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泽担心杨雪胡乱抓伤到她的手,一直到寅时都不敢合眼,现在杨雪的头已经移动到他的胸膛,划伤的那只手被端木泽轻轻放在掌心。
尽管他浑身酸痛,肢体麻木,但他还是不愿意动弹,他怕惊动杨雪,更怕失去这期待已久的温馨。
杨雪身体底子不太好,睡到半夜就有点盗汗,端木泽见了心痛不已,甚至内心还有几分自责。可老实说,他以前与杨雪来往并不多,这件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杨雪梦中看见妈妈给她做了最爱的红烧肉还有鸭脖子,想吃的不得了。所以嘴里的口水开始泛滥,顺着嘴边流下。
端木泽见了,温柔笑开,伸出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擦去杨雪嘴边的唾液,复又轻轻抚上杨雪白皙红润的脸庞,将她凌乱的碎发挽到耳后。
密室里不见天日,但端木泽知道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出发了,不然晚到封地太久,他的父皇又会疑心了。
端木泽轻轻放下杨雪,轻声走向自己的房间,稍稍合眼。
已到卯时,杨雪被内急憋醒,方便完之后才知道已经不早了。
她坐在床上揉了会儿眼睛,伸了会儿懒腰,懒洋洋的穿上衣服。心想端木泽这只懒猪,还说叫自己起床的,结果自己都穿好了衣服还不见他影子,想到马上可以借机嘲笑端木泽,杨雪兴奋得困意全无。
她担心梳妆之后端木泽起床,穿好衣服之后一路轻声相问,不一会儿便来到端木泽房间。
端木泽安静的躺在床上,映着微弱的烛光,杨雪只觉眼前的男子清雅温润,似如画远山,又似萦绕在耳旁动人的歌谣,遥远但又扣人心弦。
杨雪吞了吞口水,随即又为这幅好皮囊感到惋惜——遇上这么一位厚颜无耻的主人
杨雪灵机一动,一只手捂住端木泽的嘴,一只手用力捏住端木泽的鼻子,她就等着端木泽不能呼吸满脸缺氧的醒来,然后她嘲笑他狼狈的模样。
“一二三四两百”
杨雪已经数到了两百,端木泽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换做平常人,不能呼吸,三十秒一定会醒过来!可是已经两百了!
杨雪颤抖地移开双手,心中害怕不已,这端木泽不会被自己捂死了吧!可是都不曾反抗一下!
杨雪后怕地伸手到端木泽鼻尖,试试还有没有气!
没有,什么都没有!
杨雪的手僵在空中不能动弹,怎么会!
“端木泽!你醒醒!醒醒啊!”
杨雪声音里全是哭腔,她慌忙给端木泽做胸口挤压,按了十几下,端木泽还是没有反应,杨雪是真吓哭了,顾不得许多,她反射性地给端木泽做人工呼吸。
万万没想到,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竟然被端木泽骗了!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一直到出发,杨雪都不理端木泽,不跟端木泽说话,不给好脸色。一路摇摇晃晃,大约四个时辰,一行人便到了黄粱城外,此时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杨雪掀开厚重的帘子,只觉得阳光刺眼,城门上金灿灿的”黄粱城“三个字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黄粱的建筑风格与风景与皇城大不一样,没有皇城别致精美的楼阁,没有皇城路边的参天大树,也不似皇城那么平坦辽阔,但相比皇城,杨雪更喜欢黄粱。
喜欢这里连绵的高山,喜欢这里蔚蓝的天空,喜欢这里无边的草原,甚至这里的人民都更加亲切,笑得也更加好看。
杨雪心中对端木泽那点怒气早已被新鲜的事物冲洗得不见残渣,如今看到什么都傻笑。
天高云淡,绿草蓝天,就是她梦想中的圣地。
要是阿朔也能在这样的地方肆意地策马奔腾就好了
端木泽见兴致很高的杨雪突然萎靡起来,只当她经不起路途波折,命人快速前进,好让杨雪早些休息。
黄粱的泽王府反而不似皇城里的泽王府气派,杨雪却暗暗佩服端木泽,韬光养晦,不露锋芒,委实一个心机深沉的绝美男子。
府中格调非常的直男简单,主要由黑白灰三种颜色构成,只有杨雪的房间不同,装饰精致,地上还铺有雪花图案的羊皮地毯,白色为底红色为架的大床,红色檀木梳妆台,把手处襄了蓝宝石,最别致的是罗汉床,床底床架都是上好的羊脂玉,铺设的是蚕王吐的丝所编织而成的席垫。
整个泽王府就属杨雪住的地方最奢华,所有东西看上去都是崭新的,杨雪看到自己的房间如此美妙,心里欢喜不已,但转念一想,自己只是暂时住在这里,还要去找朔哥哥的,不免对端木泽的一片心意感到愧疚。
“奴婢小辫子,以后服侍姑娘的起居!”一个非常喜庆的小丫头,穿着粉红色的衣服,,鞋子却是绿色的,小脸红扑扑的,两颗小虎牙更是惹人喜欢。
“扑哧~”
“小辫子?谁给你取这样的名字?”杨雪本来就是不认生的人,此刻更是与小辫子一见如故。
小辫子爽朗的笑了笑,露出她标志性的两颗小虎牙,“小时候我娘说我扎小辫子可爱,便叫我小辫子,后来进了王府,管家听着喜庆,便没有重新取名字。”
小辫子说完,又看着杨雪傻笑,”姑娘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像姑娘一样好看的女子!“
杨雪是个不经夸的人,听了小辫子的话心里乐开了花。两人你来我往,聊了一整个下午,但大多数都是小辫子讲,杨雪听,直到杨雪听得睡着,小辫子才住嘴悄悄走出房间。
端木泽一到王府便“着急的”投入到与多瑙国的战事中。
接连半个月端木泽都过的异常充实,早上讨论战事,下午带杨雪或爬山,或逛街,或骑猎。
话说这多瑙国是屡败屡战,每次进攻,只要端木泽大军一到他们就撤,可笑的是端木泽大军也不追赶,只要多瑙国退兵,他们也返回城池。
就这样,持续了大半个月,话说两军交战本应分外眼红,但这泽王爷的军队倒是与君越王的军队打出了感情。
虽然上面没明说,但他们自个儿心里清楚,怕都是例行公事,哪有这样打仗的?所以两方将军还会商量次日啥时候开战,次日要假打多久,更过分的是,趁着假打还有人做起了生意
端木泽大多时候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只告诫士兵,打仗竟连最基本的鼻青脸肿都没有,成何体统于是一大批化妆师被迫上岗
而在端木王朝南部边境——南枯城,端木新正愁眉紧锁,苦不堪言,这次他面对的是星月国称战神的凤战北!尽管他一再小心还是
凤战北一生的心愿就是打败北方的端木一脉,他的父亲风九天曾经与端木辉的十倍的兵力打成平手,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仇!
更让他愤怒的是,对方竟然派了一个资质最差的皇子与他交战,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既然如此,他便要所有人有来无回!
可恨的是,端木新是个极为小胆的人,并不吃他的诱敌之计,无论他丢出多么具有诱惑力的诱饵,端木新就是不上钩!只一味的严防死守!
南枯城建在一座山丘之上,周围有小山环绕,且只有几条狭小的路供人行走,最宽的也不过可以过一辆马车。更要命的是,南枯与星月国之间隔了一条“食骨河”,河宽五十米,河水又深又陡,还经常涨水,如果不借用南枯城特有的自动桥,一般人是不敢划船过河的。最近两国交战,端木新早已把桥升起来,只要有人试图过桥,便杀无赦。
但食骨河每年冬天的时候,异常平静,河面会结起厚三四尺的冰,军队商队畅通无碍。
由于地势原因,如果要从星月国这边也建一个桥连接到南枯城,难度不亚于军队划船渡河,只要凤战北军队一靠近河岸,端木新就会令人射杀。
凤战北明白,只要端木新不应战,一如既往的死守下去,战事怕就要拖到冬天!他自己就如困住的狮子,无处施展,难受的要发疯。
以战略的角度,南枯城地势优越,易守难攻,但以农业的角度看南枯城,那一定是所有庄稼人的地狱。播种一年。颗粒无收那是常事,端木新就算死守,也要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
就在昨晚,一把大火,把端木新的粮草烧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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