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神庙,后院,各种精致的花木错落分布,显得格外静美。
而一枝满绽的桃花在这夏日之中显得格外显眼,桃枝无根,只是扦插在一抔黄土之上,便绽放的盛大艳丽,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此刻,那朵朵绽开的桃花之中,一粒粒金色的光粒流淌而出,在虚空之中构建出一个赤足的黄袍少年的形象。
“切,白河神庙的这个庙祝,明明就是个老头,竟然这般的珍爱花木,和养在深闺的妇人一般,也是奇特!”
张白鹿看着周遭错落精致的花木,想起对白河神庙的庙祝那如同菊花的老脸,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后院的场景,还是感到一阵错乱。接着,整个人消失在后院之中,往白离的住处而去。
白河集虽然已经纳入张白鹿的领地范围,正如桃溪是张白鹿的主神庙所在一样,此处也是白离的主神庙所在,在此地经营许久。因此,张白鹿并没有在此地放置分身,而是让黄暮代管此地社神事宜。一是出于对白离的尊重,另外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毕竟人心隔肚皮,慎重一些总是应该的。
当张白鹿寻到白离时,祂正在白河深处伴着一群透明的灵虾缓缓游动。这些河中的灵虾,是白河之中的异种,富含灵气,味道鲜甜,用来生吃是再好不过了。而服食之后,对于妖灵,还可以起到纯净血脉的作用。不过平时这灵虾动作迅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正呆呆地围绕着白离,被其一只,两只,三只地吞入口至。
为了这种灵虾,黄家的那几个小子纠缠了自己好几次,想和白河神交换,但总是被白离拒绝了。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呀,看来那几个小子是没口福了。张白鹿看着眼前的白离,目光闪动,脸上毫无波动,心里却在对白离的贪吃吐槽不止。
这白离,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一直都是一副高冷逼人,威武摄人的模样。但相处日久,却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娇憨的动作,让张白鹿感到十分违和。不过,张白鹿现在顾不得这个,对着白河喊到:
“河神大人在家吗?桃溪社神求见,还望河神大人快快现身!“
河中的白离,仍在专心的捕食河中的透明异种灵虾,对地上张白鹿的呼喊充耳不闻。张白鹿看着白离那副悠游自在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手中凝聚出一块石头,向着河中的白离扔去。石头落入水中,白离身子一个扭动,就躲开了进击的石头,但惊起的层层波浪,让水中的灵虾受惊,一下子从呆滞地状态脱出,瞬间消失在河水深处。
此时,白离终于看向张白鹿,身上黑色的神光涌动,在河水上空凝结出一个青面獠牙,颊生鳞片的摄人样貌。
“社神大人,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你这般激动,还搅扰了吾的夜宵,你该怎么赔偿我?”
张白鹿听到白离的问话,自动忽略后半句,回答白离的问题。
“还能有何事,自然是白河商会的事情,目前已经有好几只商队遭到袭击,现在商会几近瘫痪,已经完全没办法运作,社公犁的推广也没法继续进行了。商会遭到这么大的损失,你这位创始人总不能置之不理吧。”
“还有就是,为了社公犁的推广,吾可是将这十年白河集社神香火的八分之一都割让给你,倘若事态如此恶化,那么我们先前的协议就此作废吧。”
说到此处,张白鹿露出气愤的表情,做出一副想要耍无赖的样子,似乎想借此来逼迫白离。张白鹿此刻的动作自然是假装的,但白离的动作是在过于咸鱼,让张白鹿不得不佯装生气,诈祂一下。
果然,在张白鹿的动作下,白离总归是有了一点反应,祂摊了摊手,说道:
“那袭击商队的贼人们,连西南行神这位黄敕位阶的神灵都敢得罪,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这不,前几日白河上的货船都让他们掀翻了,吾实在是毫无办法。”
张白鹿看着白离的动作,觉得祂说的有道理,但又觉得白离的话隐隐差了点东西,这可不像这位白河神的作风。毕竟从这位河神在之前的城隍宴上不搭理临川城隍的样子来看,在白河之上发生着这么挑衅的事情,这位主怎么会如此放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