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盼儿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她沉静地说道,“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希望出现。我不是不肯走,而是不能走。”
她的无奈,又有谁知道?
每一天,她都告诉自己没有做错。需要那份支撑下去的力量,她才可以回到他身边。即便,他已经忘记了她。但是有时候她执迷不悟的究竟是什么,竟然连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她无力继续。
“找什么借口!”渡边玲愤恨地抓起她的头发,“全都是因为你!”
“你不希望出现?你不能走?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很了不起是吗?”她歇斯底里地咆哮,疯狂地冲着伊盼儿大吼大叫,“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全都因为你!全都是因为你!来人!快来人!”
立刻,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进来两个人,都穿着白大褂。
伊盼儿虽然看不见,却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皱起了眉头,心里一阵发憷。要做什么?脑子里可能的想法一瞬而过,慌乱了思绪。就算是被困多时,也没有焦躁过。但是此刻,不安地开口,“渡边玲,你要做什么!”
渡边玲恨恨地松开了手,阴郁地望着她说道,“伊盼儿,你放心,你不会死的。因为我还要看着你一点点痛苦的样子呢!听说这种药水会让人产生幻觉,直到本身受不了自杀为止。”
“我还不是很确信它有没有这样的功效!这样吧,拿你来试验?”她说着,森然地轻笑出声。
伊盼儿愕然,厉声喊道,“渡——边——玲——”
“动手!”嘴角噙着冷凝的笑,渡边玲朝后退去。
伊盼儿感觉有人朝她栖近,却又没有办法动弹,“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有人已经架住了她的身体,不让她再继续挣扎。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躲闪,“渡边玲!你放开我!宫本烈一定会憎恶你!他一定会憎恶你!”
“马上动手!”渡边玲被她说得整个人一惊,侧过脸不再去看她。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一个按住她,另一个则是取出针剂,熟捻得拉起她的衣袖,针尖瞬间刺进她的肌肤里。伊盼儿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流淌,她发出痛苦地叫声。可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叫声到最后演变为无助的呜咽声。
“忘记说了,这种药水还没有研制出抗病体药剂哦!”渡边玲妖娆的女声幽幽响起。
黑暗里,伊盼儿依稀间瞧见了裴焕微笑的俊容。
他就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忽然他转身好象要离去,她焦急地开口喊他。裴焕!你别走!裴焕!我不要你走!裴焕啊!我不准你走!为什么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追着他的身影不断奔跑,却怎么也追不上。
男人的手一松开,伊盼儿轻声呢喃,“裴焕……”
※※※
夜御馆内,藤原春日睡了一觉后终于醒了。她一睁开眼,瞧见了天花板的纹路。扭头,有人趴在床沿睡着了。他的睡相,总有些孩子气。即便是睡梦里,也会皱起眉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而烦扰。
她伸手,慢慢地触碰向他。
终于摸到了他的头发,手指一点点游移向他的脸。
黑崎闻奕刹那间醒了,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抓牢。他抬起头凝眸望向她,沉声说道,“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恩?”
“闻奕。”藤原春日柔柔地喊了一声,只是摇头,“我没事。”
“没事就好,吓了我一跳。”他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以后不许你再参与那些事情,惹得自己不开心。”
“好!”她一口答应,在他的温柔下渐渐沉溺,无法自拔。
黑崎闻奕望了她好半晌时间,这才沉沉开口,“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英皇处理点事情。你先吃点东西,然后再睡一下。今天不许再出去,我会早点回来陪你。听见了吗?”
而她不说话,只是点头。
黑崎闻奕皱眉,“不许点头,也不许不说话!”
“我知道了!你真得很罗嗦哎!”藤原春日撅着嘴巴嘟哝,心里却甜蜜。她慢慢地起身,伸手抱住了他。瘦弱的身体依靠着他,就像是依靠着此生唯一的信仰。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闻奕,以后我都会乖乖的。”
“恩!”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微扬起唇角。
“你去吧!路上小心!”藤原春日亲了亲他的左颊。
黑崎闻奕松开了她,小心翼翼地让她躺下了。他站起身来,叮咛道,“记住我说的话!”又是深深地望了一眼,这才转身走出了卧房。
过了十分钟,他已经换洗一新,急步走出常御殿。
※※※
英皇财团大厦。
“叮——”电梯升至六十六层,黑崎闻奕沉默地走出。
顶楼办公室内,城源望早已在了。门推开的同时,他转身望向来人。不等对方开口,他徐徐说道,“很抱歉,暂时还没有查到她的消息。机场港口都调取了出入境资料,没有她的行踪。她应该还在日本,前提是她还活着的话!”
黑崎闻奕径自走向大班椅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沉声说道,“继续搜!”
“是!”
“还有,宫本家族的会社,我要它在一个星期内宣布破产!”他阴狠地眯起眼眸。
“没问题!”城源望沉声说道。
此时,手机响了。
黑崎闻奕拿出手机按下了接通键,听着电话那头青木的回报,他的眼底深邃一片,“很好!明天行动,我要活捉司徒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