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婉婉足足在阵法中待了三天。
第三天的黄昏,伴着橙红色的晚霞,迟婉婉才终于走了回来。
祁方看着满脸疲惫,眼睛却闪着耀眼的光芒的迟婉婉,只是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放回了桌上。
迟婉婉二话没说,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如牛饮水般的喝了下去,她现在只觉得又饿又渴。
等她将手中茶杯中的水一股脑的喝完了之后,她才一拍大腿高兴的说道“师傅,这回我终于可以下山了吧”
祁方听了她的话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院外已经移开的树丛和灌木,便知道她定然是将阵法给解开了。
只是她若是跟着自己这么久,却依旧没有办法解开这样的阵法,祁方倒是真的不能放她下山丢人去了。
见祁方神色淡定的样子,迟婉婉才终究好像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嘴角弯起了一抹复杂的微笑。
这个老头,永远都是这么的不坦率
第二天,迟婉婉如往常一样的早起练功,浇花晒药,和祁方一起吃饭喝茶,将院内里里外外的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的。
只是到了第二天,祁方却只看到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饭和院内已经晒好的衣裳,和平时并无二致,只是桌上却用烛台压着长字条。
祁方看完了之后,只是将纸条放到了一边,微微的笑了笑,然后便如常的吃起了自己早饭。
风吹起那一方白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只写着这样的一句“师傅,你就等着喝我的喜酒吧”
迟婉婉走了,走的很安静,正如她的每一次离别,都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她从不喜欢离别,但她始终相信有缘终会相见。
迟婉婉当年是骑着小毛驴进山的,只是当年的那头小毛驴现在已经被她养成了一匹胖毛驴。
只是她丝毫不以为意的骑着它在山间慢慢的走着,按照她当年她记忆中的路线。
而她此行的目的便只有一个了,她要去把他们缺失的那七年时间给找回来。
等迟婉婉到达楚国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她看着巍峨的楚国城门,恨不得马上插上双翅膀,飞到那个人的身边,她牵起那头胖胖的毛驴,然后向城内跑去。
只是她按照自己记忆找到誉王府的时候,已然没有昔日的气派荣华,映入眼帘的倒是满眼的破败,和已然没有了的门匾。
看着眼前的景象,迟婉婉不由的了眼,什么情况。
她左右的张望,想找个人问问,好不容易看将了一个老叟从经过,她敢情的走上了前去。
“老先生,我想问问这里之前住的誉王去哪了啊”说着还不忘指了指一边已经破败的大门。
“誉王?”老叟面带疑问,最后想了想恍然大悟般的说道“你是在说当今的太子殿下,以前的誉王吗?”
“太子!?”迟婉婉不由的惊讶出声,黑狐狸现在当上了太子了吗。
虽然有些意料之外,迟婉婉还是稳住了心神继续的问道“当今太子是叫萧岐吗”
那老叟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明知故问的姑娘,却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迟婉婉向那老叟问了太子府的去处后,道完谢便又牵着自己的毛驴向外走去了。
看来这七年,萧岐混的很是不错啊,现在已经是太子了,那不知道墨影和云扬他们还好吗,还有萧梵现在又怎么样呢
想到自己马上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人儿们,迟婉婉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只是当她兴高采烈的站在太子府前,却被门口的侍卫毫不留情的给拦了下来“大胆来人,太子府也是你能随便乱闯的吗”
迟婉婉自然不会和他们硬碰硬,她见状连忙好生的行礼道“两位官爷,我有要事求见太子”
见她态度和善又是个女子,想必自然不是来惹事的,两人的语气不免和善了些,但依旧生硬的说道“太子岂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能见的,我见你是女子,若不想惹麻烦,我劝你早些退下”
这话说的好像有道理啊,要是随随便便这些人就让自己见萧岐,她倒是会有些担心这太子府的安危起来。
迟婉婉见说服无望,便简单行礼,然后便牵着毛驴向一边走去了。
想她迟婉婉是谁啊,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年的她了。
找到一处僻静的围墙外,迟婉婉将毛驴拴好,见四下无人,轻松一跃,人已经在太子府内了。
此时的太子府的书房内,萧岐正在批阅的最近的奏章。
他目前在辅助监国,一天内除了上朝和面圣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书房内度过的。
这一年的萧岐已经年过23了,依旧的剑眉凤目,姿容卓然宛如天人,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着沉稳的气度,让他多了几分的神秘和距离感。
等他好不容易将最后的一本奏折看完放到了一边,他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而一边的墨影如每一次一样,为他递上了一杯参茶。
“墨影,最近帮我多留意些魏国边境的情况,最近那边不甚太平”萧岐淡淡的说道。
“是”墨影轻轻的点了点头。
“王爷,还有便是淮王那边”正当墨影回禀情况的时候,屋外却传来了“啊呀~”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响。
屋内两人互递了一个神色,随即便警惕的向屋外走去。
要知道萧岐的书房府内是没有人敢随意靠近的,更别说院外还有云扬在,能靠近之人必然是武功不错之辈。
迟婉婉确实很是轻松的便找到了萧岐书房的位置,毕竟以她对萧岐的了解,对他的喜好还是一清二楚的。
只是当她顺利的摸进院子的时候,由于心下一松,却没有想到拱门之后竟有台阶,一时失察,她便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等她一边扶着自己的老腰,一边吐槽着如此不科学的设计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正居高临下且满脸冷凝的看着地上的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