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劲大。
老妇来不及挣扎，就被拖出门扔了出去，压着怒火，“以后让我看到一次，我打一次，滚。”
老妇被摔得眼前发黑，张嘴就嚎，喊得跟死了爹娘似的。
站在墙角跟看戏的顾带妹两眼亮晶晶的。
……还可以这样耍赖的？
顾根生婆娘麻木的望着她老子娘，她老子娘指着她大骂，有什么脏眼的话，就骂什么，顾根生黑着脸，两手攥得死紧，要不是他婆娘死死摁住他的手，他早就将那老妇打晕了。
顾根生婆娘冷着脸说，“你要让我在这个待不下去？让我在顾家村待不下去？你就不给我留一点活路？我就不是你亲生的？你嚎吧，把全村的人嚎过来，丢脸的是你自己。”
老妇不管不顾，踢腾着双腿撒泼。
顾根生婆娘，“我跟你没关系了，你赶紧走吧。王家的事，我不会帮，也没能力帮，你走。”
她拉着顾根生进屋，将院门关了。
瘫软在地。
顾根生心疼，将她拉起来，气狠了，“你还心疼她，她要把你带走卖了，你还心疼她，你是我婆娘啊。”
顾根生婆娘面色苍白，勉强笑笑。
顾根生拽着她进屋，“当我顾根生是死的吗？你敢跟她走，我就打断你的腿把你关一辈子，我顾根生养得起你。”
他婆娘倒是笑了。
顾木生和他婆娘拢着孩子们，亲爹耳背不能主事，亲娘性子软，亲哥拉着他婆娘哐当回屋了，家门口那个还在嚎。
顾木生去厨房找了根棍子出来，“我去打死那老妇，搅和人家里不得安宁的老货。”
他婆娘不让他去，“你看着娃，我去。”
顾伯乡将院子里撒在地上的肉和大白菜捡起来，脸色发沉。真是混账小子，肉还是他舍了老脸去跟老七借的，说摔就给他摔地上去了，混账。
“爹，咱就吃猪肉炖大白菜，您老把篮子拿进去厨房啊。”
知道公爹耳背基本上啥都听不见，也不废话，飞快的跑出门，把赖在地上嚎得震天响的老妇一顿臭骂，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
女人打架，扯头发扯衣服，抓到什么扯什么。
闹得村里不少人围观，把两人给分开。
老妇哎呦痛苦嚎，“不活了，杀人了啊杀老子娘了啊天打雷劈啊……”
顾木生婆娘披头散发，头皮都被扯出了血，疼得斯斯抽气，“少他娘的跟老娘攀亲戚，我老子娘在不是东西，她也没敢来顾家把我拉回去在卖了，你他娘的想给老娘当老子娘，老娘还不乐意呢。”
顾老二冷着脸，“啥回事？”
顾木生婆娘噼里啪啦将事情讲过说了，这老妇突然上门，先是要钱，顾家没钱，她就要菜要肉，顾家啥都没有给，就要拉着她嫂子走，说是顾家穷得养不起她嫂子，要给她嫂子在找过一个男人。
顾家村围观的老小倒吸一口气，在看瘫在地上耍赖的老妇就不对味了，眼神特凶悍。
“啥玩意，来我顾家村抢人？”
“哎呦我这暴脾气，谁都别拉我，还想把我顾家村的婆娘抢走，看我不弄死她去。”
“干的是啥事？咋就摊上这么个老子娘？”
“这是把丫头卖了一回，还想着卖两回呢？脸呢？咋那么大哩？”
“根生婆娘咋摊上这么个老子娘，心忒黑了。”
“说啥屁话，还嚎个屁啊，留在她这过年吗？大家伙帮把手，将人扔出顾家村。”
几个汉子一呦呵，齐齐上手，将老妇抬着就走。
老妇意志力顽强，就算跟顾木生婆娘打了一架，浑身都疼的情况下，还能生龙活虎的踢腾挣扎，将顾家村祖宗十八代开始骂……
“我这暴脾气，你他娘的在骂个试试。”
“跟她废啥话。”实在是厌弃，路边上撸了一把干草揉成一团，直接塞老妇的嘴里。
“唔唔唔……”龟儿子的小杂种……
一群汉子坏笑，挤眉弄眼，“安静了吧。”
“哈哈哈……”
满嘴草的老妇两眼发黑，恨不得弄死这几个混账……
顾伯乡耳背，但他眼睛不算瞎啊，知道事情经过后，只恨自己没把那老妇给揍一顿。
太欺负人了。
他跟根生婆娘说，“安心在家住着，啥事都有你男人。就算你老子娘家的人都来了，咱也不怕。”
顾根生婆娘擦干泪，恨道，“我怕啥。”王家真敢来人，她就跟他们写断亲书，这些亲戚她都不认了。
顾尾巴跟他小伙伴们嘀咕，“二哥，我外婆撒泼的时候，比你还耍赖，我讨厌她。”
顾带妹比他们都大，别看他最闹腾，跟个二傻子一样，实际上，他心眼贼多，同情的看着小伙伴，“别难过，大家的外婆都一个样的，我的外婆我也没认。”
其他小伙伴赶紧说，“我们都没见过外婆。”
想想小伙伴坐在地上撒泼又骂人的样子，他们齐齐打了个寒颤，“我们也不要外婆了，太可怕了，就是宝姐姐说的狼外婆。”
听了一耳朵的顾小宝，“……”
小红帽和狼外婆的故事，有点歪啊。
“豆丁们啊，看人不能以偏概全，谁说你们的外婆就跟尾巴外婆一样的？说不定你们外婆是真心疼爱你们的呢？”
小伙伴们吓了一跳，赶紧转身，齐齐摆手，“不不不，我们的外婆肯定是狼外婆，她们都把娘卖了，以后也能卖我们的，我们不要狼外婆。”
顾带妹，“对，狼外婆不能要。”
顾小宝，“……”
气咻咻的瞪他一眼，她在给这些娃上人生课程呢，你捣啥乱啊。偏偏各家的汉子们吆喝着回家。
“得跟婆娘们说清楚，以后外家就少来往，谁家摊上根生这外家，都得愁得脑门疼。”
“走走走，回家叮嘱好，我家那婆娘就是个傻的，可不要被她老子娘诓骗走，被卖第二回还帮他们数钱啊。”
“我家婆娘更是蠢……”
“还说啥，根生婆娘就是教训……”
顾小宝，“……”
顾大朗想想婆娘带回来的亲家舅大哥，他们现在看到了未来生活的希望，就有了奔头，一家子老小都是勤快的，跟他们家相处融洽，没有要紧的事，也极少来麻烦他们。
顾大朗嘘嘘，好在是个好相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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