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就摆在了扶桑的院子,扶疏没有心思吃饭,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倒是拿起公筷心不在焉地给扶桑夹菜。
“姐姐,你为何不吃?我的碗都要被你堆成小山了。”扶桑看着眼前的碗,抗议道。
“阿凝,你多吃点。”史氏从外面进来,听到儿子的话,叮嘱道。
史氏在姐弟二人的饭桌前坐下,慈爱地摸着儿子的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拿起公筷给扶桑又加了一道炙羊肉。
“多吃点,快快长大!”史氏放下筷子,又对扶疏说“两家早上正式过来报丧,下午我过去吊唁,你和我一起去。”
扶疏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只答了一句“知道了,阿娘。”
史氏又转头叮嘱儿子“你在家乖乖习字。”
扶桑放下碗筷,问史氏“阿真还好吗?”
史氏看着儿子,只说了一句答非所问的话“他该长大了。”
连续几天,季开远都是早出晚归,扶疏想知道灾区的情况,只能来史氏这里打听消息。
夏日昼长,已是戍时,日头才刚刚落山。母女俩坐在屋子打络子,史氏见光线暗了下来,怕伤着女儿眼睛,忙唤玲珑进来点上了灯。
“阿娘,灾情是不是很严重?阿爷这几天早出晚归的。”扶疏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络子,忧心忡忡地看向外面。
史氏叹了口气,也看向屋外“出了那样的事情,你阿爷一下子少了两个帮手,所以劳累些。城里城外都设了粥棚,善堂和寺庙也对灾民多有安置。可恨灾民里混进了别有用心之人,冒领救灾粮,煽动灾民闹事,所以棘手了些。”
“为什么会有人冒领呢,也不怕天打雷劈?”扶疏惊讶地说道。
“人心不足啊!不要钱的东西谁不想要呢?”
“那阿爷是怎么处置这些人的呢?”扶疏继续问道。
“只恨他们披着灾民的皮,抓也不是,打也不是,处置不好只会引起灾民反抗,被那有心之人一煽动,他们哪里知道那些人是奸邪之人,是喝着他们的血?届时只会更加麻烦。”史氏叹了口气,默了一会儿,又重新打起了络子。
过了许久,扶疏换来花蕊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了。”
“啊,都这么晚了?”史氏从放下手中的络子,叮嘱女儿“你快回去睡吧,不必等你阿爷了。”
“阿娘,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扶疏笑着,睫毛眨呀眨,眼睛里好像有东西在闪烁。
季开远回到家,远远地看到花蕊、玲珑、司棋、佳慧等几个使女守在门外,便知道女儿在这里,便对侍女们使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走了进去。
还在门口,就听到女儿脆生生的声音传了出来
“宵小之徒冒领救灾粮,无非是因为免费二字,那如果救灾粮不再免费了?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
史氏打断了扶疏的话“可又浑说!灾民粮田被毁,无家可归,哪里来的银钱买粮?若是官府的救灾粮都要银钱了,这不逼灾民上绝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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