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张白鹿就跟着王二蛋来到了村西,到了他的家门口。张白鹿抬头看去,“穷!真穷!”只见这户人家连个像样的院墙都没有,全靠树枝做成的篱笆围出一个院子。院子里还开辟了一小块菜园和几处笼舍,左右相对座落在屋前,后面是一座泥土与茅草混成的小屋,不见一块砖,亦不见一片瓦。若要是一些爱好田园的风流名士看了,定要称叹一句好一幅农家田园图。可按张白鹿的说法,这种景色也只有那些衣食无忧的大老爷们才会赞赏,住在其中的滋味,怕是这些名士无法消受。
”这户人家的主人怕是不行了。“张白鹿看着屋舍间弥漫的灰白气息以及时隐时现的黑气,无声感叹。寻常人家的生气就算不是洁白浓厚,也不会像这样快要透出黑气来了。灰色的气息代表着病气,而黑气则是丧气,预示着这户人家将有人离世。不言而喻。二蛋的母亲恐怕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阿娘,我回来了!“一声欢快的呼喊打断了张白鹿的思绪。张白鹿跟随着二蛋轻快的脚步来到他母亲的床前。床上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妇人,看着还很年轻,可蜡黄的脸庞以及不时从手间漏出虚弱的咳喘,无一不再提醒人们她的身体状况。而王二蛋对这一次都视而不见,满脸天真之色,叽叽喳喳地向母亲讲述今天遇到了哪些快乐好玩的事情,他母亲不时被他逗笑,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张白鹿看着说说笑笑的小孩,只觉得有些恍惚,这还是刚刚那个在自己神像前哭得像花猫一样的小孩吗?难不成他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吗?假的吧!张白鹿对这小子的聪慧有些震撼,不禁感慨这小子的妖孽。算了,算了,张白鹿使劲摇了摇头,甩开杂七杂八的念头,张白鹿开始仔细观察妇人。看了一会儿,张白鹿不禁有些摇头,不行了,没救了,在下还是告辞吧!身体元气亏损的太严重了,已经趋于衰竭,张白鹿甚至已经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死气萌发的征兆。
“生机······死气······”思虑片刻,张白鹿抬起左手,村子里四处弥漫的白气聚集在张白鹿手心,凝成一团白光,张白鹿手一摆,将白光打在妇人身上。只见妇人身上灰黑的气息转白,身体似乎有了好转的迹象,张白鹿心中一喜,正要加大白光,妇人眉峰间流过一丝苦楚。”不行,快停下来,这已经到她身体负担的极限了,再加大的话她恐怕马上就会死了。”张白鹿社神的本能在提醒他停下。张白鹿手中的白光,究其本质,是高度凝缩的生灵之气,这白光如果打到鬼物身上,恐怕能将鬼物打魂飞魄散。照在生灵身上虽然不会出现这种后果,甚至可以补全部分生机,但是这白光是凡胎肉体难以承受的,时间久了,会对凡人肉身造成严重损害,甚至会夺取生灵的生命。如今,二蛋母亲的身体就如同一栋摇摇欲坠的危楼,无法承载过多的白光。
诶,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啊!眼下二蛋的母亲得了这小团白光,可是再多撑十天半个月,此后虽然可以再次施展白光,恐怕效果也会越来越差。想到此处,张白鹿不禁有些皱眉,看来给自己接了一个十分棘手的任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