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要多想了,要是是在心烦,过段时日等选秀的事情忙完了,再求着皇上出去巡游几天如何?”熙春想了想提议道,“奴婢听说顺着运河下去,能看到不少的好风光呢。”
“你这丫头,到底是想本宫散心,还是你自己想偷懒去玩啊?”安碧云终于被熙春逗出了个笑容,忍不住打趣对方。
“奴婢自然是为了娘娘,当然私心也是有的,不过娘娘还是要以肚子里的皇子为重,一切当心,莫要为了小事伤了身啊。”熙春也是为了安碧云的这一胎操碎了心,天天在安碧云耳边旁边念叨着,她都快听腻了。
“是,是。你日日和本宫这么说,哪日自己有了孩子,还不被你唠叨死。”
“奴婢也说了很多次了,要一辈子留在宫里伺候娘娘的!”熙春满脸的认真,“再说了,就算奴婢真的有了孩子,又怎么能和娘娘的孩子比呢。”
“…是吗。”安碧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拍了拍熙春的手轻声道,“本宫都知道,今日为了让太后开口放她出宫,也算是冒险演了一场大戏,本宫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心有余悸。”
“那娘娘还是尽早回宫歇息着吧。”熙春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将安碧云往回扶,“娘娘今日这场戏是有些太危险了,若是一不小心失手真的伤到了太后娘娘,怕是俞青莲就没有这么容易全身而退了。”
“不会的。”安碧云却摇摇头说得笃定,“该怎么端着茶,她该在哪里摔倒,杯子该怎么摔出去,本宫都已经吩咐俞青莲演练过无数次了。”
“可是,万一她紧张之下失了手…奴婢也是怕连累了娘娘,奴婢看太后娘娘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我做不做她都不会高兴的,到最后我也不会让她安排的人接近皇上。”安碧云摇摇头,太后的野心并不是自己尽全力配合她就能满足的了,“其实就算她失手,也伤不着太后分毫。”
“娘娘的意思是?”
“那茶水是本宫倒的,能有几分烫难道本宫会不知道吗?”安碧云看了熙春还是有些困惑的表情,忽然嗤笑道,“其实我那一竹勺,盛得是还没有煮过的凉水,只是本宫动作快,悄悄换了没人发现罢了。”
“原来如此。”熙春这才反应过来,“娘娘你胆子也太大了!”
“是吗?本宫倒觉得自己演得不错啊,你这个小傻瓜不就被我骗过去了?”安碧云故意调笑道,见对方又要与自己着急了,赶紧岔开话题道,“若不是太后野心太过,我怕强行让俞青莲出宫会引起她的怀疑适得其反,又何必出此下策呢。”
在这后宫走得每一步路,做得每一件事,她都要仔细谋划盘算着,日子久了实在心累的紧。
安碧云轻叹一声,不过心中的坎儿总算是过去了一道,她想起自己对苏澈的承诺,如今这么做也算是兑现了吧,接下来要如何就是苏澈的事情了。
她想了想忽然朝旁边的惜春问道“对了,前些日子本宫一直让你注意盯着的,如今可有什么动静?”
“知道今日早晨太后进群芳殿之前都没有什么异常,秀女们的生活也还算是规律,要是有人行踪不定或是偷偷见什么人是比较容易发现的,想来是真的没有露出什么破绽。”熙春见安碧云的眉毛微微皱起,又连忙补充道,“不过,奴婢方才粗略问了,今日倒是有了很大的进展。”
“哦?”安碧云一挑眉,“怎么,眼见着太后在面前,终于忍不住了?”
“是的娘娘,奴婢安排的眼线今日一直在群芳殿来盯着,太后娘娘好像对每个秀女都挺上心的,只除了一个人。”
安碧云心念微动,连忙问道“谁?”
“听线报的说法,好像只是个家世不扬的小秀女,样貌倒有几分可人儿。太后人人都过问了,唯独对她好像不太感兴趣的样子,随便问了两句便打发下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安碧云点点头,忽然露出个笑容道,“那俞青莲被人陷害这个案子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了。”
“娘娘?”熙春忍不住有些惊讶,如果说安碧云想要铲除太后眼线的话,难道不应该是那个兵部尚书的女儿才是当务之急吗?
“太后老奸巨猾,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真正的暗线暴露在我们面前呢,绝对不是尚书的女儿,更何况她现在风头正盛,替我们吸引一下注意力也不错。就先放着吧。”安碧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两个秀女的命运,“到时候有的是人看她不顺眼,又何必本宫出手呢?倒是你说的那个人,本宫看绝不是什么平常官家女子,以防夜长梦多,还是早早安排出宫吧。”
“是,那奴婢就去安排,将安排好的所有证据都引到她身上就是了。”熙春对安碧云的判断向来是完全信任的。
“动作要快,一定要赶在太后再次查问之前将一切事情都结束,才能让她没有后悔的余地。”安碧云在熙春的搀扶上坐上轿撵,晃晃悠悠地朝着凝春阁就去了。
几日后,太后坐在殿里听着闵芙和自己说着什么,忽然就将手上的书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几乎是盛怒地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道“你说什么?她被送出宫去了?”
周围的宫人们赶紧朝着她跪下,连闵芙也意外,她的脸上也有几分焦急,有些为难但还是点头道“是的,贵妃娘娘说证据确凿,昨日就已经送去办了,想来现在已经送出宫去了。”
“好,好,好!”太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却一个比一个咬牙切齿,“不愧是哀家亲手培养出来的侄女,是真的出息了。”
“太后娘娘,会不会真的是她存了不好的心思…”闵芙轻声提醒道,“怎么说咱们也做的够隐蔽了,没道理贵妃娘娘还能发现的呀。”
“…哼,不管到底是不是她,你没听贵妃说证据确凿吗?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太后重新坐会位置上,像是有些头疼地抚上了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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