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后面的几个使女捧着贺礼上前,史氏一看,红珊瑚摆件一个、江南水波绫一匹、珍珠一斛。忙让司棋几个接了,说道“王夫人太客气了!您能来才是让家里蓬荜生辉呢!”
崔氏瞧着扶疏乖乖巧巧地站在母亲身后,越看越喜欢,遂拉了扶疏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都说南方的水土养人,三年不见,扶疏出落得越发标志了!”说着褪下自己手中的碧玉镯子就往扶疏手上戴。
史氏见状,忙开口拦道“夫人,这可使不得!”
“一个小小的见面礼而已!再说,扶疏这孩子我瞧着喜欢!”崔氏一边说一边笑着看着扶疏。
扶疏行了个礼,乖巧地道了谢。
因着宴席已经摆好,说着就请崔氏入席。吃完饭,二人移至花厅喝茶聊天。
崔氏问道“我比你年长,就托大称你一声妹妹了。妹妹来长安,可还习惯?”
史氏笑道“承蒙姐姐挂念,一切都还好!”
“季大夫的烧尾宴准备什么时候办呀?”
烧尾宴是长安的一种特殊宴会,新官上任或者官员升迁,都要设宴招待前来恭贺的亲朋同僚。烧尾即使鲤鱼跃龙门,经天火烧掉鱼尾,化为真龙之意。
史氏笑道“我向来愚笨,安家之事忙活了这么久才算安顿好。烧尾宴暂定在下个月月初,到时候给姐姐可要赏光来参加哟!”
崔氏应了,又笑着说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叫王蹊,行三,如今在陇右军中,妹妹你是见过的,觉得如何?”
史氏知道她在问什么,此事之前已和季开远商议过,不过嫁女儿自然要扭捏一番,不能一口就答应了,显得自己女儿上赶着似的。遂顺着崔氏的话道“王三郎君一表人才,人中龙凤,自然是极好的!”
崔氏话锋一转,说起了扶疏“扶疏这孩子,长得标志,性格又乖巧能干,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结个儿女亲家如何?”
史氏料到了崔氏的来意,却也没想到她就这么直戳戳地说出来,仍笑着说“女儿的婚事我可不敢擅自做主,等我家郎君回来,需与他商议一番,再给姐姐答复!”
崔氏也料到是如此,又问起了扬州的风俗习惯,给史氏讲了长安的特色礼仪,眼见日头渐西,崔氏才告辞回家。
晚上等季开远回家,夫妻二人又热÷书在一起商议。
史氏向季开远讲了崔氏的来意,季开远倒也不惊讶,问史氏“你知道我为何在扬州任期未满突然晋升了吗?”
史氏摇摇头。
“台院一黄姓侍御史回家丁忧,职位空缺,王丞相向圣人提议,把我调进了御史台。”
史氏笑着说道“虽说我此前并不知情,但听你这么一说,但也是情有可原。他同意这门亲事,定会起用你,起用你必是要利用你。”
“确实如此。”季开远点点头“在台院供职,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若非圣人纳谏如流,我怎么也要想办法拒了这个调令!”
“怎么拒?”史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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