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桥山实际上也不能算作是一座山,总的来说,其实就是一个高于平地的土坡,只不过比其他几座土坡更高些,让人看了有一种像似山的样子。
一个哪怕十分小心谨慎,在钢丝绳上行走的人,也会有突然冲昏头脑的时候,魏燮没有带上旁人,独独与钟颖两人前往大佣村。
田野间花草茂盛,树木繁多,看起来并非有人常居住,虽说野地奇异特别,且迷乱难寻方向,但这景色毫无修饰,纯洁天然,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见惯了高大肃穆的建筑,走遍了繁华像似的街市,再看着无人之地别样的景色,魏燮不由地感觉舒服许多,他有些享受,起码在这段赶路的时间里,他放松了身心,没有什么令他不适的地方。
“还有多久啊?”魏燮环视四周,这样的景色无疑是他平时难以观察到的,如今可以尽收眼底,想来也是种十分幸福的事。
“我们那距离鸽云台外的水渠不过五里地,块得很,怎么你已经等不及要见见我们村子了?”
“倒也不是等不及,只不过平时没有见过这般景色,有点好奇,若是今天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也不乏是件乐事。”
“没得问题,待会可是有你享受的。”
“嗯?”
“额……”钟颖急忙闭嘴,差点说错了话。
“有我享受的?”
“对……对啊,我们那好吃的土鸡汤,红烧肉,还有还有哦对了这个季节笋子好,给你用嫩笋烧肉怎么样?”
“这个好,”魏燮笑了笑,似乎已经幻想到自己享用美食的场景。
果然很快,虽说山路崎岖,不过他们俩年轻人,就这般走着笑着,两刻功夫也将到了那大佣村。
魏燮放眼看去,这座村子约莫二十户人家,时至中午炊烟袅袅,家家户户开始烧水做饭,田亩交错,水道纵横,虽说没有章法,却别具一番风味。
走过前头几个村子,再往里头拐,村里的人大多都很忙碌,他们有的在门前剥着瓜果,有的在田里劳作,有的则坐在窗边缝补衣衫,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有一个闲人。
钟颖很有礼貌地和路过的长辈们打了招呼,再径直走过几户,她停在了最里头的屋子前。
“这就是你家?”
“嗯,怎么?觉得没想象中的那么好?”
“想象中那么好?呵呵,”魏燮笑了笑,“我可是没有给你那么高的评价,想象中也是破破烂烂的。”
“没意思,走吧进去看看,”钟颖打开了门,“爹!娘!”
她大喊了两声,屋子里传来了回应的声音。
“小曼回来啦!这几天跑哪去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一见魏燮便愣在了那,有些奇怪,“这位是?”
“这个啊,我一朋友,他叫魏燮。”
“你好啊。”
“伯母好,晚辈魏燮,拜见伯母。”
“不必行礼了,我看你这穿着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你们那礼数多,我们这些乡下人不懂的,就不必多礼了。”
“谢伯母体恤。”
“好了别废话了,坐下吧,待会吃饭了,”钟颖一把挽住母亲的手臂,“这两天去外头玩了玩,没出什么事,对了我爹呢?”
“你爹啊,去马兰城揽活去了,家里地我看着呢,他就寻思着多赚点钱。”
“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咱们家将就着过呗,又不想着过好日子。”
“说什么胡话呢?”她母亲放低声音,“小曼呐,你怎么还带个男人回来,乡亲看了不议论呐。”
“待会和您说,先去做两个菜吧,我去帮您,走走走!”钟颖急忙推着母亲往厨房走去。
魏燮见她们忙去了,便自己在屋子里看看,随意走动走动,那墙面上绘制了些鸽子,就连杯子上和地面上都有些鸽子的图样。
“看来钟颖说的没错啊,的确是喜欢鸽子,嗯。”魏燮点了点头。
“喂,看什么呐,来啊,吃饭了。”
钟颖端上来一大盘嫩笋烧肉,“来看看我娘做的烧肉味道如何啊。”
“是啊,客人啊,咱们这的肉可是一绝,”钟颖娘端上来一盘土鸡汤便放在桌上,另外又盛上来三碗大米饭。
“香啊,”魏燮闻了闻那盘烧肉。那肉肥瘦相间,颜色红中泛着光泽,配着鲜嫩油亮的笋子,简直叫人过足眼瘾,再闻那味道,这山间野猪果然香味浓郁,加上鲜笋解腻的感觉,这盘烧肉算是达到了味觉与视觉的极致。
魏燮不由地端起饭碗,夹了块肉,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鲜香爽滑的口感令他彻底为之着迷。
“嗯~哇,”魏燮咀嚼着,那种享受从未有过,“好吃啊,好吃啊,这什么猪啊!这么香!”
“这是齐地的老猪种,盖猪,盖猪猪肉肥瘦相间,肉质细嫩爽滑你当然没吃过。”
“的确,这肉香!”魏燮又夹了块笋肉,那一口咬下去,脆而不硬,里面也浸满了汁水,饱满有味而不失嚼劲。
“这笋也好啊!没想到齐晋之地也有这么好的笋。”
“再喝喝这汤,吃点鸡肉啊。”钟颖立马给他倒上一碗,“保证你喝过了忘了天下任何地方的汤。”
“我……我尝尝,”魏燮接过碗,喝了一口,鸡汤入口那一刻,他的味蕾瞬间绽放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味觉爆发,“好喝啊,真的是原汁原味的佳肴啊!”
“这可是好东西,齐国麻鸡,虽然鸡小,但脂肪丰满而不失劲道的瘦肉,炖出的汤黄润有味。”
“嗯嗯嗯,对对,好喝,”魏燮忙又来了一口,他尝了尝那鸡肉,又是赞不绝口。
“真是舒服啊,吃的算是过足瘾!”魏燮说着便端起饭碗开始吃起饭来。
“怎么样,吃的感觉如何?”钟颖问道。
“好,就一个字,好!味道特别!”魏燮皱了皱眉头,继续吃着饭食,他似乎动作有些机械,但又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吃完了想做什么啊?”
“做什么?做……”
魏燮放下了碗筷,“做……做……”
还没等他说出口,便昏昏沉沉地倒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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