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悦你!”兰嫔猛地向前扑过去,就要去抓安碧云的衣角,却被早已安排在一边静候时机的侍卫们一招拿下,手里紧握着的簪子也被夺去,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安碧云连忙示意熙春等人过去将杏月扶开,自己则气定神闲地重新回到座位边坐下。
“苏心悦!你简直卑鄙无耻!”兰嫔以为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好乘机制服她,还说什么不关心一个婢女?如今看来简直是不能更心疼了。
“本宫只是将筹码从跟你手里夺回来,你放心,本宫说过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本宫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安碧云冷笑一声,朝着侯在一边冷汗直冒的太医道“太医,麻烦你替本宫诊脉了,你不必有所顾忌,不论有什么发现都尽管说出来。”
太医看向凌盛,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只见凌盛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立刻低着头走上前去,又在安碧云的脚边跪下,搭上丝帕仔细地探起脉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是因为这次确实事关重大,明显太医脉的时间也久了许多,他慎重地将手指搭在好几处都感受了一番,脸上的表情虽然慎重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兰嫔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从方才看到安碧云的那一丝笑容开始,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
她知道安碧云绝对是有备而来,自己取得最后胜利的机会微乎其微。
果不其然,太医终于在众人的注目完成了脉,他擦着汗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凌盛一声道“皇上,微臣已经替贵妃娘娘仔细诊脉了。”
“嗯,告诉他们吧。”凌盛轻描淡写道,好像已经对笃定了结果,没有丝毫的怀疑。
“微臣替贵妃娘娘把脉,娘娘胎象稳健,其中…”太医先是将安碧云的脉象仔细形容了一遍,最后直接深鞠一躬总结道,“贵妃娘娘确实是喜脉,且胎象稳健,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淑妃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安碧云和太医身上,她却偷偷看向了皇后,只见对方的脸色好像比方才还要苍白上几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震惊。
淑妃心思微动,默默将这一不寻常的情况记在了心里。
安碧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兰嫔,熙春想去拦,安碧云越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对方已经丧失了对自己的斗意,不会再攻击她了。
“兰嫔,你还有何话要说?”凌盛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兰嫔,眼神里没有一丝的情感,“你居然恶意诬告皇后和贵妃,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你知道吗?”
“…”兰嫔听到太医的话,一早就已经跌坐在了地上,如今听凌盛这么问起,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第一个反应就是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同时朝着凌盛喊道,“皇上!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皇上!”
“陷害?”安碧云拂了拂袖子,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质问道,“本宫还没有喊冤,你居然还有脸反咬一口?”
“皇上,臣妾真的只是误信了恶人言才会这样的!皇上你相信臣妾!”兰嫔的脸被安碧云甩在一边,她疯狂地扭动着,挥舞着被禁锢的双臂试图挣脱开来,然而力量差距过大,一切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凌盛抬起眼,语气里没有半分情绪“兰嫔,朕念你入宫多年,不会将你赐死。去你该去的地方吧,朕不想再见到你。”
“皇上!皇上!臣妾不进冷宫!臣妾不进去!”兰嫔像是疯了一样剧烈地挣扎起来,也许是想起了惨死在水井中的韩太医,如今不论如何也不愿意住到那荒凉无人又阴森的冷宫里头去。
“冷宫?”凌盛嗤笑一声,“你也配进冷宫?朕是要送你进天牢,你就在里头度过余生吧。”
“天牢…”兰嫔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一个用力就甩开了所有拉着自己的侍卫,却是扑向了端坐在位置上还在若有所思的淑妃。
“淑妃娘娘!你救救臣妾!你就就我!”她疯狂地拉扯着淑妃,淑妃的贴身侍女连忙上去挡,却被对方一个用力就推到在了地上。
淑妃明显也被吓了一跳,她想从位置上站起来往后退,却被兰嫔死死地拉住了裙角,如何都移动不了一步。
“你!你这个疯子,还不放开本宫!”淑妃目光狠厉地看向兰嫔,与平时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淑妃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已经在心里将兰嫔诅咒了一边又一遍,自己莽撞行事送了一切不说,现在居然还想攀扯自己,连累她也被皇上怀疑厌弃。
“淑妃!你居然见死不救!”很快侍卫们就重新将兰嫔抓了起来,对方却如何都不愿意松手,几乎要将淑妃一同拉倒在地上。
“你自作自受,本宫如何救你!”淑妃没好气地扯了几下,都没能将衣服从对方的手里扯回来,眼见着兰嫔就要说出更出格的话来,她干脆利落地夺过侍卫的剑,直接‘撕拉’一声,就割开了自己被兰嫔抓住的那一截裙摆。
“淑妃!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居然落井下石!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失去了唯一支点的兰嫔很快就被人拉开了,她目眦欲裂地看向淑妃,眼睛里只剩下了仇恨。
“还不赶快捂了嘴拖走,不要再让她胡说八道了!”淑妃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你还是好好去牢里反思吧!你的家人我会帮你照顾好的。”
这话里头的威胁不言而喻,果然兰嫔又挣扎了几下便不再动作了,任由侍卫们拖着她的手脚将她拉了出去。
兰嫔的视野里只剩下了闪着寒光的剑刃和自己手里那一小截布料,好像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色彩逐渐褪去,淑妃神色里的厌恶,还有安碧云眸子里的冷漠,都像是定格在她的眼睛里,又被刻在了心上,成为她残生唯一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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