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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苦肉计

    男人们明显要拼酒量,南希微微蹙眉,起身去吩咐下人煮醒酒汤,再做两个热乎的下酒菜过来。

    饭厅里,南辙、南舒一个劲的灌凤秉御喝酒,南端默默不语。

    荣坤亦不言语。

    私心里,他嫉妒凤秉御,嫉妒的发狂。

    嫉妒他出身好,嫉妒他得了南希芳心。

    嫉妒他就算趋于弱势,依旧不卑不亢,依旧能在南家几个公子面前游刃有余。

    南端既然是南家当家人,下面八个弟弟个个聪明绝顶,武艺超绝,若他没本事,谁会服他?南端的手段,他早就见识过,狠绝毒辣,表面云淡风轻,暗地里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南希骨子里也有这一分杀伐果决,只不过她身为女子,从未用到过。

    荣坤甚至恶毒的想,要是凤秉御虚情假意该多好,伤了南希的心,南希恨毒了他的反扑,他凤秉御又有几分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南家兄妹联手,凤秉御有几分胜算?

    可这些阴暗的心思,他只敢想想,丝毫不敢表现,南家可以给他钱,南希信任他,唤他一声阿兄,却绝对不允许他挑拨离间,指手画脚,左右她的决定。

    这便是南希。

    善良重情,但绝对聪明和冷静。

    在贺家三年,那是她心念亲人,顾及南家,没有找到突破口,所以委屈自己偏居一偶,一旦抓住机会,出手快准狠,丝毫不给贺家翻身的机会。

    “来,干杯!”南舒端了酒杯跟凤秉御碰了一下,仰头把酒给喝了。

    凤秉御一笑,仰头喝的干脆利落。

    南辙又敬了一杯,丝毫不给凤秉御吃菜的机会。

    凤秉御也不在意,一杯一杯的喝。

    冷峻的面容上,泛了丝丝红晕。

    南端一直沉默,偶尔浅浅抿一口,便是吃菜。

    他一直在打量凤秉御。

    也在打量荣坤,荣坤那点心思,能瞒得了别人,瞒不住他。

    南希没这个心思,他也不会去揭穿,有些时候,要利用一个男人,他有点不能见光的心思、偷偷摸摸的爱慕,那女子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赴汤蹈火,这也是他当初肯让荣坤跟着进京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荣坤这狗腿子,竟是把听话做的如此淋漓尽致,南希不让他说,他就一个字都不露。

    南希站在偏厅,看着那酒坛子一个接一个的空出来,眉头紧蹙。

    她倒不是心疼酒,是心疼被灌酒的人。

    见他坐都快坐不稳,南希急的不行,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都割舍不下。

    在门口转了几圈,又忍不住跺了跺脚,扯着手里的帕子。

    南端瞧着,不免失笑。

    他这小妹怕是真的陷进去了。

    看着凤秉御又被灌了一坛子酒,南希再待不下去,迈步走到饭厅,只见凤秉御拿着杯从凳子上滑倒在地,凳子都给弄翻,砸到他的手,杯子都给砸碎了,他也不觉得疼。

    挣扎着要起身,嘴里还念叨着,“五哥、六哥,来继续喝!”

    南希上前几步,扶住凤秉御。

    见他手被杯子碎片划破,正流着血。

    心疼的紧。

    忙拿帕子给捂住,沉声吩咐道,“杜鹃、杜鹃,快去打热水,拿药!”

    凤秉御是不哭不闹,仰头眼巴巴的看着她,素来清冷的眸子里,有些委屈,似朦了雾般,嘴巴扁了扁,往南希怀里一靠,“疼!”

    一声疼,把南希心都给揪了起来。

    又酸又涩。

    柔着声去安慰他,“一会抹了药就不疼了!”

    “嗯!”

    又乖又可怜的应了声。

    南希是顾不得三个哥哥,柔着声把人搀起来,一手捏着他受伤的手,扶着他往主院走,临走时还吩咐了句,“韩管家,你送几位爷去歇息!”

    “……”南端气笑了,看着两个弟弟,低骂了声,“无能!”

    “……”

    南辙、南舒两人目瞪口呆,好一会才领悟过来,“我们好似上当了!”

    荣坤默默不语。

    四个大男人,论心计,都是七窍玲珑心,结果却被凤秉御摆一道,来个苦肉计。

    南希这一把人扶走,她心向着谁还不清楚么?

    扶着人回到主院,杜鹃已经打了水过来。

    南希先给凤秉御清洗伤口,“把灯拿过来些!”

    怕又碎片刺到肉里。

    小心清洗,等到伤口清洗干净,还拿了烈酒给冲刷。

    “疼,疼,娇娇疼!”凤秉御喊的凄惨。

    杜鹃听的身子一颤。

    这王爷……

    翠鸟默默不语,喜鹊冷哼。

    这点小伎俩,也就仗着她家姑娘心疼,否则叫个屁!

    喜鹊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南希无奈,轻轻的给他吹着气,然后倒了药粉,又给用纱布包好。

    “杜鹃,去打水来!”

    亲自动手给凤秉御擦脸,又给他脱了外衫,“再打水给他洗洗脚!”

    “……”

    杜鹃默,转身去打水。

    南希亲自动手,给收拾妥当了,喂他喝了醒酒汤,才让凤秉御睡她床上。

    “凤忠!”南希坐在椅子上喊了一声。

    凤忠跳了出来,“南姑娘!”

    恭敬的很。

    “守着你家主子,一会扶他去净房,我去看看我家几个哥哥!”南希说着,慢慢起身,朝外面走去。

    凤忠看南希带着丫鬟走远,才走到床边,轻轻的唤了一声,“爷?”

    凤秉御睁开眼睛,眼眸内毫无醉酒的迷茫,清澈又明亮,眨了眨眼,小声问了句,“走了?”

    “嗯,走了!”

    凤秉御连忙起身,去净房方便。

    喝了这么多酒,可憋死了!

    南希出了主院,冷风吹来,不免轻笑出声,杜鹃忍不住道,“姑娘,您笑什么?”

    “你说呢?”南希反问。

    “姑娘,您觉得镇南王他是真的醉了么?”杜鹃忍不住问。

    一直默默无语的画媛也竖起耳朵。

    “……”

    南希默。

    醉了么?怕是酒醉心明白。

    可就算知道,她还是心疼的。

    南希到客院的时候,让杜鹃、画媛都留在外面,自己走了进去,三个哥哥都在,正等着她。

    所以这便是亲兄妹,一起长大,太知道彼此的性情。

    “哼!”南舒冷哼一声。

    扭开头昭示他不高兴,又怕南希不知道他气什么,补了一句,“都说女生外向,早年我不信,想着我南舒的妹妹,定是想着我的,哪里知道,哼……”

    越说越气。

    南希闻言,噗嗤笑了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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