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哪个宫了?”
宫里还有两嫔呢,皇后想到这扯紧了帕子,怒火生疼。
回宫的第一天不来她这正宫处,偏去了那两个贱蹄子处,甭管去的谁那,明天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不给她们点颜色瞧瞧,正当她这个皇后是泥捏的。
心腹一看皇后脸色就知道她想歪了,立刻解释道“回娘娘,陛下哪都没去,宿在了务政殿内室。”
皇后一愣,又缓缓坐了回去,自言自语道“看来陛下是累了。既然如此,咱们也睡了吧。”
心腹闻言立即上前帮忙,皇后躺在床上烙饼烙了一会儿才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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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府正门,门房头一点一点的,竟站着睡着了,突然听到哐哐的拍门声,瞬间被惊醒,开了条缝,往外一瞅,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得揉揉眼睛,再看去人还在。
竟是二小姐回来了。
任舒之前进出过任府好几次,又不带帷帽,门房还是原来的门房,自然认得。
“磅!”
门房下意识得关了门,转身就往里跑,一路跑一路叫“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兰香望着禁闭的大门呆了呆“小姐,这…”
任舒抓起她就越过了高出两人两倍的高墙,进了任府。
也不去明枫院,直接回了清露院。
沿路看到主仆两人的丫鬟、婆子、小厮全睁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进了清露院,就看见一众丫鬟没精打采得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绣花。
白寒正对着院门,一抬头就看见了任舒和兰香两人,哆哆嗦嗦得伸出手,旁人正奇怪呢,就听她喊“小…姐…”
刷——
众人齐齐得往门口看去,然后全跳起来,冲到了任舒面前。
新绿伸开手,边哭边喊“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手伸到一半,硬生生得改了方向,抱住了一旁好笑得看着她们的兰香,呜呜直哭。
兰香拍着她背,冲着大伙道“我们回来了!”
一直憋着眼泪的众人没忍住,哇得哭了。
“吵什么吵!”
席嬷嬷从屋里出来,不爽道,看到任舒,腿弯一软差点栽倒,刚想走过去,看到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又回身放下,然后才跑过来。
任舒早看到了她手里拿着的珠钗,眯着眼看着她走近。
“小姐,你回来了,太好了。没受什么苦吧?”
新绿等人撇嘴。
这一年多来,席嬷嬷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经常待在小姐屋里,现在倒来假惺惺。
“嬷嬷辛苦了,新绿,去和我娘说一声,我回来了,洗过澡再去看她。顺带锁一下,席嬷嬷年事已高,让她回家荣养。兰香,查查我屋里的东西。我一年多没在,其他人可能以为我不会回来了,那些东西怕是丢了不少。”
兰香应是,带着白寒去清点。
席嬷嬷当即白了脸,道“小姐,奴婢还年轻,还能干的动,不必荣养。还有这院子奴婢们都守着呢,不会丢东西的,小姐多虑了。你刚回来,兰香也刚回来,想来累了,都应该好好休息,清点的事奴婢带人做就是。”
任舒不搭话,斜眤着新绿道“怎么?我出门一年多,已经叫不动你了?”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新绿回神,忙应声跑出了院。
“白霜,你去拿热水。”
任舒说完,抬脚往屋里去,从头到尾没看席嬷嬷。
席嬷嬷脸上青红交加,想了想,出了院子。
周沁正在屋里理帐,中元节刚过,正核对账目,就见莺歌匆匆进来,激动得道“夫人,门房传话说是小姐回来了!”
“你说真的?人到哪了?快,去瞧瞧。”
周沁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姚妈妈道“夫人,小姐会来定然会过来请安的,你别急。”
周沁待不住,仍旧出了门,在院子看了又看,也没见到任舒来。
门房通报完才想起把小姐关在了门外,又飞跑回大门,开了门却不见人,在门外转了又转,半个人影子都看不见,害怕起来“我刚刚不会是眼花吧?怎么办…夫人都知道了,这人却没了,完蛋了完蛋了…”
门房原地转圈圈,不知该怎么了,忐忑不安得等着人过来训他,没想一直都没等到人,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小姐果然回来了,是自己进府去了,这才松了口气。
周沁都迎出了院子,若不是遇上来报信的新绿,人就要往二门外去了。
新绿看一行人的样子,以为夫人要出门吗,忙禀报。
“夫人,小姐回来了,命奴婢过来和您禀报一声,她过会子过来请安。小姐说席嬷嬷年纪大了,该荣养了,让奴婢请示下夫人。”
周沁一把抓住新绿“舒儿真的回来了?”
新绿点头。
“她有没有受伤?是不是瘦了?精神头如何?”
新绿回忆了下,一一答了。
周沁这才放心,回了屋,就让姚妈妈处理席嬷嬷荣养的事情。
任舒一回来就不待见席嬷嬷,肯定是那婆子不知做了什么惹了她,虽然是荣养,但周沁不准备按照惯例,缩减了一半的财物后,让姚妈妈去办。
任舒洗了个舒服的澡,换了家常衣服,在贵妃榻上小憩了会,带着白霜去了明枫院。
周沁看到任舒,抱着人哭了好一会,任舒面无表情得任由她哭着,一滴眼泪都没留。
姚妈妈本见夫人哭得伤心,也暗自垂泪,转眼就看见这样的任舒,嗓子眼就是一哽,哭意立时烟消云散了。
“夫人,小姐回来是好事,别哭了,再哭仔细伤了神。”
姚妈妈劝道。
周沁这才渐渐止了哭。
拿帕子擦了泪,周沁才小心翼翼道“舒儿,这段日子你都去了哪?那天怎么离开的府?你若是想出去走走,其实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也会让你出去的。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我…让人担心。”
“母亲不知道吗?我被人劫出了府,他们怕兰香多嘴,把她也一并带走了。”
周沁猛地站起来道“谁这么大胆!?”
“无妨,我自己已经收拾了。母亲不必紧张。只不过我也想到外面走走,就没回来。”
任舒说得轻描淡写,周沁忍不住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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