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豹喊了一嗓子后,大家全动了起来,只有王昫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捂着一颗惊慌失措的心,孤零零得站着,看着好不可怜。
陈四见状,上前讨好道“七公子,小的扶你回马车上吧。”
王昫闻言像被开水烫了一样,一下蹦出去老远,摇头摆手道“不不不!我不回马车,不回马车!我要骑马,骑马!你给本公子牵匹马来!”
陈四没动,看了眼没有动静的马车,再次凑上前“公子,这骑马多累啊,哪有坐马车舒服。而且裘千户也没有准备多余的马呀,我们都是在驿站直接换马。再说了,您特意让人抓来的女子在马车里,您骑马多没趣啊。这有马车罩着,她不任由你磋磨?”
陈四说得猥琐,若是旁人倒明了他底下的意思,可碰到王昫这个虽然混账却仍未开荤的小子,那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了。
镇国公府一家子忠良,家风其实不错,只除了被葛氏一手带大的王昫。大约是葛氏教养的问题,他在镇国公府里就是个异类,虽然不吃喝嫖赌,但也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京都一霸。
王昫仗势欺人打架斗狠等纨绔子弟的事情没少做,但对男女之事却没什么兴趣。这一方面是因为葛氏上头的婆婆镇国公府老太君的教导,一方面是因为王昫对女色不感兴趣。
曾经葛氏安排过两个通房丫头,但被王昫打了出来,理由是这两个人影响了他斗蟋蟀。大晚上的自个在床上斗蟋蟀!葛氏觉得她真的被这个强大的理由打败了,之后再没安排过通房丫头。
王昫恍若未闻,道“没有马?那你的马给我,你去马车上待着!”
陈四一愣,他可不敢,哪有主子骑马,他一个护卫坐马车的,这让裘豹和其他人怎么看他?
“呵呵,小的去和裘千户说一说。呵呵。公子稍待。”
陈四尴尬地跑去找裘豹。
裘豹无语望天,为什么这护送的事情要交给他呢?二公子是不是对他有意见?
裘豹无奈的摇摇头,到了王昫面前道“七公子,当初出门时,你死活要坐马车。二公子拿你没办法,顺了你的意。现在你怎么又不要坐马车,改骑马了?”
王昫不爽道“能怪我吗?马车里有那死女人,我怎么坐?她不是被绑着吗?怎么能进马车的?”
裘豹举起双手,掌心朝着王昫,假模假样地推了推,道“行。七公子,你意思是只要她绑着就成是吗?”
王昫想了想,绑起来她就不能对他出手了,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裘豹再次确认道“七公子,那两个姑娘就算绑着也是要待在马车里地。咱马不够。等到了下个驿站,看看驿站里有没有多余的马,我们才能买。人是你要抓来的,我们没有马带着她们,她们只能坐马车。七公子,你明白我意思吧?”
王昫再次点点头,暗暗懊悔,所以他做什么要把人抓来呢?要不然把人放回去?可他还没折磨呢,就这么放回去,也太便宜那死女人了!
“裘叔叔,你只要把人绑上,我就坐马车。”
裘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强自忍耐着,再次道“七公子,我这就让人去绑,你要答应我可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了。”
“裘叔叔,你快去。我答应,我答应,只要把那死女人绑了,我什么都答应!”
裘豹闻言皱眉,这话听着好耳熟,昨天王昫也是这么说得吧,只是前提换了下,当时说的是只要把任二抓来,他就什么都答应!
裘豹也不叫别人,直接让一旁的陈四上马车把任舒和兰香绑了。
陈四自然应下,从行囊里拿出两条绳子,上了马车,就只看见任舒和兰香两人在,再没第三人,暗暗奇怪。
“你们都转过身来,七公子让我把你们都绑起来。”
兰香看着任舒没有动作。
任舒并没有依言转身,只是伸出双手合并在一起,道“绑吧。”
陈四也没硬性要求,直接把任舒的双手和双脚绑起来,然后依样画葫芦将兰香绑了起来,绑好后再次扫视了一圈马车才下去。
“七公子,人绑好了。”
陈四十分殷勤。
王昫放下心来,这才端起架子,掀开马车帘子一看,果然两人都绑着了,立时高兴道“挺好挺好。”
爬上了马车刚坐下,马车就晃动起来,这是出发了。
“任舒,你没想到也有这天吧。哼,因为你,我被二哥抽得下不了床,还要去西北。又因为你,我娘都放弃我了,你死了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命大,老天爷都不收你!哼,凭什么老子要去西北那破地方受苦,你就能在京都安安稳稳的享受!老子非让你也受一样的苦!不,要受比我眼中百倍、千倍的苦!”
王昫阴险地笑了笑,从腰里摸出一把只有手掌大小的匕首,匕首整体上没有过多装饰,但被拔出来后,闪亮亮泛着寒光的刀刃却锋利异常。
“嘿嘿,我听说女子都在意容貌,你说我要不要用这匕首刮花你的脸!”
说着,王昫将匕首贴在任舒的脸上,期盼地盯着她的眼睛,希望从里面看到惊惧和害怕,可惜让他失望了,那一双清冷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只有淡定和从容。
兰香却没有任舒那么好的定力,惊叫道“王公子,你放了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还救过你的命呢。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姐吧。”
“你闭嘴!”
王昫火大道“要不是她,我能去擎天观吗?我能遇险吗?什么救命之恩,全是放屁!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先划花你的脸!”
兰香看着王昫奔她而来,放松的同时又很紧张,紧紧地闭起了眼睛,口中道“只要七公子肯放了我家小姐,划花奴婢的脸算什么,奴婢的命也可以拿去!”
王昫见不得兰香誓死守护任舒的样子,真拿着匕首贴上了兰香的脸,正要动手,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他全身汗毛倒竖,僵硬着脖子转头顺着那只手看去,就看到了任舒那张好看的又面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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