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史家门前的打斗许多人也见了,只是揍了两拳而已,确实不是什么致命伤。人群中有人说道“昨儿打斗我确实见了,这杨一凡不过被史家大郎揍了两拳而已,这就能揍死了?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又有人说“杨家几个儿子争家产争得厉害,该不会是杨家其他几个儿子下的手吧!”
“有道理!”
杨夫人听了,骂道“击你娘的鼓鸣你娘的冤!杀人的是你孙子,县太爷是你儿子,你让我击鼓鸣冤?快把凶手史泽文交出来,让他为我儿偿命!”
史家一直诗书传家,哪里见过这种泼妇骂街的架势?杨夫人的几句话,气得贾氏指着杨夫人,说道“你——你——”话未说完,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吴氏和殷氏赶紧去扶,史氏一边扶贾氏,一边厉声说道“陈仓之上有凤翔,凤翔之上有天子,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去凤翔府告,再不行,进京告御状也行!我们没做过的事,就算你告到天王老子那儿去,我们也没在怕的!”
说完,扶着贾氏进了府。
黑色的大门再次关上,依稀还能听见外面围观的百姓劝杨夫人上告的声音。
回到府里,又是安顿贾氏,又是请大夫,忙活了好半天。
史家请来的,正是昨天为杨一凡诊治的济仁堂陈大夫。陈大夫把脉之后,又翻看了贾氏的眼皮,对众人说道“老夫人这是气血攻心导致的晕厥,倒也不碍事,休息一会儿就能醒了。只是最近肝火有些旺,我开个方子,喝几贴下去也就没事了。只是要特别留意,人老了,切勿惹她生气,也不要刺激她。”
众人点头称是。
史氏亲自送了陈大夫出来,看着陈大夫写完方子,把方子交给了府中的小丫鬟,叮嘱她快去抓药。又问陈大夫“陈大夫,昨儿个杨一凡的伤是你看的吗?”
陈大夫点点头“是老朽接的诊。昨日,是史家的二郎君和管家把人送过来的,人送来得时候,眼眶泛青,还流了鼻血,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势。普通人家不会来医馆,老朽那里病人也多,日常也不会接这样的病人,只让药童简单处理一下即可。只是史二郎君点名要老朽出诊,老朽也是看在史明府的面子上,才出诊的。”
史氏点点头,谢过陈大夫,亲自送他到了垂花门,又交待管家季姜赶紧回长安给季开远报信,这才折回贾氏的屋子。进了门,见全家人都在,母亲还未醒转。大哥焦急地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大嫂坐在母亲床前默默擦眼泪,史泽文和郭长清也双双跪在床前,看着昏睡的祖母,一言不发。其他人或坐或站,也是一脸焦急或悲戚的模样。
史氏压低了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见又不吵醒史氏,说道“别都挤在这里了,让二嫂看着便是,大哥大嫂,泽文学文,你们过来,其他人先回屋歇着吧!”
说着走出了内室。殷氏在床前照看贾氏,史成举、吴氏、泽文、学文跟着史氏到了外间,其他人回了自己屋。
史氏看了史成举一眼,埋怨道“刚刚大哥为何躲在家里不露面?这样的事情,你一个一家之主不出面,反而让母亲出面?你看看,现在都把她气晕过去了!”
吴氏哭着说道“阿芸,这不怪你大哥,是母亲的意思。母亲说你大哥是父母官,这时候就该避嫌。再者,你大哥身为男人,如何跟那个泼妇讲道理,若是那泼妇又打又骂,你大哥还能还手不成?所以就带着我和弟妹出去了。”
史氏听了,觉得还是母亲思虑周全,又见自己误会了大哥,脸上有些过不去。但到底还是自己错怪了大哥,只能爽爽快快地上前道歉“大哥,是我错怪你了!”
史成举也不想在这等细枝末节上纠缠,问道“雅文怎么样?”
史氏说道“大哥大嫂放心,雅文有阿凝陪着,很安全!”又问史泽文“泽文,昨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姑姑好好讲一讲!”
昨天早上,杨一凡抬着花轿到了史家门前,吴氏被气晕过去,贾氏从后门把史雅文送去了长安。史泽文年轻气盛,眼见着妹妹离家、母亲晕倒,全都是姓杨的闹出来的好事,心里便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史泽文打开大门,见杨一凡穿着一身新郎礼服,身后还有一顶花轿。见史家大门已开,胃口围观的人就开始起哄,让杨一凡进门迎亲。
杨一凡脸上心里都十分乐呵,笑嘻嘻地冲史泽文行礼“大舅兄!”说着就要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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