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深沉。
贾府的主屋内,已然是满地的狼藉,而贾帧本人早就抱着他的三姨太躲在了桌子之下,瑟瑟发抖中。
正在两方的人缠斗的难解难分之时,一个声音娇小的身影从天而降。
此人满脸的神气,嘴上还不忘招呼道“兄弟们,我来了”
昊霄虽分身乏术,但是看着隆重登场的迟婉婉,仍然觉得很是无奈,不是让她好好的待着的吗。
从此之后,在昊霄的认知中,便认识到一个事实。
那便是自己断然不能用军队的那套来对付这个人,要想迟婉婉乖乖的听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好在迟婉婉的武功确实派上了不小的用场,她和昊霄一左一右,没到半盏茶的时间,剩下的黑衣人已经被两人打的上下起飞了。
事后,迟婉婉很是得意的拍了拍手,然后冲一边的昊霄道“昊兄,我应该够格加入你的队伍了吧”
说完还不忘得意的挑了挑眉,昊霄看着她娇俏而得意的神色,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不,他才不会招收像她这么不听话的士兵,昊霄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迟婉婉嫌弃的扔下了刚刚在随手捡起的剑,此刻手中剑柄上已经沾满了不知是谁的血渍,弄的她满手都是。
她向屋内走去,看了眼躲在桌子底下的贾帧“出来吧”
贾帧自然是认识迟婉婉的,因为她的样子摆明了便是一个少年,气韵和长相和萧岐身边的人也皆有不同,初见之时他便已然注意到了此人。
他战战兢兢的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还没等迟婉婉反应过来,贾帧却一把跪到了地上,一把拉住了迟婉婉的裤腿。
“大人,你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说的那个声泪俱下,倒是吓的迟婉婉本能的想向后退去“我如何救你,能不能救你自己,今天殿下已然和你说过方法了”
想到萧岐,贾帧捡起了一边的碎瓷片,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做威胁状道“我若说了实话,肯定便是一死,我要是不说实话,也是一死,我,我”
经历过刚刚的刺杀之事,迟婉婉能看出他的情绪已然不稳,眼下只能尽力的安抚他的情绪,让他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言行才是。
“你先别激动,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咱们好说好商量”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迟婉婉不由慢慢的蹲了下来,一点点的向他靠近,想要将他手中的瓷片拿下来。
迟婉婉手刚刚要靠近,贾帧的情绪一下子失控,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瓷片,口中还不停的叫嚣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迟婉婉一时失察,刚刚准备靠近的手,已然被贾帧手中的瓷片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迟婉婉吃痛赶紧将手收回。
再看贾帧之时,他却已然被昊霄打晕,昏倒在地了。
迟婉婉讶异的看向了站在一边的昊霄,不由心生佩服的再次冲他伸出了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这招她算是学到了。
等迟婉婉一行人回到军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再过不久估计便要天亮了。
可是萧岐的大帐之内依旧灯火通明,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有休息呢。
“殿下”迟婉婉在帐外,试探性的唤了声。
“进来”听萧岐的语气很是清明,这样子肯定便还没有休息吧,难道是在等自己吗,迟婉婉在心中不由的臆想着。
只是走进帐内的时候,才发现不仅萧岐没有睡,墨影,云扬几人皆在。
几人不约而同的看着风风火火的走进来的迟婉婉,随即见她的样子都不由的皱了皱眉。
“婉婉,发生了何事?”墨影紧张的起身,看着头发也乱了,衣服上有刀痕,两边的手上都是血渍的迟婉婉焦急的问道。
听了墨影的话,迟婉婉擦了擦鼻子,然后神采飞扬的将事情的始末将今晚的事情如实的说了一遍。
“贾帧,人呢”听完,萧岐神色淡淡的说到。
“被霄将收押起来了”迟婉婉回道。
萧岐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眼神无意间的瞟了眼迟婉婉的手,上面却是有一条不小的口子,乍一看倒有几分的瘆人,萧岐的神色不由的一黯。
迟婉婉在和祁方学武的时候,没少挂彩,这样的小伤她倒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墨影见了不由的有几分心疼的拿起了她的手道“怎么如此的不当心,以后怕是会留疤的”
知道墨影关心自己,迟婉婉心中一暖“没事的,墨影哥哥,我皮厚,过两天就好了”
墨影见她还有时间拿自己打趣,只觉得又是复杂又是无奈的。
“不用管她,自己受的伤,便要她自己担着”萧岐神色淡漠的说道。
见萧岐发话,墨影和云扬看了眼一边瞬间委屈的迟婉婉,然后各自的站了回去。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退下吧”
听了萧岐的话,墨影和云扬纷纷看了眼一边的迟婉婉和萧岐,然后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两人走后,大帐内便只剩下萧岐和迟婉婉两人。
迟婉婉委屈巴巴的瞪着双大眼睛看着坐在一边的萧岐,他不发话,她也不敢动,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窝囊有多窝囊,刚才的那股英勇劲,一下就焉了。
萧岐闲适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然后神色淡淡的道“过来”
迟婉婉乖巧而老实的走到了萧岐的跟前。
萧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然后沉身道“转一圈”
迟婉婉又很是乖巧的转了一圈,这是要干嘛啊?
就在迟婉婉满脸问的时候,萧岐却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神色平静的说到“坐下”
虽然不知道萧岐要干嘛,但是她还是老实的坐到了萧岐对面的椅子上,坐的那叫一个端正啊,标准坐姿也不过如此了吧。
“伸手”萧岐的声音又接着传了过来。
迟婉婉虽然老实的将手伸了过去,但是她怎么越听越别扭啊。
她是狗吗?怎么这丫的说话方式跟训狗一样啊。
只是即便她的心中有诸多的不甘,但也只能老实的照做着,谁叫人家是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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