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场雨怕是难停了,咱们还走吗,要不在蜀地再修整几日吧,”魏燮连忙上前为魏桀披上蓑衣。
“不可,战事紧急,我们得速回龙原再议下一步的计划,”魏桀戴上斗笠,“传我命令,全军加快步伐,前往龙原!”
“诺!”
魏桀望向东方,这连绵的暴雨使他很难看清楚面前的一切,只得微眯着眼向着那观望。
“这样的风暴之中,恰是战争和杀戮的狂欢之时!”
这场大雨几乎覆盖了整个南部诸侯国,此刻的楚国一样被冰冷的大雨所挟持。
宁泉城五十余里,厉窥正带着他的兵等待着。
“将军,咱们真的就在这待着什么也不管吗?”
“管?管得了么!这样的情况该帮谁?你帮我选呐!”
“不不不将军,听您的,听您的。”
“厉将军,您这样,若是李逝夺取君位,怕是没你好果子吃了吧!”陈言惬有些愠怒,在她看来,厉窥这般行径不太厚道。
“那若是李逝败了呢?”厉窥叹了口气,“你不必质问我,我这么做已经是对此事最大的妥协了,无论是聂韵还是李逝他们孰能夺取大位也就意味着谁真正有资格问鼎宁泉。”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
“这李逝才是正牌的大楚继承人,我算是卖了个机会,就看他是不是真命君主了。”厉窥摆摆手,“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最多只能做到这样的让步。”
还不等陈言惬说什么,厉窥便自顾地返回营地去了。
李逝所率领的八千军队冒着大雨抵达了宁泉城外。
“怎么办,现在这样不太可能叫开城门呐。”李麟抬首望向门楼,虽说大雨遮蔽了视线,但隐约还能看清楚些人影。
“下面的,是什么人!为何热÷书集于宁泉城下!”
李逝皱着眉,咬了咬牙,“本将军乃上将赵万,领君上之命请前往昏山请君上之兄李逝入都,速速开门!”
“快去禀告太夫人!”上面的士兵立刻回城通报。
“你们再等一会,待我等通报太夫人,核准之后必然放你们入城。”
一听这话,叶澜有些担心起来,“如今雨势大,聂韵不傻,不看清情况是不会开门的,怕是我们得在这一直等到雨停,到时候他们一样可以看出问题,那样咱们得不偿失啊。”
“当然,所以咱们可不能在这浪费时间,”李逝驾马前进到大门前,“搭攻城梯!”
“我天,这么果断,暴雨中攻城呐!”叶澜有些不敢相信。
“别担心,这时候必须信任他,”李麟驾马向一旁奔去,“架攻城梯!”
不等上面的士兵反应过来城墙上就已经架上了数十架攻城梯。
李逝走回军阵之中,此刻的他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切。
“李逝,你就这么确定这时候攻城?”叶走上前赶紧询问。
“我有准备,城内有我的人。”
“你的人?”
外城的隆隆杀声惊动了城内的百姓,此刻的宁泉防卫空虚实则也没有太多的士兵可供支援。
常力山听到了这番砍杀声立即翻出了一张信纸,“不错,按上面的时间的确是现在便可兵临城下,好你个老李搞这么大动静!”
说完,他便拿起大刀冲出门外,他所住的驿馆距离外城墙很近,他狂奔过去,大雨中那些守城士兵焦急地奔跑着,他一眼就看见了大门前三四个正在加固防守的军士。
常力山见状二话不说撕开了衣服,大雨中这身衣服甚是沾人,不穿也罢,他青筋暴突,怒吼着冲了上去。
别看他块头巨大,但奔跑起来却十分敏捷迅速,他甩出大刀。
这把四十二斤重的大刀向一把利剑冲向那还没能反应过来的士兵。
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另外两个士兵立马拔出剑冲向常力山。
然而常力山轻松躲过了他们的攻势,从后面死死捏住两人的脖颈,用力一摁,瞬间了结了他们的性命。
刚刚办了他们便大步走向大门前,怒吼着打开了门栓。
他以一人之力,双手拉动两扇大门,硬生生吃下了这沉重的可怕巨物。
从外面看,宁泉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了。
李逝立马召集士兵,“所有人,杀入大门!”
他驾着马率先冲了进来,身后的守军立马跟上来,整个外城墙彻底沦陷。
“老常,你接到了信怎么不回啊!”李逝走上前一把抱住常力山。
“你那鸟儿我刚放手它就飞了,我怎么搞啊!哈哈哈,你来了就好,走啊,杀入宁门,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谢谢,兄弟,”李逝拍了拍马屁股,让战马暂时离开,“走,咱们俩还是靠步行的!”
“好啊,杀进去,要了聂韵狗贼的老命哈哈哈!”两人笑着一同向前冲去。
原本就只有数百守军的宁泉城根本阻挡不住李逝的大军,此刻的聂韵也再没有任何力量反抗李逝。
内宫里聂韵正坐在窗前,她看着外面的暴雨如注,听着这连绵的雨声,心中沉郁不已。
“太夫人,您好像不高兴啊,”一旁的侍女帮她打理着头发,“难不成是这雨太伤人了?”
“不,这倒也不是,只不过是因为想起了位故人,她也是在这暴雨之中死去了,”聂韵笑了笑,“不说这些伤心的了,叫人不适。”
“报!报,太夫人不好了,一支军队杀入宁泉,此刻已经快要到达宁泉宫下!”传令兵身受重伤,刚说完便倒地不起。
聂韵惊恐地站起身,她身边的几个侍从立马将这士兵拖出去。
她有些不知所措,突然天空中一阵雷声,惊得她大叫一声,她颤抖着,仔细思考了一下,突然笑了,好像想到了什么,“宛儿,替本宫梳妆。”
“太……太夫人您不看看发生了什么么?”
“不必了,快,为本宫梳妆。”聂韵坐定在铜镜前,她虽然年近四旬,但依旧徐娘半老,风采依然,那侍女准备好了梳子和簪子,开始为她打扮起来。
她知道有些事必当有个结局,局外人不会出现,出现的唯独是过去她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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