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林微怔“这是……”
白铃兰看向他“冒犯了,李神医,这两个人我今天必须带走!”
封长情不懂自己何时得罪的她,就为一匹桑蚕丝值得在医馆动手?
阿静吓得躲在了封长情的身后涩涩发抖。
“这位小姐,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几个护卫虽高壮,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封长情只是不想招惹是非。
白铃兰却懒得多说半个字,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翠竹冷笑“到了王府,就知道有没有误会了!”
四个护卫两个去抓封长情,两个去抓阿静。
封长情眼眸微冷,一脚踢飞去抓阿静的护卫,两根手指捏住了向她伸来的那只手。
护卫霎时间面色惨白。
翠竹吓的惊叫连连,跑出医馆躲在马车边。
本来排队看病的病人瞧见这幅场面哪还有心情看病,顷刻间作鸟兽散。
空间里,唐进提醒“她在王府里没有任何地位,你不必客气,只要不动她,打伤几个护卫,根本没人会在意。”
唐进想起方才白铃兰的模样,虽用纬帽和面纱挡住了脸,但封长情五感较普通人更敏锐,借着封长情的视线,他看到白铃兰的左脸上似乎有一道伤痕。
看她的意思,竟是说封长情坏了她的脸了?
白铃兰的母亲是皇帝亲赐给海陵王的良妾,海陵王虽为人风流,但极有头脑,知道这良妾不过是京中的眼线,一直敬而远之,后来良妾通过下九流的手段怀上了白铃兰,却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
皇帝以海陵王府照顾不善为由,大兴问罪之师,并罚了海陵王三年俸禄。
吃一堑长一智,这些年来,海陵王府从未让人抓住任何把柄,至于白铃兰,为了让皇帝无话可说,白铃兰从小锦衣玉食,过的就是大小姐生活。
但这不过是表象。
兰苑的奴才,除了她贴身的,其余每半年换一次,护卫三个月轮换一次,当年良妾带来的人,也病的病,死的死,白铃兰也是个聪明的,渐渐明白她在王府中的处境,所以一直做出为王爷王妃白瑾年好的样子,骨子里却阴暗有心机。
她什么都没有,所以更加爱重自己的容貌。
前世里,一个丫鬟给她修眉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她,便被她剁了一只手丢给人牙子卖到辽人军营里去了。
唐进暗忖怪不得今日这样沉不住气,当街就抓起人来,敢情是为了她的脸。
可封长情碰都没碰到她怎么可能伤的了她?!
“点他们穴道。”唐进再次出声,封长情的力气大,出手太重就会有死伤,死了王府护卫,必然牵扯海陵王府,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封长情也知道这点,所以除了第一脚踹出去的那个,其他都只用了三分力,但要在打斗的过程中点穴,这真的是很讲技巧的事情。
如今这么多人围攻,她试了好几次都是办不到,只能先拉着阿静慢慢移动到了外面空旷的街道上。
马车里,传来白铃兰冰冷的声音“抓活的!”
面纱下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这个人是宝马的拥有者,她若带回王府“好好招待”,那也是为了尽早帮白瑾年帮王爷弄到贡品,又有什么错?
护卫们纷纷拔出了长刀把封长情和阿静围住。
一柄长刀划了过来,封长情不得已松开拉住阿静的手,接着一刀又一刀,她打飞了其中两柄,小腿上却被划了一下。
“别动!”
一个护卫乘着封长情松手的当口,把刀架在了阿静的脖子上,阿静害怕挣扎着要走,却在脖子上蹭了一道伤口。
“别伤他!”
封长情神色更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翠竹得意的道“去了王府,你就什么都懂了,带走!”
……
封长情和阿静被五花大绑丢在了一辆朴素的马车上,因看出封长情不是一般的弱女子,绳子从肩膀一直缠到了脚腕,活像个木乃伊。
封长情自嘲道“居然还有马车坐……难道不是被拴在马后面跟着跑?”
唐进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这不是在云城街道上,你以为你有这个待遇?”白铃兰还是很聪明的,把人拴在马车后面,岂不是让云城所有百姓看着,到时肯定会传出不利于王府的言论,她是无所谓,可白瑾年有所谓。
前世不曾细想,如今重来一次,唐进才发现,有些人远比他以为的要聪明的多。
封长情没理会他,挣扎着坐稳了些。
阿静就靠在她边上,双手被扭在身后绑着,刚才的伤口还在慢慢的流血。
空间里,唐进也觉得脖子有些疼,他知道这是原身的真实感触。
“封长情,你带药了吗?”
封长情……
就算带了,现在也没有手涂啊。
唐进丢来一句“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每天在想什么!”善于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人随身居然不带金枪药。
封长情也默了默,她又不是能掐会算,知道今天有这么回事。
她看着阿静的伤口,伤口并不大,只因为在脖子那里便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封长情想了想,脑中忽然出现一个超大惊叹,看着阿静露出复杂的表情来。
“你怎么不吭声了?!”
封长情持续漠然。
唐进又道“快点想办法给他止血。”他的脖子一直隐隐作痛,这伤势虽小,但一直这么下去,失血过多也是会去掉半条命的。
“我……”
她想到了,唾液可以止血!
可他伤在脖子里,这样的话会不会亲密过头?
“你什么你,快点!”唐进抚着自己的脖子,口气有点不好。
虽说自己的原身有些累赘,但这女人也太没用了,几个王府的护卫都搞不定。
“小情……”阿静勉强笑了一下,那清澈的眼神,让封长情心头一紧,她暗暗告诉自己,这是救人呢,管什么亲密不亲密的。
咬了咬牙,封长情蹭着身子朝着阿静靠了过去……
空间里,唐进看着视线里忽然放大的某人的脖子,以及脖颈处忽然传来的温热触感,衣袖下的手忽然蜷了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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