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公子、姑娘,陛下车架快到了,请你们去门口接驾。”
下人过来禀报,王昫利索得换了身衣服领着古萱、王昕两人快步往门口去。
王昕扭头看了看在后面慢悠悠走着的任舒主仆,皱了眉,可看自家哥哥和古萱都不在意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皇庄门口,左相府左盈盈、淮阳候府成婧都带着幂篱候着了,见到王昫几个,互相福了福。
王昫客气得拱手回礼。
没等多久,武德帝的车架就到了,一众人口呼万岁,全跪了下去。
只任舒一个靠着门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望着这边。
香篆扶了皇后下马车,转头就瞧见了,立时不满得大声呵斥道“大胆,见了陛下、皇后娘娘竟敢不跪!来人,拿下。”
皇后掌管六宫,香篆是她的左右手,权力颇大,此刻气势十足道。
她自然认出了任舒,但那又如何,普天下除了太后、皇帝见了皇后不用跪,其他任何人见了她家主子都得跪着!
这就是她的底气!
武德帝眼中闪过厉色,望着香篆道“皇后身边真是人才济济,朕都没说话呢,她倒先开口了。这是在朕面前显摆呢?”
皇后愣了,香篆反应极快,立刻跪倒在地“陛下息怒,是奴婢僭越,奴婢掌嘴。”
说着,毫不留情得打了自己一巴掌。
武德帝见了这才气平了“起来吧。大家都起来吧。盈盈表妹和婧表妹都来了,今天不分君臣,不分尊卑,大家一块好好玩。”
武德帝率先走了进去,顺道叫上了任舒,小声问道“这里你觉得如何?”
任舒回道“还不错吧。”
成辕跟在武德帝身后,正好和任舒并排走着。
皇后望着渐渐远去的人怔怔出神。
“娘娘很惊讶?”
兰嫔走过来,似笑非笑道。
皇后敛了容色,冷淡道“惊讶什么?”
兰嫔含笑看了眼香篆脸上的巴掌印道“娘娘难道不惊讶吗?任二小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甚至见了陛下跪都不跪,陛下不怪责就罢了,还训斥了您的心腹丫头。娘娘,您才是陛下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吗?陛下竟连脸面都不给你了。今天可不止我们在呢,左家小姐、成家小姐、王家小姐可都看着呢。”
兰嫔冲着静默而立,并未离开的几名小姐努了努嘴。
皇后右手搭在左手上,指甲嵌入了肉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兰嫔,本宫没记错,你还在禁足吧?这次是太后娘娘格外开恩让你出来透透气,回去后再禁足三个月吧,抄抄女诫,好好静静心。”
兰嫔募得瞪大双眼。
皇后看也不看她,扶着香篆往里走去。
兰嫔呕得要死,可皇后的懿旨又不能不遵,身旁的小青小声道“娘娘,你去惹皇后娘娘做什么?”
兰嫔自嘲一笑“你没看出来吗?任二可不是我能招惹的,太后像借我作刀,我既然招惹不起,就只能再找把刀了。不就禁足吗?反正陛下也不去我宫里,禁不禁足又有什么区别。”
兰嫔慢悠悠得跟上。
容嫔心思早飞了,压根没在意她和皇后两人间的言语官司。
左盈盈、成婧等人在娘娘走进门后才抬步往里去。
两人都是震惊的,为任舒的大胆,为武德帝的纵容,心里都有些接受不能,但又没人说,只能暗暗记下,回去后找母亲交流。
王昕脸上都是不可思议,万万没想到武德帝压根不追究任舒的无礼不敬,她很想拉着七哥聊一聊,可惜自家哥哥早往前跑了,看情形是追上了皇帝他们。
古萱见怪不怪,是最淡定的一个。
“任舒,你不会不高兴吧?昨天朕去找母后说了到皇庄跑马的事。母后听说还有你和镇国公府家小姐,就让皇后她们跟着了,还去了左相府和淮阳候府,叫了左盈盈和成婧过来。”
武德帝一路上都很忐忑,怕惹任舒不高兴,毕竟这姑娘心思百变,压根不知道会如何。
任舒本没生气,但武德帝特意解释却让她皱了眉“无妨。”
武德帝这才舒了口气。
“小泉子,去牵马过来。今天大辕、王七和你都在,咱们赛一赛马如何?”
“那敢情好。陛下,你拿什么做彩头?”
王昫刚刚一直沉默,见任舒没不高兴,武德帝又提议赛马,忙高兴道。
武德帝看着任舒,眼中光华流转,笑道“任舒,你想要什么彩头?”
成辕和王昫都看向了她。
“一千两黄金吧。”
“舒姐,你也太俗了。要那阿堵物做甚!”
王昫唉叹。
“阿堵物?没有银子,你们怎么住的店,怎么有食物,怎么有衣服换?更何况,最后赢的人必然是我,自然是我喜欢的了。”
王昫彻底没话说了。
武德帝笑眯眯得,适时道“那就一千两黄金。”
“唉,不是。陛下,你要不要准备个第二名的彩头?舒姐第一我们争不过,好歹可以争争第二嘛。”
王昫灵机一动,提议道。
武德帝想了想,这倒可以“你想要什么彩头?”
“我要一把好刀!”
“大辕,你想要什么?”
武德帝没同意也没拒绝,反而问起沉默在旁的成辕。
成辕看了看任舒道“恩,臣一时也想不出来,不如就一百两银子吧。”
王昫抬起头盖在脸上,无力道“成世子,我没想到你也这么俗。”
成辕笑了笑,回道“我本来也就是俗人一个。”
武德帝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就这么定了,第一名一千两黄金,第二名一百两银子,若是王七得了第二名,那朕额外奖励你一把好刀!”
王昫咧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陛下,你们要比什么?怎么有这么多奖励?”
皇后笑意盈盈得过来了,刚刚的不愉快仿佛不存在。
“在说赛马呢。皇后来了正好,你来做个见证,谁都不许耍赖。”
武德帝高兴道。
王昫自以为小声地嘀咕道“皇后娘娘做见证?那陛下不就肯定能赢了,你们可是夫妻呢。”
皇后失笑,那帕子挡住了发红的半张脸,娇羞得望向了武德帝,却见对方紧张得看向了任舒,而任舒皱了眉没看任何人。
脸上的热度当即就散了,眼神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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