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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前戏

    【生活终于拉开了一场大幕,如漩涡般卷进了扮演不同角色的人,我完全分不清谁拿着剧本,谁带着面具,谁又参演了谁的独角戏。】

    阳光斜照在青石板上,洒下一地光辉。望舒城的街道上行人来往不绝,随处可听闻小贩的吆喝声。一辆精致华贵的马车徐徐穿行而过,而四周的侍卫动作整齐划一,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其中的每一位都是灵师,且武力值不低。

    马车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白毛地毯,虽空间不大,但摆放的器物皆为上乘。黑漆玉质的小桌上放着一套茶器,青玉透白,其中的茶叶如日月雨露滋润的仙草,散发着淡雅的幽香,似乎可以过尽百般味道。

    一位白衣玉肌的少年端坐在玉席上,脖子上显眼地挂着一颗指甲大小的明珠,从透色看来可以判断这明珠定为上乘。少年五官清秀俊逸,虽面容含笑,但那身通天的气质让人心生顾忌与寒意。他淡淡扫过这满车的器具,似乎心情又愉悦了一些,唇齿间溢出的声音清润“小风,过来。”

    原本候在马车脚落的回风面色呆滞了一下,回神后立马走过去俯身在少年的身前“……大公子。”仔细听的话可以发觉他的声音在颤抖。

    “马上到府上后,你替我办一个事情。”少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淡蓝双眸划过了一丝兴奋。

    这次争夺残卷的势力可不止他一个人,确保万无一失,很多事情还是做在前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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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住进西宫已经有好几天了,伤一天天好起来,我也比从前更加认真的去学习舞艺,虽然起到的效果微乎甚微。琴棋书画中,也就泼墨水彩画我练得优秀些,古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弹什么,更别提与汉字有差别的毛笔字了。

    西月一直是温婉包容的模样,白天出去会客,晚上回来教授我才艺,非常有耐心,反而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雪儿,我推你上了后天的拍卖开幕。”西月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长裙,身披白纱覆盖在肩部做长袖,映衬她的肌肤更加无暇,比起先前的缥缈之气,现在的西月更给人亲切之感。

    用的是称述句。

    我稍稍愣了一下,然后飞快接口“好的。”虽然对表演之类的并不感冒,但锻炼锻炼心性与技艺还是很好的,对于磨炼自己一块,身在异世的我可不能含糊,谁也不能保证西月会对我永远的照顾。接着好奇地问道“是关于什么的拍卖啊?”

    “天下第一楼”的前院包揽很多富绅权贵参加的活动,也会让她们这些艺伎为活动表演助兴,这是提升名声最迅速有效的方式。

    西月淡淡一笑“是关于一幅已亡王朝的宝藏残卷,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举手投足间顾盼生情,巧笑颜夕,我不禁慌了神。

    “已亡王朝?”眨了眨眼睛。对于刚刚来临的异世人民,我并不清楚这个大陆的历史。

    “嗯,新月王朝在百年之期可是大陆……”西月顿了顿,突然又转了个话题,“你先去东苑找领事吧,她负责拍卖首演,也是这次教导你们的人,她人很好,不要太紧张。”

    我点点头没有含糊,起身准备去东苑报到。

    新月王朝的宝藏残卷?已亡王朝的遗址?虽然心里还是很好奇,但觉得西月闭口不谈有她的道理,心大地将事情抛在脑后。

    ·

    从答应参加首演开始,我就进入了无休止的排练,但事实上上上下下也就约莫十分钟的样子,但因为这次拍卖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就算是这小小的一环,也要小心谨慎,以免纰漏。

    领事是一名喜好穿红衣的中年女子,名为渚莲。虽四十出头,但保养的非常好,以至于一眼看到觉得才三十不到,性格爽朗大方。排练时曾拉着我的手说自己最喜欢的姑娘便是西月。

    “小雪啊,你这次上台可是西月倾力推荐的,怎么说也好好好努力啊。”渚莲说这话其一为表面意,其二就是想让我不要忘本吧。

    事实上她就算不说这话,我也不会辜负西月姐姐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下大雨,西月姐姐悄悄进屋帮我盖被子的场景。

    微小却足矣。

    ·

    演出的前一天最后一遍排练结束,渚莲早早地放了我们回去休息,这时候楼里的婢女小厮开始摆放器具与座椅去了前厅。我走在雕梁玉器般的走廊间,穿着上辈子觉得肯定不会碰到的厚重而繁华的衣服,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哼着喜欢歌曲的曲调。

    比起同台演出的其他四位姑娘,我觉得自己淡定地多,其他四位要么幻想抱上粗大腿,要么就是紧张地不行,稍微好一些的是那位先前见过面的月媛姑娘。是五人中最努力的,想起月媛手上被琴弦勒出的红痕,我自愧不如。

    本想立刻回到西宫再训练一下,途经前厅的等候侧房。想起西月在这里准备首演,准备前去看望给她一个惊喜。原本就是去望望,因为我并不觉得等候室的侧房会让我一个小小的艺技进去,没想到并没有人看门。

    我想到马上要见到西月姐,心情十分愉悦,敲了敲房门,见没有人搭理,我便推门而入。侧房约莫四十几平方米的样子,零散地摆放着几张红木凳子与桌子,桌上纷纷放置着一些盒子。

    为什么会这么乱?我皱着眉头退出了房间,走出侧房时才发现除了远远地听见嬉闹声,周围静地可怕。忽然瞥见小径低矮树梢上飘荡着一个棕黑色的布条,我弯着身子疑惑地将布条从枝条上扯下,攥紧在手里——心中莫名地不安。

    回到西宫之后,弹着古琴也弹错了好几个音,越弹越急躁,直到西月关切的声音传来“雪儿你这么了?”

    我听到后却是心下大松,猛地从琴傍站起来“姐姐你刚刚怎么不在等候室侧房啊?”

    西月原以为我会说什么大事,听到这个后好笑地看着我“是下午申时吧?一个姑娘的词稿落在了偏房,她身体不适,我便替她取回来的。”

    “那……”为什么那个姑娘也不在?我正欲开口,便被西月一口打断“好啦,有什么事明天结束后在说好吗?”西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那躁动不安的心终于又回归了平静,“这次拍卖重大,上面甚至派了灵师镇长,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好吧。”我安了安心,理所当然地将下午的事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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