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丞相大人眉毛弯了弯道。
他是把顾北辰刚才的脸色不好看当作是因为他来了造成的。
“丞相每次来带来的都是坏消息。”顾北辰道“这次是什么？墨轩又想要做些什么？”
又。
是的，又。
墨轩最近的动作很急，尽管都是针对守备军和司马的。
冷卓域天天忙得两头转，可是依旧没有放弃让他去劝降林丛。
这一点让顾北辰对那个林丛提起了一些兴趣。
但是还不足以让他认为，林丛有他亲自出马的必要。
顾北辰一心把所有的精力扑在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上。
因此无心去顾及这些，而且司马换人对他来说没有坏处。
他觉得墨轩有意识在清理朝堂，朝堂确实要比墨驰在的时候要好上一些，少了许多碍眼的人。
可是他清楚得很，墨轩最后没胆子把他留下，所以司马之后大概就是他了。
“不是。”
不是？
顾北辰皱眉，看着慕容煜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慕容丞相特意来一趟。
他起身吩咐下人，上茶，然后带着慕容煜离开。
慕容煜摇头“来一壶酒。”
借酒消愁，顾北辰皱眉“我记得阿绾和夫人都说过丞相大人不宜喝酒。”
慕容煜脸色一僵，半晌才道“我记得，你欠我一顿酒？”
“那现在我让隐卫去通知阿绾，如果她让你喝……”顾北辰淡然道。
慕容煜脸色更难看了，半晌才道“臭小子。”
顾北辰笑了。
茶摆在了顾北辰的房间里，这不是适合待客的地方，可是却最能反映顾北辰对他的信任程度。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顾北辰与慕容煜两个同样优秀的人对视而坐，中间摆了一张茶案，茶香袅袅。
顾北辰看着慕容煜此刻冷静下来他也终于明白了慕容煜来的目的，是为了慕容绾。
他与慕容煜有过很多谈话，但是还没有像这个时候一样这般严肃的谈话。
恐怕连顾北辰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个在这个时候感到紧张。
“你的杀气太强。”慕容煜抿了口茶，看着他道。
顾北辰无奈了，没有说话。
如果是在之前有人和他说，他杀气重他会置之不理，但是现在不一样。
“戾气也重。”慕容煜眉皱起来“野心很大……”
接下来的时间，顾北辰几乎听着慕容煜把他从头到尾数落了一个遍。
慕容煜的眉也越皱越深，看着顾北辰即使知道这样数落人不对，但是事关重大他实在没办法平静下来。
顾北辰看着慕容煜，笑了“丞相估计是想说不明白慕容绾为啥会选择我。”
慕容煜不可置否，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其他人必然会认为慕容煜的要求太高，但是慕容煜就认为慕容绾的眼光再好一些就不会丢给他这样的难题。
他看着顾北辰“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人会没由来的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说，平常的纨绔会有这样不可一世的傲气那么正常，可是顾北辰是苦出生不应该成这个样子。
也没有一个人会那样不加掩饰他的野心。
顾北辰笑了，站起来。
“怎么了？不喜欢听着这话？”慕容煜淡笑道。
顾北辰摇头“请你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慕容煜疑惑跟着顾北辰走到他的书案旁边，看着他将书简随意移了位子，地板立刻移开了一块。
慕容煜带着疑惑跟着他走下去，幽暗的通道中慕容煜看着前方半句话不说的顾北辰。
很快，慕容煜就明白了原因。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灵位心里十分不平静，他道“这就是原因？”
顾姓，在雪域不是什么大姓，甚至没几个人姓顾。
慕容煜猛然看到一个名字顾清选，那是魔族的人，而且是唯一出现在史书上的顾姓人。
慕容煜动了动嘴唇却无言，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还说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顾北辰看向那个灵位“这是我的祖父。顾家被灭门的时候，我二十七岁。”
“那你是……”
顾北辰垂眸“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重新活一次，但是仇我一定会报。这，就是原因，即使丞相觉得它很不可思议。”
“所以你想要雪域的王位是为了出兵魔族？”慕容煜后退数步“你想要让雪域所有百姓都去承担你报仇地后果？”
顾北辰淡然道“从一开始我就准备好了夏樾他去了雪芜城和李赫一起会保证雪域边境无忧，雪菁城有张韩奕他会保证中部不乱。我会尽可能快的坐上雪域城主的位子，然后改变雪域！”
“怎么改变？”慕容煜冷笑“拖着所有人和你一起送死？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所有人。”
“魔族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可怕，而且这不单单是我的恩怨，而是雪域与魔族之间的恩怨。”
“一派胡言！”
顾北辰笑了，看着那些灵位“丞相，我知道无论是谁坐上城主之位对您来说，您都不会在意，你现在之所以还坐在丞相的位子上只是因为百姓还有妻女。可是，魔族很快就会通过雪域进入九华大陆，帝释的出现从来就不是意外。”
“即使这样，你也不该……”慕容煜语气缓和下来，思前想后也明白了顾北辰要说什么。
城主府中，右夫人已经传出消息给黄谒云，魔族与墨轩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墨轩近些天一直朝着雪域十四城下手，朝中更是没有任何顾及打压权臣，很难说明这其中没有魔族助力。
魔族要的是什么，应该很清楚。
慕容煜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回到顾北辰的房间，面对这些灵位他很难再平静下来与他交流。
顾北辰也知道，他看着慕容煜“我把一切都提前安排好了，雪域的内乱不会影响其他的，但是如果雪域一直都是这样就很难在魔族的手下存留，而且，九华那边也很可能两方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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