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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 诗如画

    “价值连城啊…”苏澈别有深意地重复了一遍,像在考虑也像是在分析给苏垣听,“既然是当铺敢收的东西,那就一定不是宫里头的东西,但又是从宫里头送出来的,这就有意思了。”

    苏垣点点头“能有这样出手能力的,要么是入宫前本就家世丰厚,要么就是…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从别处寻来这么多宝物。”

    “这么想来事情倒还不算复杂,就算是在宫里有这样财力或是能力的也是凤毛麟角。”苏澈的眼神一黯,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若是那位,想做什么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功夫。”

    “若是皇后娘娘,她入宫的时候父亲并没有交给她那么多家底,要说是母亲私下给她的,怕是母亲也没这个能力。”苏垣紧接着分析下去,“我记着樱夫人当年的嫁妆是全数当做贵妃娘娘的嫁妆送进宫去了,只是贵妃娘娘与母亲之间也是向来不和的,是她赏赐下来的可能性很小。”

    “淑妃与苏家不对付,没有理由送东西过来讨好,如妃出身本就不高,在宫中也是向来小心度日,并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剩下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两人沉默一会儿忽然异口同声道“是太后!”

    苏澈点头温和笑笑“看来大哥和我的想法一样,如此看来能隐秘做出这件事的人只有太后一人。”

    “太后娘娘这么多年来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你我都不得而知,更何况她还有个远在边关的亲儿子瑞王爷,若是她开口也不是什么难事。”苏垣的眉毛微微蹙起,怎么想都觉得只可能是太后的手笔。

    “瑞王爷那边迟早也是个问题,只看那位怎么看,想什么时候动手了。”苏澈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笑道,看来凌盛想坐稳这江山宝座,仅仅除去一个苏家还是远远不够的,甚至可以说是任重道远的,就看凌盛想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个束缚了他许多年的困境。

    “比起瑞王爷,太后在宫里对那位来说难道不是更危险吗?”苏垣的声音又压低了些,尽管知道这里是安全的,但是隔墙有耳不得不防的道理这么多年来他并没有忘记。

    “太后因着我母亲的缘故一直不喜欢俞氏,忽然往苏家赏赐这么多珍宝,还是偷偷交到俞氏的手上,许是有什么事相求也说不定啊。”只是她是堂堂太后,就算与凌盛只见关系紧张,但对方因着孝道也要让她三分,又有什么需要去求一个将军的夫人呢,更不要提俞氏只是个平妻,在重嫡的太后眼里一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人。

    “…如果是和苏家有关的事情呢?”苏垣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却被自己的想法也吓了一跳,“若不是太后想要从母亲那里得到苏家的什么东西。”

    “有道理,如今苏家确实俞氏掌权,若是想要苏家里头的东西,相求与俞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苏澈点点头,觉得苏垣提出的设想很是极有可能的,“但是如今的苏家已经不同往日,到底是什么东西需要太后用这么多宝贝来换呢?”

    两人一时间都想不到什么,便都犹豫着沉默下来,苏澈很久没有过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了,不禁将眉头皱得紧紧的,却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我现在知道的事情甚少,就算在这里瞎猜也没什么进展,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苏垣倒是想得很开,还开口劝慰了苏澈两句,其实对他来说不论太后想做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不威胁到整个苏家,他都愿意装聋作哑仍由对方如何折腾。

    “嗯。”苏澈虽然嘴上应了声,心里却并没有放下,想着还是用些手段将事情搞清楚才行。

    “对了,听说你上次进宫参宴见到了皇后娘娘,她在宫里过得如何?”大概是为了转移话题,苏垣忽然就提起了前些日子宫里的中秋宴,倒也不是有意想打听什么,不过是闲着无事聊上两句罢了。

    苏澈也知道对方的意思,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地随意答道“确实是见到了,还是老样子,冷着一张脸端着皇后的架子,事情做的倒还算是周全。”

    “是吗?我可是听说最近宫中得势的可是咱们的贵妃娘娘。”苏垣的语气淡淡的,却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口气,“皇后娘娘大病一场,连选秀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交给贵妃娘娘负责,难不成是风向要变的征兆。”

    这可不是单纯的风向要变啊。苏澈在心里默默地想到,想起那个明明在冷宫里仍旧在宫里风生水起的女人,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姐姐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苏澈并没有称呼她为贵妃娘娘,而是仍旧像以前在家里一样唤她姐姐,“皇上明明知道姐姐是冤枉的,却还是不愿意放她出来,风向要变什么的,怕是还差点火候。”

    “左右都是我们苏家的女儿,想来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之间也未必愿意争斗,皇上不是贪恋酒色之人,为了朝廷和后宫的安定,想来也会三思而后行。”苏垣承认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只不过如今在皇城中谁不知道宫中最受宠的就是贵妃娘娘,实在是名声在外让他忍不住想问上一句。

    说起来他与苏心悦也是亲近的,以前在院子里的时候因着两人兴趣想和,他长久的不出门,比起喜欢到处跑常年不在府里的苏澈,他与苏心悦相处的时间可能还要更长些,彼此对对方的脾性也是了解的,在他看来苏心悦得宠这件事是早晚的结果,别人不知道他却最清楚,她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淡薄冷清,不如说胜负欲比起他来还重上几分。

    就说以前在府里的时候,她与自己下棋,一定要下到她胜为止。他本就目盲,就算其他感官敏锐,下棋这种事比起一般人来还是要劳累不少,经常是与她下到精疲力尽,好说歹说才愿意放自己回去休息。

    这样的她愿意屈居皇后之下这么多年,也是他以前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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