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也没有客气,事实上他压根就没打算跟张青客气着。
许小姐也认出了张青,招呼都没打拉了车门第一个钻了进去,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这个下午唐突地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汉子,此时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把盒子炮朝四十米开外的寺内一伙拼命地扣扳机。
稍微远了些!
杨越摇了摇头,想把山杉元往汽车里塞。却不料一直跟在背后的山杉爱抢先一步,抬脚进了汽车。
“你给我下来!”
“不!我要看着你把我父亲放了!”山杉爱倔强地回着,屁股象钉了钉子般坐在后座上一动不动。
“上车吧,再拖下去没好处!”张青催促着,杨越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山杉元放在了他和山杉爱的中间,张青这才一脚踏死了油门,汽车“哧”地一声擦地而出。
直到这个时候,大楼里的鬼子才出了门。
“司令官阁下!你受伤了!”香月清司看着寺内寿一的右臂上正流着鲜血,忍不住地惊呼。
“没事,被子弹擦破了点皮!”寺内望着黑暗里渐行渐远的小汽车摆了摆手,他宁愿这个时候是胸部挨上了一枪,然后在昏迷中等杨越把山杉大将放回来。虽然他知道这种希望近乎于奢望,但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命令宪兵队立刻追击,但是要注意和敌人保持至少五百米以上的距离。另外打电话给各门卫兵,开城门!严密注视所有进出城的车辆和人员,发现可疑情况,立刻通知我!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准许开枪!否则伤着了山杉阁下,就叫他们提头来见!”
“哈依!”
汽车一路向北,杨越依仗着山杉元在手,叫张青把车灯打开,把车开得飞快。
于是,这一路上卷起了漫天的沙土,纷纷扬扬地渲染了整个黑夜。
汽车开了足足二十多分钟,才依稀地看到了高耸的城墙,副座上的许小姐已然脱力,歪头倒在车窗边没有了动静。杨越问张青要过了手枪,如果万不得已要开枪,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枪法。
只是事情并没有几人想得那么复杂,城门还是那个城门,和杨越当初进石家庄时的不同,此时城门口的士兵一个个都站得笔直,朝着一路飞过的汽车立正行注目礼。昏暗的灯光下,杨越看到山杉元也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外面的士兵。
“嗬!小鬼子什么时候这么礼貌了,居然给我们敬礼!”张青笑呵呵地把车驶过了护城河,告别了最后两个站在机枪堡垒里边抬手敬礼的士兵。
“哼!”山杉元没好气地哼着,杨越冷笑着,说到:“放下你的武士道精神吧,不要以为你报定了必死的决心,我们就不会杀你!”
“话多无用,要杀便杀!”山杉元把头扭向了一边,视线穿过车窗,望向了黑暗。
“大日本帝国的将士绝不怕死,我们的军歌就能告诉你们,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山杉元坐定不乱,张着嘴居然唱起了歌:“勇士们,向前冲!让我们的尸体填满山谷,用我们的鲜血让海水倒流”
“够了!”杨越一伸手,卡住了山杉元的脖子,“留着你的歌,到阴曹地府里去唱吧!”
“杨桑!”山杉爱伸着手去掰杨越的手,没想到后者直接把枪抵在了她父亲的脑门上:“你再乱动一下,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毖了他!”
“这”山杉爱委屈地咬着嘴唇,无声地看着面前神情已经扭曲的杨越。
“现在还不行,后面有追兵!”张青专注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一条闪着光的“长龙”离自己不足一里。
那是鬼子们的摩托车。
“我不动,我一定不动!”山杉爱眼看着父亲生死一线间,连忙把头摇地跟拨浪鼓般。凭杨越在长城边赤手空拳,一人单挑十三个皇军士兵的技巧,现在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又会是何等轻松。
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任何一个擦枪走火,所引来的后果都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所能承受地住的。
“停车!”
杨越突然说到。
“什么!?”
“停车!”杨越拎着手枪,打开了车门。
“哧!”
张青一脚把刹车板踩到了底,汽车一个骤停,把许小姐重重地磕在了挡风玻璃上。
“怎么了!?”许小姐抬着昏沉沉的头,看到杨越一步跨出了车门。他的手一拖,把山杉元扯了出来,一把上了膛的枪顶在了山杉的后脑勺上。
“你们都呆在车上,不要下来!”
杨越深深地一呼吸,两脚一跨,等着鬼子上门。
“司令官阁下,汽车好象停了!”
寺内寿一也看了个大概,心里有些狐疑,他不知道杨越到底要干什么,于是命令到:“马上停车,让前面的慢慢地靠上去!”
几辆摩托车顿时脱离了队伍,“扑扑扑”地缓缓地接近了小汽车。
“你要干什么!?”山杉元清晰地听到杨越手里“咯啦”一声把手枪的击锤掰了起来。
杨越没有回话,只等对方的几辆摩托车开到离自己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猛然间手腕一抖,对着摩托车扣动了扳机。
“啪、啪、啪、啪!”
杨越一口气把摩托车的车灯打了个精光,然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照着摩托车上的人影又是一连串“啪、啪、啪、啪”把剩下的子弹打了个七七八八,鬼子兵毕竟人多,他们原本以为敌人不会轻易开枪,哪知道对方居然一句话都不说,扯着枪就一通乱点,丝毫不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人敢开枪!
三轮摩托车的边坐上,一挺挺歪把子顿时就成了摆设。凭着杨越精准的枪法,这一通乱枪下去,刹那间就撂倒了六、七个鬼子兵。
(电脑已经弄好,8号全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