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自然是不知道她想些什么的,不过她想的,确实跟她一样。
“姑娘不舍了?”
不知何时,时问天突然出现在了洛可欣身后,见她一直望着林清月离开的方向,难得的调侃道。
洛可欣回身,上下看他,嗤笑一声“本姑娘性取向一向正常,不搞蕾丝。倒是你,去拿个水就是一下午,我还以为你一去不回或者进了青楼倒在哪个美女的裙子底下,出不来了呢?”
“姑娘!”时问天脸倏地僵了,还像个姑娘家似的,跺了个脚,她真是胆大,什么话都敢说。
洛可欣见他这般,愣了片刻,而后捧腹大笑。
“笑什么?”时问天冷冷的问道,把手里的水囊塞她怀里“喝吧,最好噎死你得了。”
这一刻,他倒是忘记了,她是他主子了。
不过,洛可欣之前便常跟他说,在府里可以装装样子,但只有他们的时候,便是朋友,不是主仆,只是他性子执拗,认定了的事,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既然将他买下带回去,那么她便是主子,不可逾越。
不过方才倒是气恼了,一下给忘了。
洛可欣也真是渴了,开了水囊仰头咕噜噜的猛喝。
时问天看了她一眼,真是觉得她没半点女子娇柔的范,倒像个汉子,不拘小节,不过,直爽的性子倒是比那些个规矩识体扭扭捏捏的姑娘好相处多了。
洛可欣解渴了,抬手擦了一把嘴巴,问他“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湘湖畔里镇上不远,而且他轻功了得,一炷香时间便到了,如此来回不过两柱香,他却去了一个下午,难道真的去了烟花巷子爽翻天去了?
想着,她目光幽幽的又把时问天上下看了一便,甚至还拉他到跟前,仔仔细细的闻,不说女人胭脂味道了,就是汗味都没有。
时问天何其聪明,见她这般举动,便知晓她想歪了,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冷冷道“姑娘,你真是会想。”
洛可欣挑眉,见他对自己逼之不及,双手环胸好笑道“不是,那你做什么去了,那么久?蹲茅坑?”
时问天只感头疼,他揉着眉心,说道“我去镇上给你拿水时,见着三公子了。”
话落,脸色突然沉沉道“我见他进了赌馆,身旁还跟着几人,他年岁尚幼,我不太放心便跟着进去了,结果发现他被骗了,输了一万多两,还被强压着立了借据。”
他进洛府不久,这期间洛可才跟着赵氏回了婆家,一直未见,不过他的画像,他却是见着了。
在镇上遇见时,他还不太确定是不是三少爷,不过听得旁边的人喊他洛三少,他才肯确定。
原本是不想理会,怕姑娘渴及了要赶回来的,不过却又想着,老祖宗对姑娘器重,以后少不得将府里的事全权交由姑娘掌管,要是三少爷惹了祸,姑娘少不得得操心。
这般想着,他便偷偷跟了进去。
输了一万两?
洛可欣闻言,差点气得心肺出血,刚刚喝下去的水,也差点喷出来,她拍着胸脯,愤怒道“这小子,不是跟着赵姨娘回了婆家吗?怎么会出现在镇上?”话落,她看着时问天“你确定你没有看错人吗?”
时问天摇头,肯定以及确定的道“没有看错,我还听得旁人喊他洛三少。”
整个洛阳县,能称得起一声‘洛三少’的,除了洛得才,再无他人。
洛可欣道“当时就他一个人?赵姨娘没跟着?”
时问天没想直接道“就他一人,身旁还跟着几个富家公子。”
洛可欣头疼“他从赌馆里出来,可是回府了?”
“嗯!”时问天点头“我是看着他进府了,才折回来的。”
“我们即刻回府。”洛可欣话落,直接翻身上马“你也上来。”
时问天犹豫,他是不太想同她骑一匹马的,总觉得那样逾越了,来时,她不懂骑马,一同也就没什么了,但现在她都会骑马了,便不想了。
洛可欣看他,见他拧着眉犹豫不决的,便知道他想什么,她无奈道“我说过了,没人时,我们便是朋友是哥们,你也不用想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难道我不嫌弃你你倒嫌弃起我来了?你忘了,我给你赎身当日说过的话吗?”
当日她说过,她的话和命令他要无条件服从。
这话,时问天一直铭记于心。
他抬头,见她没再笑盈盈的,而是沉着脸,好像有些生气了,当下不敢再犹豫,直接翻身上马,坐在她背后。
洛可欣抿嘴一笑,不说话,两腿一夹马肚,喊了一声‘驾’后,奔驰便开了挂似的,风驰电掣般跑了起来。
有时问天跟着,洛可欣大胆的让奔驰使了全速,不过片刻便到洛府前。
没敢从前门进去,洛可欣下马到了后门,轻轻叩门三下。
不一会儿门就打开了一条缝,朱管家从里头探出头来,见到洛可欣,顿时一喜,将门打开。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原先洛可欣跟他说,只出去一会的,买匹马儿就回来,让他留心后门,她男装不能从正门进来,他也知道五姑娘外出一身女装确实是不方便的,是以一整个早上,他啥事也没做,就光顾着留意后门了,结果等了一大早,都不见人,急死他了。
要不是知道有时问天跟着,恐怕他都要带人出去找了。
洛可欣见他面色着急,不好意思嘿嘿一笑“下午去练马,耽误了点。”
朱管家这时候才看见洛可欣和时问天身后的奔驰。
他走出来,前后左右仔细看了看,这马儿一看就还是年幼的,但四肢壮实也很长,毛色红的很纯正,在眼光下泛着油亮,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马儿,他竖起拇指道“姑娘,果然好眼光。”
洛可欣笑笑“它叫奔驰,你带它下去,让人好好照顾着。”话落,目光越过时问天,看着奔驰又道“他性子还野,多注意着点,不要被它伤着了。”
朱管家应是,从时问天手里接过缰绳,隔着距离,拉着奔驰下去。
而另一边洛得才回府后,便进了院子,吩咐下人,不准将他回来的消息散出去,而后一直躺床上,仔细想着在赌馆里发生的事,直到这一刻他还恍恍惚惚感觉像做了个噩梦似的。
他记得在赌馆里,只玩了几把,便稀里糊涂的输了一万两,当赌馆的伙计告诉他时,他都被吓蒙了。
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那伙计却道“没有弄错,你要是不信,大可问问你身边的几位公子。”
他扭头,见着身边的同伴齐齐点头,下意识的便是拔腿要跑。
奈何腿短力小,还没跑上三步,就被赌馆里的人扣押住了,被打了一顿,最后还被强迫的在借据上摁了手印。
输了一万两,这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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