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有两人正在战术逼近。”缇黑尔的声音透过他们的通讯器清晰地传来,帕尔默感到一阵恶心从腹部涌起。
“你能击中他们吗?”
“可以,长官。”缇黑尔迅速回答,“但这是风险火力支援。”
“我现在可以应付它,伙计。在他们开始向我们逼近之前动手。”
“收到。”
帕尔默打起精神,等待着地面不可避免的震动,因为标枪导弹找到了它们的目标,以震耳欲聋的准确性炸毁了两辆战术装甲车。他们周围已成废墟的旧建筑摇晃着,灰尘和其他碎片漂在他们周围的空气中。帕尔默开枪的时候有点呛到了,她尽可能的压制住两个前进的目标。现在他们的靠近的速度明显减慢了,但是每次她给步枪换弹匣的时候,那些男人就会果断地向她靠拢。
“幽灵……幽灵!收到了吗?”当夏普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它有一种不同的特质,这是帕尔默从他那里听到过最接近恐慌的声音,“我这里到处都是敌人,你能帮忙吗?”
“当然。注意隐蔽,我们在路上了。”幽灵很快转过身来,他的太阳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视线大概落在克莱尔身上。“艾鼬(skunk)...你跟着我。”
她的眼神足以告诉他,她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个消息。斯契伯雷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放在桌子上,然后重复刚才的话,他的声音和第一次一样清晰平静。
“我想让你接替蚊蝇的工作。”他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她的反应。没有改变。“你比我更清楚,昨天的事情之后,我们不能送他去做手术。”
他提到的事情是一天之前不幸的意外,当时蚊蝇和头骨在健身房里对打。事后斯契伯雷意识到他应该说些什么,因为蚊蝇是个急性子,而头骨又经常为了找乐子而纠缠他。斯契伯雷当时并不在场,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听起来整件事有点过火了,几乎像两个争吵不休的兄弟,两人陷入了激烈的战斗。他们最终还是分开了,冷静下来,但经过仔细检查,蚊蝇在打斗中不知怎么弄伤了手腕。帕尔默告诉他,这只是一处细小的骨折,但这足以让他在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里带上夹板。当他的手腕被夹板夹住时,蚊蝇可靠的射击能力就受到了质疑。
“我,长官?”
“是的。”夏普轻轻地点了点头,“大部分队员已经出去执行任务了,又因为这个治疗失去了一名可派遣的队员。”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我就指望你了,帕尔默。我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一点。”
“我能明白,长官。”她慢慢地摇了摇头,似乎在竭力使自己的思绪摆脱现实,“我只是以为我有更多的时间准备……”
“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但让我来告诉你……在347,你并不总能得偿所愿。”
“我明白。”
“我能指望你吗?”
“当然,长官。”
“我们将前往哈萨克斯坦,前往科斯塔尼北部的山区。它在俄罗斯边境,我们有情报表明这个人……”他指着照片说。“……在乡下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个安全屋。”
“他是谁?”
“阿列克谢·瓦西里耶夫(alexeyvasiliev),代号alpha,是个臭名昭著的俄罗斯恐怖分子,但多年来没有人看到或听到过有关他的任何消息。直到现在。”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找到并消灭他,连同他可能拥有的任何力量。”斯契伯雷简明扼要地介绍完毕,”然而弗林斯更希望我们在那里尽可能地收集情报。他有可能和更大规模、更有影响力的恐怖组织有联系。”他靠在椅子上,“今晚在行动室会有一个完整的简报。我们晚上再检查一遍计划,然后明天中午出发。明白了吗?”
“明白了,长官。”
“很好。”夏普微微一笑,“我知道我得把你卷进这件事来,帕尔默……但我真的别无选择。”
“这就是我入队的原因,不是吗?”克莱尔带着自信的微笑回答,尽管斯契伯雷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它,但这次他没有这么做。“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长官。”
“我明白。”他看到克莱尔准备离开,再次开口说话,虽然这次他的语气温和了些,“还有一件事……”
“嗯?”
“你的名字。”斯契伯雷耸耸肩,“你需要一个呼号。我们不能通过通讯器叫出你的名字。”
“呼号?”她摇摇头,脸上一片茫然,“可我还没挣到呢……”
“你不需要去挣它……它可以是任何东西,也许是个昵称?”
“像‘讨厌鬼(skunk)’那样吗”帕尔默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下意识地咬咬嘴唇,“我读书的时候,有几个同学常这样叫我……”
“就像《臭美公子的追求》里的那个角色?”斯契伯雷笑了笑,“有趣,我喜欢它。”他果断地点了点头。“那就艾鼬吧。这肯定会持续下去的。在这里,你再也不会是克莱尔了。”
“幽灵!你他妈到底在哪儿?”上尉的声音几乎被他周围爆发的枪声淹没了,不祥的声音穿过通讯设备。
“快到了。我们看到你了,但是我们被困住了。”幽灵回答,他们离克莱尔很近,几乎是背靠着背,都躲在同一面薄薄的墙后面。一连串的子弹从他们的右边掠过,抛起废弃房屋墙上的灰尘和干漆。“你们需要向左移动……我会尽可能提供火力掩护。”幽灵冷静地说,然后他很快转向麦考伊,声音突然变得更加有力,“掩护好我们的屁股,懂吗?我看到更多的人从左翼过来了,你掩护我,我掩护他,明白吗?”
“没问题,长官。”
果然不出所料,两个敌人出现在他们的左边,帕尔默本能地开了枪,击中了其中一人的胸部,另一个则击中了腿部。她不假思索地再次向倒下的男子开枪,确保这次她击中的是他的躯干。就在那时,似乎是纯粹的本能和肌肉记忆让他们活了下来。
“我要冲到你的位置上去,幽灵……尽量别让他们靠近我……”
“收到。”
起初,在枪声和战斗声中,帕尔默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直到她身后的幽灵变得紧张并发出了一连串的咒骂。出于本能,她转过身来,看向同一个方向,耳边通讯器中幽灵的声音清晰可闻……
“妈的!所有单位,有人受伤了。重复一遍,有人受伤了。h小队六号受伤了。听到了吗?所有单位撤退到c进入点……”
时间凝固了,帕尔默突然意识到她的动作已经完全停了下来,她的眼睛盯着夏普蜷缩着、几乎一动不动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她回到了阿富汗,被沙子包围着,理查德躺在离她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流血过多而死。她艰难地抑制着自己强烈波动的情感。
这是最糟糕的似曾相识。如果她再像这样失去任何人,那她简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