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国公夫人闻言,想了想,让周若娟带着任舒出去玩。
钱氏闻言眼中发急“娘,娟姐儿要绣嫁妆呢,还是让娴姐儿带着舒儿去玩吧。”
杨家一直没来议成亲的日子,绣的什么嫁妆!
怀国公夫人一听就知道这是钱氏的推脱之言,想到故去的三儿,到底点了头,让娴姐儿带着舒儿下去玩。
周若娴肺都要气炸了,凭什么让她带!
但祖母的话她不敢违抗,亲娘虽然不高兴,到底没反对,只能憋屈得带着任舒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嫡亲妯娌、怀国公夫人和周沁五人。
“你们俩去看看厨房准备了哪些菜,沁儿难得回来,怎么也要吃了饭再走。”
赵氏和钱氏明白这是打发走她们俩呢!
赵氏不由腹诽,打发就打发,就不能直接说?周沁算难得回来,那淇姐姐算什么?人家一年到头都美回来过一次,拿才叫难得呢!
赵氏和钱氏离开后,周沁才将来龙去脉说了一番。
狄氏气道“那葛氏还有脸来恶人先告状!自己儿子胡作非为,侄女污言秽语,倒来指责舒儿,简直可恶!”
都是贵妇人,骂人的话不会说,这已经是说得最出格的了。
怀国公夫人沉吟了一会道“镇国公府既然想承担起责任,你们怎么不答应?这么一来对舒儿是最好的。”
周沁道“起先我是不高兴镇国公府直接上门对着舒儿求亲的,可后来想想,和母亲的想法一样。但舒儿不乐意,她说没道理因为王昫的错,她就得嫁,而且谁说她,她打谁就完了。”
说到最后周沁不自觉得降低了声音,尴尬不已地看着母亲和大嫂。
怀国公夫人和狄氏一阵无力。
这算什么解决办法,靠武力堵住悠悠众口?该说舒儿还小,太幼稚吗?
没等两人说话,周沁便又道“母亲、大嫂,你们也知道的。舒儿我是管不了的。也只能这样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公公也不说什么吗?”
狄氏忍不住问。
周沁摇头。
任灏比她还不管任舒,简直到了无视的地步。
“可南阳王府毕竟是宗室,葛玲再怎么样,也是皇室血脉,总不能不给南阳王面子吧?”
“这事只能任舒做主,我应承了什么都没用。之前南阳王世子嫡二子被她抓了,要王府拿了十万两银子赎人。我当时听到都吓死了,拉着夫君去找公公商量,结果公公眼皮都没抬,让我们不用管。可你看怎么着,最后世子妃还不是拿铺子抵了银子。”
这事葛氏他们没提,因为葛钧强抢铺子一点不光彩,又通过顺天府知道皇帝对他们不满意,自然就更不提了。
怀国公夫人和狄氏闻言,震了。
“舒儿这样,你公公都没管?”
周沁摇头。
“妹妹,你别怪我多嘴,舒儿现在这样,亲事怕是难了,她还如此不加收敛,将来谁家愿娶、敢娶!”
“可不是。你当初和我说瞧中了淮阳候世子,我已经帮着你提了,可舒儿名声这样,淮阳候夫人不会同意的。”
狄氏一阵垂下眼皮,对婆婆升起了恼意,什么都想着女儿,就连淮阳候世子这样的好亲事也先可着周沁家的女儿来,她女儿难道不是她亲孙女?!哪有帮着外孙女,不帮孙女的道理!
“他们家我是不想了。成世子二十了,淮阳候夫人怕是已经定了人家了。”
周沁郁闷不已。
怀国公夫人道“倒没听说定了。只不过淮阳候夫人向来不喜勋贵之女,想在士林文臣中选儿媳,若是舒儿没有这些事,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怀国公夫人的话不仅仅是说给周沁听得,也是说给狄氏听得,省的让人以为她重外孙女超过孙女!
狄氏闻言果然气平了。
“母亲何时知道的?”
狄氏问。
“你俩都中意成世子,我能不知道。就找了和淮阳候夫人相熟的人家打听了,这才想着帮沁儿筹谋筹谋,可不是因为我偏心。”
狄氏笑道“母亲多心了,媳妇可觉得你最疼的是我呢。”
怀国公夫人知道她是装模作样,但也配合得笑了。
周沁想到任舒一点都笑不出来,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难道真要老死在府里吗?若她和夫君去了,三个儿子可会善待她?
怀国公夫人瞧出了她的忧心,宽言劝慰。
另一头,周若娴自从上次后就不大想和任舒说话了,怕她又说出什么话来。
于是领着人到了自己院子,就直接将人丢在堂屋里,自顾绣花去了。
她本以为任舒会尴尬得走掉,没想到绣了半个时辰过去,就见她一个人怡然自得得坐在桌边喝茶,看到她来,像个主人似得邀请她坐。
周若娴一屁股坐下,严肃道“你以前不是说我讨厌你吗?怎么还敢坐在我院子里。”
任舒一手支颐,一手拿着一个绿玉杯,漫不经心道“你讨厌我是你的事,我为什么不敢坐你院子?你这样讨厌我,又不得不遵照外祖母的吩咐好好招待的憋屈样子,我看了格外欢喜。”
“啪——”周若娴恼得一掌拍在桌上。
“任舒,你不要脸!一个女子没了名节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你都已经…已经没了名声,或许也没了清白,还苟且偷生不算,还去招惹南阳王府,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你闯了祸,到头来还得求着我们怀国公府帮你摆平,你能要点脸吗?”
反正内心想法都被任舒知道了,她也不想遮遮掩掩的了,说到底她也是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
任舒讥讽得扬起了嘴角,将绿玉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来道“既然你说我是靠着怀国公府解决的祸事,我这就去问问外祖母、大伯母帮我解决了什么。”
“你敢!”
周若娴惊慌之色一闪而过。
任舒冷笑一声,带着兰香就出了门,一路直往怀国公夫人住的正院而去。
怀国公夫人正和周沁说得兴起,听到丫鬟说任舒一个人回来了,顿时皱了眉,命人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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