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穆天河、彭耀带回来。其他人若是碰到了,最好也能一并带回来。朕收到的最后消息是穆天河两人正在被黑衣人追杀。最后出现的位置是在越洲白洋城。”
“黑衣人?”
“对,穆天河说追杀他们的人穿的都是黑衣,不知和追杀朕的人是否同一个。”
任舒上下打量了一番武德帝,都说识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么几个月不见,武德帝还真让她意外,进步很大啊。
武德帝被她盯着,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一时放在桌上的双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摆。
“我明日出发。你消息网是不是建的挺好的?”
她提供了春风楼,若武德帝使用它获得过消息,就会知道建造一个情报网对一个帝王来说是多么重要,若不能举一反三地多建,那就太蠢了。
“刚开始起步,主要还是你给朕的春风楼搜集一些消息。朕人手太少了。”
真的开始涉足朝纲,臣民们各怀心事,不能如臂指使,还有左相这个亲舅舅不断阻挠,武德帝严重觉得人手不足。
就连带人回来还得麻烦任舒。
“朕最近拜了一位大儒,他是先帝的老师,已经归隐的叶老大人。这叶老大人每三天进宫一次。”
“左相没有意见?”
果然,任舒总能一阵见血。
“上次朕将除了前三甲的新科进士全部归入都察院后,左相防朕防地紧。朕就让成辕偷偷带人进来,就是让叶老大人受了许多罪。但朕听他讲课,每每都有醍醐灌顶之感,不由就会佩服先帝。可惜先帝死得太早了。”
任舒站起来“先帝确实算得上一位不错的君王,可惜身体不好。你若是也和他一般沉迷学问,不强身健体,冲你这劲头,也是英年早逝的命。你既然请了叶老大人教导,肯潜心学习怎么处理朝政,想来是不会差。”
武德帝难得听到她夸人,进一步确定叶老大人是难得的名师。
“你这就走了?”
看她站起来,武德帝忙问,这才说了一会话而已。
“我进宫不是为了你而来。事情说完了,自然要去办我的事。”
这话可真直接!
“那你是为什么进宫?”
宫里还有什么吸引她的?
“小泉子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殿门外,小泉子扬声跪拜皇后。
没办法,武德帝和任舒说得都是朝政大事,皇帝又吩咐过,不能让任何闲杂人等进入,皇后也包括在其中。
皇后娘娘在宫里是前三的人物,正要闯殿,他可拦不住,只能高声提示皇帝了。
“泉公公,你怎么在门口?今日天气好,本宫在御花园摘了些花,就想来给陛下看看,让陛下开心开心。”
皇后穿过御花园,站在务政殿的那条路上许久,知道任舒进了殿,可在里面待了将近小半个时辰都没出来,派过去查探的小宫女回来禀报,似乎小泉子站在门口,她不敢上前进一步打探。
什么事情需要两个人关起门来谈这么久,还将心腹小泉子都支了出来!
皇后脑中滑过了不知道多少想法,越想心火越旺,终于烧的她失去了理智,冲了过来,到了这殿门口,踏上石阶,看着小泉子,脑子里才清明过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要进殿。
小泉子尴尬地笑笑,“娘娘稍待,容小的进去通禀。”
这是规矩,她不可能阻止,含笑点了点头。
任舒看着进来的小泉子,解答了武德帝的疑问“她就是我进宫的原因。”
“皇后?“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求见,说是摘了些御花园的花想给陛下看看。“
御花园的花天天都能见,用得着特意送过来看吗?
小泉子腹诽,余光扫了扫任舒,怕是知道这位进宫,不放心来看看吧。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若皇后还看不出来什么那也太笨了。
武德帝茫然不解,好奇地让皇后进来。
皇后进了大殿,一眼就看到直直看着她的任舒,姿态从容淡定,一点见礼的意思都没有。
“妾身见过陛下。“
“免礼。“
香篆看着一动不动的任舒,就要上前,被皇后拦住了。
“不知道任二姑娘在这,妾身是不是打扰两位了?“
皇后笑容温煦,目光柔和,半点不悦都没有。
武德帝看向任舒,以目询问,你找她何事?
“不打扰,我进宫可是为娘娘来的。昨日府里的午膳格外好吃,我就想找找原因,没想到一个不自量力的杀手冒了出来,以为在午膳里下了毒,还拿把匕首就能杀了我。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想进宫来找娘娘聊一聊。“
皇后眼皮抖了抖,死死热÷书焦在任舒那张清丽的脸上,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张嘴。
她竟然在陛下面前说这些话,陛下会怎么想她!
“皇后下毒要害你?!“
武德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就是任舒话中传达出来的意思!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皇后从来没看到武德帝如此疾言厉色过,双膝立即就落了地。
“陛下,妾身不知道任二小姐此话从何而来?妾身一直都在宫里,从来没有派人去过任府啊。望陛下明鉴!任二小姐,你这话从何说起?有人要杀你,你来找本宫聊什么。本宫和你又不熟!“
皇后急忙辩白。
“呵。我不是来找你对质的,只是想告诉你,永诀对我没用,吃再多我都好好的。想杀我,想想其他办法,懂吗?“
皇后仰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一旁一同跪着的香篆垂着头,袖子里的手紧了紧,死死咬着牙关。
任舒走了,皇帝不开口,皇后不敢起来。
武德帝目光沉沉,半响才道“你是不是给朕个解释?“
“陛下,妾身真的什么都没做。任二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是,妾身嫉妒她得陛下另眼相待,可也只是让母亲从旁撮合下她和弟弟,或者让她能嫁人,这样她就不能进宫和妾身抢陛下了。妾身知道,身为皇后,应该大度,不应该这样嫉妒。可是陛下,自从您回了宫,就不怎么往后宫来,母后又抱孙心切,妾身就是怕了。妾身这么做是不地道,可真的没有害人之心那。陛下——“
武德帝想到成辕的话,何家确实在努力撮合任舒和旁人的姻缘,虽然他很恼火,但皇后应该不至于害人,且依任舒的性子,若真是皇后动的手,她哪还有命在他面前哭诉,不由长叹一声,“起来吧。以后不要做蠢事,她不是你能动的人。还有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皇后,就该明白皇后应该做什么!朕的后宫可不只有一个女人,你也不可能是唯一。下去吧。“
指甲扣进了肉里,鲜血落到袖子里,皇后伏地磕了个头,起身退了出去。
香篆看着疾步往前的皇后心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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