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方才好像很惊讶。”苏澈动作自然地桌子边上坐下,虽然许久都没有来过这里,但动作还是一如既往的潇洒自然。
“惊讶是自然的,小澈也许久没有来过了,本宫也以为小澈是要抛弃姐姐了呢。”安碧云迅速冷静下来,与苏澈打交道,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持平常心。
“怎么会呢?姐姐对我如此上心,苏澈在外头自然也挂念着姐姐。”苏澈这么说着,将手上的扇子放在了桌子上。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调笑道,“不过是一段时日没有见姐姐,姐姐这里倒是华贵了不少。”
说是华贵,其实不过是凌盛着人强行将这里修饰了一番,美名其曰是苏贵妃怀有身孕,殿内的布置摆设都要讲究些,安碧云拦不住也就随他去了。
“小澈说笑了,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本宫也是托了他的福罢了。”安碧云神色平淡道。
“…我知道姐姐在担心什么,不过姐姐不用在意,前段时间拜托姐姐的事情,虽然是有些麻烦,不过我已经都解决了。”苏澈看她面色不对,就知道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件事,干脆自己开口把这话说明了。
果然安碧云一听这话,神色确实安然了几分,她确实担心自己没有守约,会不会给苏澈带来更大的麻烦。
如今听到对方这么说,虽然她心里的愧疚还是有的,但好歹是放心了不少。
“这件事是本宫的错,本宫没有办好,自然愧对小澈。”安碧云犹豫了一下说道。
“姐姐言重了,也是小澈这段时间有些繁杂事务,没有得空来看望姐姐,让姐姐多心了。”苏澈的眼睛微微眯起,神色稍微变了变又道,“不过姐姐好像,一个人在宫里也不寂寞的样子。”
“”张碧云的脸色微变,她缓步走到苏澈对面的地方坐下,“有什么寂寞不寂寞的呢?本宫既然进了这宫里,早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这深宫之中,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活得肆意。”
“姐姐还要瞒小澈吗?”苏澈戳穿了她的顾左右而言他,直接言明道,“姐姐方才想找的人不是小澈,而是房顶上那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吧。”
安碧云心里一惊,他早知道苏澈多疑,本不打算将镜的事情告诉他的,可如今对方主动提起,明显就是已经心知肚明。
可镜的身份底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又要如何同苏澈解释呢?若说他们两个人并不相熟,别说苏澈,连安碧云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番说辞。
“本宫也不知道他是谁派来的。”不管对方信不信,安碧云还是打算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是他自称有人派他来保护本宫的,也确实救了本宫几次,不过他的底细本宫是真的不知道,小澈所示不信,本宫也无可奈何。”
“姐姐不用紧张,小澈没有怀疑姐姐的意思,只是今日为了引开他,我也是费了不少的功夫呢。”苏澈一笑,没有要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的意思。
“本宫近日忙于选秀,许多事情都感觉力不从心。若是小澈还信任本宫,有什么事情交待本宫,只要是本宫力所能及的,自然会帮忙。”安碧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今日前来明显也是有话要说。
“姐姐快人快语,那我也不与姐姐客套了。我今日前来,确实是有事要相求。”苏澈难得地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我想求姐姐的事,正是关于这次选秀的。”
“”安碧云一愣,难道现在的这些秀女里,也有苏澈的人?
“我知道姐姐与皇上鹣鲽情深,自然是不会让姐姐作出违心之事的。”苏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安碧云,又接着说道,“小澈想求姐姐的是,替我护住一人的安危。”
“是谁?”安碧云没想到秀女里居然还有能让苏澈如此上心之人。
“俞青莲。”苏澈淡定地吐出三个字,见爱碧云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笑道,“想来姐姐对这个人也是有印象的。”
“自然是有的。”她方才还与熙春谈论起于俞青莲,不过以苏澈的手段,大概自己与兰嫔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他也早已知晓了吧,“不知道小澈想让本宫如何护住她?”
“其实小澈与姐姐是一条心。我知道姐姐曾经规劝过俞青莲安蔷两人,希望她们能够放自己放弃这次的选秀出宫去。”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澈微微垂下眼道,“小澈也只是想让姐姐,能够保证俞青莲安全出宫,不被留在宫里或是指给其他亲贵。”
“这是自然,就算你不求本宫,本宫也早已应允了她,会想办法替她谋划,放弃这次的选秀。”安碧云没想到对方只提了如此简单的要求,还一副难以开口的样子。
“姐姐这么说,就是姐姐与小澈心有灵犀了。”苏澈粲然一笑,“有了姐姐的保证,小澈就放心多了。”
“那本宫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安碧云疑惑,见对方点了点头便问道“俞青莲是镇远侯家的女儿,虽说与苏家算是世交,但你与她又没有什么关系,为何要你来求我护着她出宫?”
“呵,小澈知道姐姐心里疑惑,既然如此,告诉姐姐也无妨。”苏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像是在考虑如何措辞才好,“姐姐也说苏家与镇远侯是世交,对吧?”
安碧云点点头。
“姐姐不知道的是,苏家与镇远侯不仅是世交,甚至两家还有联姻的习俗。”苏澈从安碧云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惊愕,又吐出了一件更惊人的事,“皇后娘娘的母亲,可就姓俞。”
安碧云重生之后,自然也暗地里打探了一番苏心悦的家世身世,加上熙春无意间提起的,知道皇后娘娘的母亲,曾经是苏家小妾的事情。
而苏澈与苏心悦的母亲则是先皇的郡主凌樱。
据说凌樱病死后,苏将军便将皇后的母亲抬为了平妻,但她娘家是镇远侯的事情,她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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