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些固执的人。”上尉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向下移动,盯着仍然放在他手臂上的克莱尔的手,“弗林斯做了正确的事,你知道……把你带到这里来。”
“我还需要证明自己。”
“你已经有了……活生生的证据,不是吗?”
“可能吧。”
“我没有忘记。”她试图把手移开,但夏普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这可能是一个笨拙的动作,但斯契伯雷仍然设法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近他,他的抓力让克莱尔感到疼痛。“你应该等待,听从命令……但你没有。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你几乎不认识的人。”
“我在做我的工作。”
“你做的还不止这些。这就是347的精神。”
“那我应该很合群。但我没有。”她阴沉地笑着,“话说回来,我现在应该已经习惯了。我已经很久没有适应一个环境了。哪怕是在伞兵部队。”
“你和他们在一起很快乐?”
“一开始没有。就像这里一样……一个真正的男孩俱乐部,挤满了人,等着我露出马脚,示弱。”她轻轻地咬着嘴唇,回忆着军队的往事,“选择是个烦人的事。开始时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在一起。其中一个没有跟上飞行日志,被赶了出来。另一个没能通过铣削。”
“铣削?”
”全接触格斗。你和你的对手面对面站着,在60秒内承受他们给你的每一拳……不能防御。”她打了个寒战,“我当时很混乱,几乎没有意识,但我还是设法站了起来。”她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其中一个新人把我清理得干干净净,开玩笑说我一开始就不太好看。结果他成了我最好的朋友。”
“他现在在哪儿?”
“死了。”克莱尔直截了当地说,再也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我救不了他。”
“但是你试过?”
“作为医生,你不应该有偏见。”克莱尔摇了摇头,她的目光紧盯着破旧木桌上的纹路,“但我愿意付出一切去救他。”
“你和他……?”
“不,天啊,没有!”克莱尔哽咽了,声音里充满了吃惊,“不,我没有……那么做。我以前有些规矩,这个特遣队已经把它们搞砸了。”
“规矩?”
“我没有乱搞,好吗?”她翻了翻眼睛,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恰恰相反。我已经放弃了。”
“关于性?”
“关于一切。”她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在一段恋爱中,你至少需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一部分。我意识到……我似乎做不到这一点。”
“我的问题是时间。”上尉耸了耸肩,“我总是想要比我能给她的更多。”
“我猜这种生活不适合恋爱,对吧?”
“你可以这么说。”斯契伯雷缓缓点头,不由自主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他毫不犹豫地把它灌进嘴里,酒精击中他的喉咙,嘶嘶作响,他的声音因为动作而变得沙哑。“那你和科扎克在一起干什么?”气压的变化是如此明显,他们周围的空气突然如此脆弱和紧张。
“我们已经谈过了……”
“你有所保留。”他会意地看了她一眼,“我看得出来。”
“我告诉过你真相……”
“但不是全部。我要你告诉我其余的事。”
“没什么好说的。”
“我不会记得的。”
“这能让我感觉好点吗?”克莱尔翻了翻白眼,“这不对。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疯了。”
“所以我没有权利知道?”作为回报,他狠狠地嘲笑了一番。
“对,你没有。除非是专业意义上的。”克莱尔转身离开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和困惑,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的情绪在喉咙深处滋长。她用力眨着眼睛,她的牙齿斜咬着下唇。“你又不是我的……”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是说不出话来。
“不,我不是。但是……”斯契伯雷自己停了下来,他的语速很慢,试图为自己赢得时间来思考。他失败了,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谁?”克莱尔转过身来,扬起右眉,“你吗?”
“我说指更好的。”
“太典型了,接下来你会告诉我,我们总是得到我们应得的。”
“我现在有这么多麻烦事。”斯契伯雷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我觉得那是对的。”
“上帝!”也许只是愤怒的嘶吼声,但当克莱尔向上咆哮时,她的沮丧显而易见,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你他妈的听到自己说什么了吗?”
“什么?”
“你忙于解决自己的问题,以至于没有看到自己会让问题变得更糟。”她绝望地摇摇头,“你太害怕了,不敢尝试。”
“这么说我是个胆小鬼,是吗!”夏普苦涩地笑了,“我又做错了一件事。”
“就是这样!你太专注于你认为错误的事情,以至于忽略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