多半是耍吴瑛了。
今年十八,三年后不是二十一?何况,守孝这词,好听吗?
吴瑛和周缙定过亲,再嫁、都像是再嫁了,哪怕与周缙没洞房,再说,与周缙在一块十几年,说难听点谁知道呢?
钱永贞说“这么闹着,别人也没太在意。于家公子还说,周缙是失踪,万一回来呢?于家是啥?做不出那种事。等三年,到衙门都算的。”
失踪要三年,判为死亡。
钱永贞说“吴瑛很气,夜里一人跑到周缙衣冠冢,又哭又骂,恨不能将周缙的尸体挖出来给于家看。”
这女人就该死。
钱永贞说“已经盯着吴瑛的,逮个正着。周缙还变鬼出来,让吴瑛都招了。”
无语。
钱永贞都觉得爽快“周缙变鬼,是请了不少人来,这让吴瑛招,干脆。”
所以,就算吴瑛明白,已成定局吧。
钱永贞说“吴瑛还指望于家公子,于家公子推的一干二净。吴瑛又说她有了,于家公子说谁知道哪个的种?”
这女人,真是可恨又可怜。
她若是不想嫁周缙,是怕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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