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中归来已是傍晚,有一丝疲累的阿娇,坐在马车中轻合双眼,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中。
以今日的状况看来,皇祖母还是会如自己一世时一般,将窦家的未来交到了自己的肩上。
自己的皇帝舅舅也仍是宠爱着自己,当然,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外戚强大威胁。
而自己的那个看似和蔼可亲的皇后舅母,呵呵,还是和一世时一样悲哀至极,即使她是舅舅最爱的女子,可是在皇祖母,还有娘亲和自己面前低上一等的滋味,她可是品尝得透彻呢。
也难怪她会在自己的儿子登上帝位,独掌大权的时候,告诫自己的儿子要小心我陈阿娇身后的外戚势力。利用我的骄傲,让彻儿疑心于我,让我陈阿娇最后落得无子无宠,惑于巫蛊,从而被废的下场。
舅母,今世你若是再存有害我陈阿娇之心,可就不要怪我陈阿娇不念亲情。
的确。我陈阿娇身后不仅是有着陈家,还有着窦家,可是,我从来都未曾想过要掣肘着你刘彻,相反你刘彻靠着我陈阿娇登至至尊地位后,就抛弃了我陈阿娇。而如今,这陈家和窦家我陈阿娇都不会再让他们在风雨之中飘摇,我会让他们都成为我陈阿娇今后坐稳皇后宝座的有效支撑力,更要让他们成为我日后离开皇宫的强大后援。这一世,定不会再让窦家和陈家就此覆灭。
就在阿娇刚刚捋顺思绪的时候,马车已经缓缓的停在了堂邑侯府的门前。
阿娇下了马车,看着先自己一步下了马车,正等在一旁的娘亲,轻声唤道。“娘亲。”
馆陶长公主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女儿,心中也甚是感慨。今日的一番进宫,身为阿娇娘亲的自己自然也是发现了阿娇的不同。以往的阿娇都是盛气凌人的,可是如今的阿娇身上的贵气只增不减,只是却是隐藏在那么一份淡然和疏离之下。
阿娇看着自己的娘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随即开口说道。“娘亲,怎么这么看着阿娇?”
馆陶听到自己女儿的问话,欣慰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娘亲的娇儿长大了,再过几年便要嫁人了。”
阿娇闻言,白嫩的小脸出现了红晕,着实害羞的说道。“娘亲取笑人家。”
“好。娘亲不说了。”话落,便要向堂邑侯府中走去。
阿娇看着自己娘亲的动作,突然间想到自己之前在马车中思索的事情,暗叹,果真是男色误人,差一点便忘了。于是,阿娇便快步向馆陶长公主自己的娘亲追去。
待走到馆陶长公主身边后,这才又开口说道。“娘亲,今日从宫中回来,阿娇想到了一些事情,想要与你和父亲商量商量。”
馆陶长公主很是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阿娇从小便在蜜罐中长大,从不愿意去思索,每件事情都会向最好的方面去思考,这样的性子或许是单纯的,可是确是不应该在皇家出现。如今,即然有了改变了,便是听听也是好的。
怀揣这样的心思的长公主,对于阿娇的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带着阿娇向堂邑侯府的当家人堂邑侯陈午的书房走去。
此时的堂邑侯陈午正在书房中处理着事情,对于自己的公主妻子和翁主女儿的到来,感到很是讶异。
看着其母女二人说道。“不是进宫了吗?今日怎么这么快便归来了?”要知道,往常二人进宫,都是要到傍晚时分才会归来,今日看看天色,似乎还有很长时间呢!
阿娇看出自己父亲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阿娇大病初愈,皇祖母体谅阿娇的身体,便让早些出宫了。”
馆陶长公主接着阿娇的话说道。“母后和皇上替阿娇和太子定下婚期了。就在太子刘彻十三岁之后。”
陈午并没有一丝的震惊,只是淡淡的点着头。
阿娇看着自己父亲面容上没有丝毫变化,便问出了一直以来自己心中的疑问。“父亲,你似乎早就知道了。可是,这件事是今日刚刚确定的,而且,并没有发布出去啊!”
陈午被自己女儿问的一愣。长公主随即看向陈午的眼光中也闪过一丝疑惑。
陈午看着阿娇,微笑的问道。“娇娇何出此言呢?”
“因为,父亲的脸上没有讶异,甚至于连眼中的思绪的转动都是没有的。”
陈午看着和以往颇有些不同的阿娇,轻声说道。“娇娇这一病,似乎更加清醒。”
阿娇知道在场的二人都是人精,况且都是自己的生身父母,自是不会有丝毫的隐瞒。“自那日落水后,醒来,阿娇便明白了一件事,那边是即使是我想要从世事纷扰中脱离出来,可是阿娇的身份却是不允许阿娇任性的。否则,今日是阿娇自己遭殃,来日或许便会危及到陈家,或者是窦家,而没有了身后家族的支持,阿娇也只会是那尘世中的一缕浮萍,随风飘荡。”
“娇娇。”馆陶长公主看着自己一直娇宠的女儿竟然清楚如斯,惊讶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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