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凤秉御明白,南希怕是嫌那银子脏。
她若对贺允笙有情,以她的聪慧容貌,十个贺允笙都能被她哄回家,可她并没有。
贞元帝默了片刻,才道,“既然宅子赏给了你,你想如何处置是你的事情!”
也好奇,有几个人敢买这宅子。
南希福身行礼,“多谢皇上体恤!”
贞元帝哈哈大笑,让人把贺礼送上,“南姑娘既是老先生的徒弟,不若为这几个物件做首诗?”
南希闻言,微微诧异。
没想到贞元帝会在这个时候,让她作诗。
是考验?还是羞辱?
不管是什么,她都不怕。
迈步走到红珊瑚前,围着其转了一圈,张口便说了几句诗,将红珊瑚夸了一番。
“好!”贞元帝夸了一句。
郁从文轻轻笑了笑。
南希连着又做了几首诗,磅礴大气之中,又有几分小女儿的柔情,刚柔并济,相得益彰。
郁从文微微颔首。
几年不见,文采有所精益,又因为体会过辛酸,字里行间更多了些烟火。
好些人都在夸,贞元帝也不好否认南希才思敏捷,连连夸道,“好,好,这些东西,便赏你了!”
“谢皇上赏赐!”南希福身行礼。
贞元帝低沉沉的说了声,“免礼!”又道,“朕进来时,听你们在讨论画作?!”
郁从文嗯了一声,“不瞒皇上,小徒先前为老夫做了一幅画,甚是不错,皇上可否要观赏一番?”
“好!”贞元帝颔首。
心中有几分好奇。
很快画被抬了上来,贞元帝先还有几分漫不经心,待瞧清楚后,眨了眨眼。
上前去看了看。
“落笔行云流水,笔锋遒劲,想不到南姑娘书画造诣如此之深!”贞元帝感慨。
就他那几个儿子,也画不出如此精美绝伦的画作来。
“南姑娘,不若为朕也画上一幅,朕定重重有赏!”
凤秉御闻言,眉头紧蹙。
淡淡的扫了贞元帝一眼,眸中隐匿着不悦和恼怒。
他一个做大伯子的,让未来弟媳妇给他画像,脑子被驴踢了么?
南希亦是蹙眉。
给师父画,那是孝顺,可这贞元帝……
她不想画。
郁从文却是笑了出声,“她一个小丫头,画些花花草草倒还行,皇上九五之尊,若是不嫌弃,让老夫为皇上画一幅如何?”
他已多年不为人作画,便是画了,也不会拿出来给别人欣赏。
要得他一幅墨宝,极其不易。
“甚好!”
贞元帝也知晓,有些事情不能太过,尤其是今日这种场合。
南希稍微松了口气,让人去准备笔墨、宣纸、颜料,偷偷看了一眼凤秉御,见他面色沉沉,轻轻叹了口气。
谁也没想到,贞元帝会来。
郁从文的画功比南希要高,这种高是见识,还有行走江湖的匪气,给贞元帝作画,自然不会随意画几笔糊弄,一笔一划,郁从文都认真寻思着。
他已好多年不画肖像,今日提笔,有些生疏。还因年纪大了,早上又起得早,这般折腾,早已疲倦。
别人看不出来,南希作为他的徒弟,相处多年,一眼便心中了然。
小心翼翼的把颜料调出来,眸中染上担忧。
郁从文看着爱徒微微一笑,轻轻说了句,“无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