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点点头,恭顺说“是的。”随即她又皱起眉头,小声嘟喃“说来也奇怪,小姐以前虽然来……月事也会腹痛,但也没哪次如这次疼的这般厉害。”
“是吗?”纤长的手指擦过手心,眸光一动,云辞墨淡淡出声,“你先下去吧。”
如兰飞快瞟了一眼云辞墨,淡笑说“是。”
等如兰离开后,云辞墨正了正脸色,推开房门轻步走进房里,反手关上门后,又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床上因疼痛睡不安稳的女人,轻轻坐到床沿上。
“哼……唔。”苏玖玥哼唧着,皱着眉头,睡不安稳的样子。
“谢简祁,我痛。”面容秀丽的女子躺在床上,惨白着张脸哼哼唧唧地喊着。
缓缓抬手,云辞墨的手停在苏玖玥脸上方,指尖微动,大手继续往下落了落,轻抚上女孩的小脸。
抚下身,云辞墨看着眼前粉妆玉琢,与记忆中那张清秀淡雅的脸浑然不同的脸,指尖一动,清冷的声颤抖着呢喃说“月儿……月儿。是你吗?”
……
翌日,苏玖玥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她看着镜中妩媚勾人的可人,勾起一缕落发,脆声说“如兰,昨晚云辞墨是不是来过?”
梳头发的手一顿,如兰垂眸说“没啊,昨晚我守在门口呢,姑爷没来过。”
“没有吗?”苏玖玥放下手中的发丝,轻轻皱起眉。
“嗯。”如兰放下手中的梳子,边为苏玖玥挽发,边说“对了,今天天还未亮,宫中便来人唤了云大公子进宫,听说是为皇后看病。”
苏玖玥挑眉说“皇后生病不请太医,怎么还专门叫了我……公公去。”
如兰说“皇后十多年的老毛病了,也不见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有什么办法。这不云大公子为了姑爷的婚事回了云府,指不定哪天就走了,又恰逢皇后犯病,就立马宣了云大公子进宫。”
苏玖玥看着镜子里齿白唇红、明艳动人的女孩,勾起一个满意的笑,无谓地说“管他看不看病的呢,我两个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不管这些。”
如兰点点头,乖乖地说“好。”
……
翊坤宫内。
刘冀皱着眉头,眼底满是担忧,沉声道“云大公子,请问我母后的病,还能否彻底根治?”
云则天摇头,目光也变得幽深,缓缓出声“我细细的与娘娘聊了会儿。发现她只要体力活动时,便会感到心悸、疲劳、气急等不适。劳累或者紧张时,会感觉胸闷压迫感。就连熟睡或做恶梦过程中突然惊醒,都会感到胸闷、呼吸困难,要坐起来缓好久才能恢复如常。如此种种,说明娘娘是患了心悸之症。而这种病,我早年行医时遇到过,想要根除毫无可能。“
“心悸之症?”刘冀原本皱起的眉头越发皱了皱,几乎快拧成川字,“听起来很严重的样子,那该怎么办呢?”
云则天说“如今你也回来了,就多陪陪皇后娘娘,让她保持一个好心情,不要操劳太多。平日保持饮食清淡,再配合我开的药,能延缓许多。”
紧绷的俊容松了几分,刘冀点了点头,谢道“麻烦云大公子了。”
云则天摆手道“无事。四皇子去陪皇后娘娘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刘冀颔首说“也好。”
刘冀目送云则天离开,脚步刚动,就听到一个虚弱的女声叫道“冀儿。”
飞快转身,快步进了内室,刘冀走到床前蹲下,抓起皇后的一只手捂着,轻声说“母后,儿臣在呢。”
皇后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刘冀的脸,扯起一抹笑,缓缓说“冀儿,母后方才又梦见你皇兄了。”
刘冀垂下眼,在皇后看不见的地方,眸子里溢出寒寒冷光,声音却不辨喜怒地说“母后,云大公子刚才说你不能思虑过多……所以,为了你的身体,别再想皇兄了,好吗?”
从刘冀手中猛地收回手,皇后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扬声说“什么叫做别再想了?冀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皇兄失踪时还那么小……那么小。母后这些年,心中到底有多痛,多痛!”
落在床铺上的双手一紧,刘冀盯着随着皇后的呼吸也起伏着的被子,逐字逐句说“是冀儿不理解母后,是冀儿的错,母后不要生气了。”
皇后闭了闭眼睛,冷声说“你走吧,母后累了,想休息了。”
刘冀颔首,替皇后挪了挪被子,起身恭顺地说“母后好好休息,孩儿先告退了。”
皇后扭头不再看刘冀,刘冀垂在身侧的双手捏成拳头,转身大步离开。
门口,小斯看见刘冀面色冰冷,眼中寒若冰霜的大步走来,心下明白,定是皇后又提那早已失踪的大皇子,惹四皇子生气了。
待刘冀出来,小斯才走近,小心翼翼地说“四皇子……”
刘冀挥手打断小斯的话,背手看向停在树尖上的鸟,眸光流转中不带丝毫感情,冷冷地说“幸好我那皇兄早早的就消失了,若是他留到现在……”刘冀翻转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突然把扳指从手指上移出,轻轻一弹,扳指便从他手中飞出。树上的鸟察觉到危险,还来不及飞翅就被扳指射中,缓缓掉落在地上,连带着那枚玉扳指也落在地上碎成几半。
刘冀忽然温柔一笑,本就清俊的脸上也柔了几分,缓缓说“若是他留到现在……我想母后也不会如此伤心了吧。”
小斯看着地上已经死绝的鸟,咽下口气,垂下头不敢多话。
……
皇宫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云则天见领路的宫女停下脚步,凝了凝神,说“出来吧。”
话毕,一个身穿白色绉纱裙子,面容秀雅的女人缓步走出,看着云则天的背影,缓声说“多年不见……过的可好?”
云则天转身,看着哪怕已经年过四十,却容颜依旧的惠妃,眸光微动,他沉声道“过的怎样,无需……惠妃娘娘操心。”
眸底深处划过一丝沉痛,惠妃上前走了一步,颤声问“我们一定要如此生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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