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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锥心刺骨

    其实这事若是平时凌樱在的时候,又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小厮来操心了,可如今凌樱已经去了,照顾两个孩子的重任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厮倒也没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担心自己能不能照顾好二人,毕竟少爷和凌樱都对他有恩,他并非知恩不报之人,只担心自己的能力不够,不能保护少爷和小姐平安长大。

    心腹将大夫送出去,这才站在门口朝着他招招手,示意他有话出来说,他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方向,苏澈正乖乖的在那里躺着,还是和方才一样一动不动的,并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

    他这才朝着门口走去,正好看到小院子里涌进来好几个带着刀的侍卫,没一会儿便将院子里围了个圈,他有些惊慌的看向心腹“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惊慌也不用害怕。”心腹伸手将房门带上,这才小声开口道,“这些都是老爷安排来保护少爷和小姐的,你也知道如今公主已去,这个家里头看他们俩人不顺眼的,又并非一人二人。比起让他们在这儿自生自灭,还是有老爷出面,派遣人在这看着,虽说不自由了些,但好歹能保住性命。”

    小厮的神情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苏震东对苏澈下了那样的狠手,是不会再管这两个孩子的,可再想想又觉得这件事是情理之中,毕竟依苏澈执拗的性子来看,若是不着人看着他,他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进宫里去,将事情的原委全数告诉他的皇帝舅舅,那苏震东的一番苦心就全都白费了。

    所以说到底这帮侍卫,是在保护少爷与小姐,更是在保护整个苏家的未来。

    小厮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又能如何呢,只能在心里替少爷感觉到惋惜罢了。

    “你也不必太难过,老爷说了,这院子里头的吃穿住一概不缺。若是有什么难处,你去找我或者找老爷都是可以的。等这段日子过去,想毕老爷也会重新安排少爷与小姐的事。”心腹也是奉了苏震东的命令办事,虽然看苏澈的样子,他也有些不忍心,可此时也只能拍拍小厮的肩膀劝道,“咱们当下人的,只要听耗子的话就可以了,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

    “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照顾少爷,请你回去禀告老爷,请他放心。”小厮知道若是自己表现出任何的不满或是反抗的情绪,苏震东想把自己掉里换一个更加听话容易控制的人来照顾苏澈,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心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老爷爷还特地交代了,这段时间让二小姐与小少爷也不要见面。”

    “可是这两人是亲姐弟,方才二小姐的样子你也看到了,我能拦得住一日难道还能永远拦住她,不让她去看自己的亲弟弟吗?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呀。”这就是让小厮最为困惑的一点,,为何苏震东连苏心悦都不让见苏澈。

    “老爷就是这么丰富的,想必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们也别多问了。”心腹的眼神闪烁了几下,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便借口自己府里还有事,转身便离开了这座院子。

    小厮站在雪里,盯着院子门口看了一会儿,尝试性的从院子里头走出去,果然那些侍卫看都没看他一眼,并没有要拦他的意思,看来被限制了行动的,就只有小少爷和二小姐而已。

    不过他相信若是自己做出什么异常的行为,或是有要帮着二人传递消息的意思,大概下一个倒霉的就会是自己了。

    他又从厨房里打了些热水,重新推开小少爷的门,苏澈果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与自己方才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差别。

    他还记着刚才治疗的时候宿舍出了一身的冷汗,这样冷的天就算有炭盆,出了一身汗也一定是件不舒服的事儿,他便从柜子里取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少爷,奴才替您将衣服换了吧。”

    苏澈还是不说话,小厮便上前去动起手来,他的腿被包裹着,着实有些不方便,小厮也算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替他将衣服换好了。还顺便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了身子,将他身上黏腻的汗渍都擦去了。

    整个过程中苏澈都是一言不发,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让小厮实在是有些担心。

    “少爷?”他又忍不住唤了几声,可对方却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小厮这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苏澈重新安顿好,转身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听着对方渐渐远离的脚步声,苏澈一直盯着床顶的眼睛轻轻眨了眨,他看到斑斓的色块在他眼前不断的闪过,耳朵也嗡嗡作响,身体还没有从方才的害怕之中跳脱出来,藏在被子下头的拳头更是紧紧的捏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去。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只有外头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还有就是炭盆里炭火燃烧的声音,他沉默着转过头去,看着红彤彤的炭,脑海里闪过千万种恶劣又可怕的想法。

    耳边不断回荡着父亲最后与自己所说的话,还有那根长长的棍子,以及从腿部传来的疼痛感都在提醒着他自己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开始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不仅仅是在恶心别人,更是在恶心自己,他是怎么能在这样肮脏污秽的地方长大,一个没忍住便趴在床边拼了命的干呕起来,像是要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可从早上开始便什么都没吃的他却只能吐出几口酸水,可他还是停不住自己的动作,趴在床边剧烈的喘息着。

    父亲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感情,他不过是一件为了家族就可以随时抛弃的东西,他每想到那人是自己的父亲就无法抑制的恶心。

    父亲的脸,母亲的脸,姐姐的脸,还有那个女人的脸,几个人的身影和声音纠缠交织在一起,快将他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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