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司尘的话,苏玖玥心中微微抽痛一瞬,眼底也浮现出担忧,“嗯嗯,云辞墨救了我,我自当去看望他一趟。”
其实苏玖玥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宋子佩怀疑云辞墨的身份,云辞墨难道除了云家大少爷,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吗?她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什么明明伤的这么厉害,她却毫无知觉?在她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现在的脑中,总有许多断断续续的记忆,扯得她的脑子疼。她努力把它们凑到一起,但最后也无济于事。
司尘见苏玖玥皱眉不语,一副苦恼的样子,挑挑眉安慰说“你现在还不能随便下床。放心,你要相信我的医术,我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守活寡的。”
苏玖玥抬眸扫了眼司尘,这是一个神采飞扬的男孩子,眉眼间都是潇洒恣意之色,眼中如溪流般清澈微凉,嘴边总是擒着一抹阳光的笑。
司尘就如同那未经加工的璞玉,原原本本的就是自己的样子,不曾添加过一点杂质。
倒也是一个少见的通透少年呢,苏玖玥在心中想着。
司尘见苏玖玥一直盯着自己看,心中不禁沾沾自喜,挑眉调侃,“呦,小月亮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看上我了?”上前一步挑起苏玖玥的下巴,司尘接着挪威,“放心,我会比云辞墨更爱你的。”
苏玖玥抬手把司尘的手打掉,挑眉问“你为什么要叫我小月亮?”他们有那么亲密吗?
司尘摩挲着下巴,眨眨眼笑道“因为你就是我的小月亮啊……”
“滚!”司尘话还未说完,就被苏玖玥的一个枕头打到头部。
接着,司尘暴跳如雷的声吼道“小月亮,你想谋害你的救命恩人!你会遭天谴的!”
回答他的,是又一个枕头攻击……
——
一辆外形豪华的马车驶在燕京的街道上,马车里,陆晖一手撑着头,一手揉着太阳穴。云卿芷怀孕不到两个月,就把他折磨的没了个人形。这两个月,云卿芷的脾气越发暴躁,稍微有不顺心,就拿他一顿臭骂,害他在下人眼中都没了面子。
且每夜都起起落落的,自己睡不安稳,也怪到自己身上,夜夜撒泼,当真是泼妇一个。
许久没有睡个好觉了,陆晖只觉得头涨的厉害,眼底浓浓的清黑色显得男人有些阴鸷,他身上的书香气息也淡泊了些。
“吁——”
“滚,哪里来的疯女人,到这里找死啊!”车外的马车骂骂咧咧道。
陆晖本来就头痛难忍,车夫又突然停车,把他晃的头中更晕了几分,顿时就怒了,拔声问“怎么回事?”
车夫道“主子,一个女人摔倒在我们马车面前了。”
陆晖不耐烦地说“把她抬开不就行了?何必啰嗦那么多。”
“这位公子……真是对不起,拦住你们的路了。”摔倒在马车外的女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对着车厢柔声说。
马夫见女人生的虽然生的不是极美,倒也算的上小家碧玉。她纤瘦的身躯只随意的裹着几件粗布麻衣,现下已经冬至时节,燕京的天气寒冷的冻骨。女人迎风而立,偶然一阵风刮来,把她吹的哆哆嗦嗦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马夫见此,同情心理作祟,也倒没有多加为难女人,而是和颜悦色地说“小心注意一点。”
“嗯。”女人淡淡点头后,抬眸飞快扫了眼马车,缓缓转过身,故作离去的样子。
“等一下!”女人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抬步,陆晖激动到以至于颤抖的声就在她的身后响起,“瑶瑶……是你吗?”
瑶瑶?车夫被陆晖这声温柔的呼唤唬住了,震惊的眼神在女人与陆晖间来回流动着,心中止不住的猜测两人的关系。
在车夫与陆晖看不见的地方,女人垂了垂眸子,眸光中划过一丝得逞之意,旋即缓缓转身,神情有些不确定地迟疑道“公子……是在叫我吗?”
“嘶……”在看到女人的长相时,陆晖的心跳竟漏跳一拍,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紧盯着女人喃喃“瑶瑶……瑶瑶。”
女人微微歪了歪头,眸子里满是不解,“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叫瑶瑶。”话毕,女人抬腿就要离开。
“姑娘!”见女人要离开,陆晖心里沉了沉,连忙抬手喊道,却见路过的行人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又缩回手,柔声说“姑娘,刚才撞伤了姑娘,是我们不对。现在天色已晚,若姑娘不介意,不如先到我府上坐坐,我派人给姑娘请个大夫来看看。”
车夫握紧手中的僵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晖。老爷这话怕是说错了吧,明明是那些女人莫名其妙的倒在马车面前,怎么到老爷嘴里就变成他们撞的人家呢?还要把她带到府里,若是让云五小姐知道老爷带女人回府,老爷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路过的行人闻言则纷纷赞叹陆晖有担当,会为人着想。说什么现在的富商,根本不把老百姓当回事儿,哪怕是把老百姓撞死了,都不会放到心上。而这个公子只是不小心撞到人家,就想着把她接回府,请个大夫看看,可谓是少有的心地善良的富商了。
女人低垂着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议论声,眸光中划过一抹讽刺之色,继而弱弱出声“公子,奴家去到府上,是否会叨唠到公子。”
陆晖摇摇头,笑容可掬地说“姑娘大可不必担忧。”
女人抬眸扫了陆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几抹绯红悄然爬上她的脸,女人浅声说“那就麻烦公子了没。”
女人羞涩的动作惹得陆晖热血沸腾,立马接道“不麻烦,不麻烦。”
车夫愣怔地看着女人在陆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随后陆晖的声在马车厢里响起,“驾车去陆府!”
车夫握着缰绳的手动了动,公子这般明目张胆的带女人回府,难道真的不怕传到云五小姐耳朵里,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吗?
“哎……”幽幽叹出口气后,车夫驾着马车,往陆府驶去。
马车上,陆晖看着面前与记忆中女子的长相,完全重叠在一起的女人,搁在桌面上都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位姑娘,你说你不叫瑶瑶……那敢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女人低垂的眸子中闪过缕缕幽光,她缓缓开口道“奴家名叫……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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