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慕容渊听着太监的禀报,瑞凤眼危险一眯。
小太监低着头道:“奴才不敢走太近怕被发现,只看见王府管家竟是掐着左相大人的脖子,他们说的什么,小的听不清,只隐约听着那王府管家说什么‘演戏’和‘不容易’其余的小的听不清。奴才还仔细瞧了眼那箱子里的尸体,是王好儿没错。”
“知道了,做的不错,赏。”
“谢,陛下隆恩!”小太监笑着跪下磕头谢恩。
“退下。”
“是,奴才告退。”小太监跪下行礼便退了出去。
慕容渊看着被关上的门,王好儿被杀了,慕容痕知道了,也是,换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可惜了,还没能得到确切的消息,不过,如此他倒是可以肯定慕容痕的隐藏身份了。瑞凤眼里满是杀意和恨意地看着龙案上的奏折,他得弄清楚莱福和王梁之间说了什么。
“苏明,让太医给左相瞧瞧,你亲自过去一趟慰问左相。封王好儿为徽恩端端淑王妃厚葬。”慕容渊冷静地吩咐道。
苏明听得明白,俯身点头道:“奴才遵旨!”
“慢,朕不想看到薛菲活到明天。”慕容渊看着苏明转身又吩咐道。
“是。”
原本喜庆的左相府乱成一团,大小姐被王府用木箱送过来,左相夫人伤心过度晕了过去至今未醒,左相怒急攻心,吐血晕厥,姬妾们哭哭啼啼嚎丧似的弄得本就混乱不堪的相府更是呜呜泱泱的。
苏明带着御医来到左相府,让御医们给左相看病,御医们一个个皱着眉把脉,商量了一会儿才落笔开药方。
苏明看了看药方就让下人去抓药煎药,挥退一干御医,苏明看着面色惨白的王梁,叹了口气道:“左相节哀,陛下听到这噩耗也痛心,加封王好儿为徽恩端淑王妃厚葬。”
“谢……谢皇上隆……隆恩。”王梁喘着气说着。
“唉,乌王太放肆,王府小小管家也是仗势欺人,陛下听了可气得不轻直喊着要派兵踏平乌王府呢。奴才只能用不知乌王底细不能轻举妄动的理由才把陛下劝下。”
“乌……乌王是……是……”王梁听着,瞪着眼抖着手抬起来抓着苏明道。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上吊归天了!”一小童忽然撞开门冲了进来跪在地上痛声喊道。
王梁话还没说全便听耳边的哭嚎声,俩眼一瞪,发直地看着那跪在地上发着犹如催命一般的哀嚎声的小童,噗地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喷的满地都是鲜红,倒下竟瞪着眼没气了。
“坏了!”苏明见着忙招来御医,一个个见了都摇头满脸悲戚,待苏明转身欲找那小童时,人已不见踪影。
左相府顿时哀痛声哭嚎声四起,一夕之间,府内的红色布幔全换成白色,门口的红灯笼用白布围起来。
五月二十三号本事左相的五十大寿的好日子却忽然间变成左相夫妇的忌日,而起因便是乌王在当日将端淑王妃的尸体送回左相府。这事儿,不出半天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了。流言蜚语是满天飞,各种版本层出不穷。
随后,礼部尚书带着圣旨降临一夕之间红事变百事的左相府,内容除了褒奖王梁的身平之外,追封左相为一等护国公,左相夫人为一品护国公夫人,王好儿为徽恩端淑王妃,由礼部尚书赵谦暂时处理一应事务,并召回远在明州的王博绍回家丁忧。
而等王博绍带着妻子回家时已是双亲和嫡妹出殡的时候,令人不解的是,王大公子脸上除了冷漠平静并无任何悲痛情绪,而只有王博绍的妻子才知道自己相公心中的悲愤有多浓烈,不在话下。
王府的一处小院落,阿燕看着悠悠转醒的人问道:“你醒了?”
薛菲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地方,看了眼坐在旁边面若冰霜的女婢,她认得,这是蒋玉蓉身边的女婢,恨意满满冷喝道:“你来做什么?滚!蒋玉蓉明明答应过我却不守信用,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阿燕皱着眉头看着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歇斯底里诅咒她主子的女人,走上前噌地拔出蒋玉蓉送给她的匕首架在薛菲的脖子上威胁道:“左相夫人请你说话客气些!你敢再辱骂王妃一句,信不信我阿燕立刻了结你的命!”
薛菲梗着脖子瞪着阿燕,却说道:“那就杀啊!表面温柔和善,内里蛇蝎心肠阴狠无情,蒋玉蓉不得好死!”
阿燕听着薛菲满是恨意的声音看着一脸凶相的薛菲,想起蒋玉蓉的吩咐,收回匕首,冷言道:“要不是王妃,你早已成为别人的刀下魂,竟不知感恩还敢辱骂王妃,我看,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根本不配王妃搭救!”
“恩?呸!蒋玉蓉还有脸在我前面说有恩于我!滚!”
阿燕冷眼看着,压制着心中的怒气,起身对着撑着半身与她对骂的老女人,冷言道:“左相夫人精力如此旺盛,看来是用不着进食了。走。”转身便带着手里捧着装着一碗青粥的食盘的小丫鬟离开,不理会瞪眼而后哭泣的左相夫人。
“王爷王妃。”阿燕走了进来,看着坐在书案后的女子,又看了眼坐在王妃身边的王爷,给两位主子行礼。
“左相夫人怎么样了?”蒋玉蓉看了眼坐在身边低头看折子的男人,对着阿燕问道。
阿燕看了看低头看折子不理人的王爷,想了想道:“醒了,精神头不错。”能骂人来着。
慕容痕抬起头看向阿燕。
接受到王爷的眼神,阿燕往旁边挪了挪,看向女主子。
蒋玉蓉笑了笑,她心里明白,肯定骂她来着,伸手搭在慕容痕的手背上,笑着道:“醒了就好,让小然照顾着。”
“是。”阿燕领命走了出去。
慕容痕看着旁边低着头想心事的女子,不开口,忙活自己的。
“王爷,陛下召见。”莱福站在门口禀报。
蒋玉蓉抬头看着继续看折子的慕容痕,慕容渊召见,这是……叙叙兄弟情?还是召进宫一举拿下?
慕容痕批阅完最后一本折子,才抬头看向一直盯着他看得女子,笑着道:“玉儿,我去去就来。”
“我和你一起去。”
慕容痕看着神情认真的女子,看着那双温柔的水眸,抬手抚了抚蒋玉蓉的脸蛋,笑着道:“玉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蒋玉蓉垂眸想了想还是道:“小心些。”
慕容痕笑得更开心,倾身环住面前的人,笑着道:“玉儿真好。”
看着慕容痕离开,蒋玉蓉拿出前些日子李强送来的一些信息,整理着。如今她和慕容痕同在一间书房,她要看消息自然不会瞒着慕容痕,只是彼此之间少了些许各自的空间,就连给父母的信她都只捡些生活小事趣事写。
看着手里的信息,蒋玉蓉的眉头越拧越紧,整个北冥的商业都透着一股怪异的气息,慕容渊用元有金帮他赚钱,这在看到慕容渊的选秀名单时她就明白了,只是,元有金和其他商人的交易对象从去年就渐渐的拢向一个叫‘寒少’的这么一个人,各行业或多或少都有这个人的身影,而北冥的布庄全都和这个人挂上钩,而这个‘寒少’更是如今的头号皇商,更是如今元有金的头号主顾,只是,之前她怎么没听过这个‘寒少’?
李强也注意到了,给她带来关于这个‘寒少’的消息也是极为有限的,只知道这人极富商业天赋,出手快狠准又阔绰,在商业界的声誉还是很高的,竟有一种隐隐打破之前被魔帝霸占着商业的局面,而奇怪的是,称霸商业界的魔帝并没有出手打压这个‘寒少’,而是与其保持距离,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这是一个让商业界人士百思不得其解的。
所以,产生了两个猜测,第一个,这个‘寒少’背后势力不容小觑,很可能就是当今陛下,也只有当今的九五之尊才能与这魔帝抗衡,第二个就是这个‘寒少’是魔帝的人,不过大多数人觉得第一种可能性大些,谁会无聊到自己与自己做生意啊?所以众人都跟着皇帝做生意,废话,皇帝做生意哪有亏本的道理。
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蒋玉蓉看着这些到处透着古怪的消息是凝眉深思,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御书房。
慕容渊看着坐在下手安静喝茶的慕容痕,瑞凤眼迸出一丝凌冽的杀意,“慕容痕,今日朕召见你便是有一事要听听你的意见。”
“说。”慕容痕掀开茶盖,看着茶盖上雕刻的花卉淡淡地道。
“朕查到消息,前年那场灾难是有人蓄意而做的,且这人与北冥和南盟都有莫大的关系,慕容痕,朕想听听你的看法。”慕容渊眼神寒冷地盯着镇定自若的男人说道。
“呵,这么久了,你才查出来?”慕容痕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慕容渊腾地站起身,眼里寒气如冰直视坐着嘴角带笑的男人,冷声道:“果然是你!”
“如何?”
“你竟是如此丧心病狂!千百万条人命你全当儿戏!朕恨不得立刻宰了你!以慰藉那些枉死的百姓和将士!”
“丧心病狂么……呵呵呵呵,这个词听着悦耳,呵呵呵呵呵。他们都该死,这是本王对他们的惩罚。慕容渊,你的本事如何本王一清二楚,你想杀本王?本王就在这儿坐着,你过来杀,本王让你杀。”慕容痕笑着呵呵道。
慕容渊听着慕容痕这么嚣张的语气心中气极,拔出放在龙案上的剑就朝慕容痕冲过去,举着剑猛地朝坐着的人的头顶砍了下去。
慕容痕淡淡一笑,抬脚猛踹向慕容渊的肚子,同时反手夺了慕容渊手里的剑下一刻掷向倒在地上的人,只见那剑噌地一声就扎进慕容渊耳边的地砖里,剑身颤抖着发出锵锵锵的声音。
慕容痕看着倒在地上的慕容渊冷淡的道:“给你三次机会,还有两次,起来。”
慕容渊抹掉嘴角的血,帝王的威严不能丢失,站起来,拔出剑,又向慕容痕冲过去,只是结果又被踹飞,不服气地在起身满眼的杀气,心中的屈辱更是快要把他憋疯,怒喊一声,赤红着眼再一次朝慕容痕冲过去,再一次的被夺剑踹飞,慕容痕每一脚都比上一次重一些,慕容渊挨了慕容痕三脚,吐了一口又一口鲜血,此刻的面色早已白如纸张。
慕容痕起身,一步一步地朝倒在地上吐血的慕容渊走去,蹲下去,捏着慕容渊的脸对着他,看着那像慕容华的瑞凤眼冷笑道:“皇兄,被人欺负的感觉怎么样?以前本王受的苦都会让你们一个个体会。三哥,本王不会忘记你对本王的照顾,所以本王会让你活到最后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慕容华是被本王气死的,本王看着他绝气,他那模样可好玩了。你知道本王在他的棺材里加入什么东西么?”
慕容渊看着笑得渗人的慕容痕,只觉浑身发冷。瞪着眼,眼里布满恨意。
慕容痕那双与慕容华极像的瑞凤眼满是恨意和杀意的慕容渊,呵呵笑,凑过去在慕容渊耳边小声说着,而后退开,看着拧着眉毛眼里除了杀意和恨意就是不可思议的慕容渊,拿出一颗药丸塞进慕容渊的嘴里,抬高慕容渊的头强迫其吞下,松开,居高临下地看着扣喉咙的慕容渊冷言道:“你必死!但,不是现在,本王要你苟活着看着你们的江山如何被本王湮灭!”
“你!逆贼!你给朕吃什么?!你不得好死!”
“呵,给你续命的药,让你死得慢些。”说完慕容痕就抬步离开。
苏明看着乌王从御书房离开,马上走了进去,看着狼狈地躺在地上的陛下,面色极为难看,地上还有一滩血,惊恐的唤了一声陛下。
“密召……陈太医!”
“是。”
……
慕容痕骑着马,一路晃晃悠悠地走在通往王府的路上,看着街上的行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呵……
策马扬鞭,一路往王府赶去。
了小书房,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微拧着眉头,往花园走去,果然看着一个倩影站在树下,“玉儿。”
蒋玉蓉看着树上的纹路,思考着那信息里透着的古怪,听着身后的呼唤,转身看着慕容痕静静地站不远处,走上前去,看着嘴角带着傻笑人,笑问道:“没事吧?”
慕容痕伸手牵着蒋玉蓉,笑了笑道:“没事。”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会叫御林军把你包围了。”
“玉儿担心我?”
蒋玉蓉听着牵着慕容痕走走笑道:“是啊,不担心你我担心谁?”
慕容痕咧着嘴笑道:“担心我。”
“行了别傻笑了,你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比如,把御书房拆了之类的。”蒋玉蓉笑着问道。
慕容痕看了眼笑意融融的女子,摸了摸鼻子,想了想还是老实道:“没拆御书房,就给他三脚。”
给慕容渊三脚,那不得把人踩死?蒋玉蓉抖着嘴角无奈地道:“踩一国之君三脚,这事也只有你能干得出来。”
“不是踩,是踹。”慕容痕纠正道,“他说他想杀我,我就给他三次机会,他杀不着,我就踹他三脚。”
“……”就没喊御林军护驾吗?
“他不敢叫人,爱面子。”
“……”要是被踹残废了,你能逃的了吗?
“玉儿放心,我给他喂药了,不会有事的,他还得活着,我也不会有事的。”慕容痕看着一脸小纠结样的女子,笑着道。
蒋玉蓉听着替慕容渊憋屈的慌,好好的九五之尊,你说怎么就这么憋屈呢,“你是有什么打算吗?让他活着,活着看你把他的江山拆了?”
慕容痕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蒋玉蓉,“玉儿,怎么知道的?”
蒋玉蓉笑了笑道:“你说的,你说要把慕容江山给毁了。”
慕容痕笑了笑,他倒是忘了,“呵呵呵呵,玉儿说得对。”
“之后呢?”
慕容痕想了想,他没想过,“随玉儿,玉儿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蒋玉蓉听着,没再说话,做事只要达到目的不计后果,会发生什么谁也料不到。就像那次灾难,谁能料到会因为一次人为的利用自然灾害制造的大灾难致使一个泱泱大国至今苟延残喘,若是毁了慕容王朝还不得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越想越心惊,蒋玉蓉牵着慕容痕的手,一边走一边寻思着怎么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又能让他解气。
……
左相府遭遇大变,除了左相府人人悲戚之外,百姓的生活照旧,茶馆里客人或听说书或聊闲话,谈及左相府的变故无不唏嘘,感叹世事无常。
御书房里,慕容渊看着站在底下的青年才俊,“你如今在丁忧,可朕如今急需人才,朕特准你子代父责,入朝为左相。”
“陛下,臣……”王博绍看着龙案后那面色不佳的九五之尊有些犹豫道:“臣才疏学浅……”
“朕说爱卿当得,爱卿就当得。”慕容渊看着底下低着头的王博绍,威严地道。
王博绍定了定对着慕容渊磕头行大礼,“臣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博绍盯着光亮的地面,眼底深处是血海深仇的隐忍。
……
王府小院,蒋玉蓉带着阿燕摒退其他婢女,走了进来,看着两鬓花白,坐在床头落泪的女人,“左……薛夫人。”
薛菲掀了掀眼皮凉凉地看了眼来人,“你来做什么?”
蒋玉蓉笑了笑,走过去,坐床边上,“薛夫人,今晚你得配合。”
薛菲听着愣了愣,紧接着就抓紧蒋玉蓉的手,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王妃……你……”
“薛夫人,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蒋玉蓉拍了拍薛菲的手,笑道。
“王妃您说,别说一个件就是一百件我也愿意的。”薛菲紧抓着蒋玉蓉的手说道。
蒋玉蓉笑了笑,倾身在薛菲耳边低语。
……
晚间,一辆低调的普通马车从王府后角门离开,往郊外的一处小庄子走去。
郊外的一个处小庄子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薛菲跟着蒋玉蓉走了进去,看着屋内被两个丫鬟守着的女子,“好儿!”薛菲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抱着神情有些恍惚的女子哭喊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受苦了。”薛菲心疼地拨了拨王好儿凌乱的头发。
“娘亲!”王好儿愣了好一会儿才感受到熟悉的温暖,抬手回抱薛菲,娘俩哭成一团。
蒋玉蓉看着差不多了,唤了一声:“莱福。”
“奴才在。”莱福走了进来道。
蒋玉蓉看着莱福点头,就对着薛菲和王好儿道:“莱福帮你们易容,之后由强叔送你们出京都,从此以后你们便要改名易姓,这是我帮你们准备的通关文牒。”蒋玉蓉伸手拿过阿燕递过来的文牒,拿给薛菲。
“薛菲和王好儿早已入土,你们是佟艳和郭莫儿,京都再也与你们无关,自此之后不许你们踏入京都一步,走得越远越好,就此过上你们的生活。”蒋玉蓉看着跪在地上的俩人说道,“这是换取你们一命的条件,倘若你们食言……”蒋玉蓉噌地一声抽出阿燕手上特意提着的佩剑,用力掷在地上,剑锋直入泥土,“倘若你们食言,本妃亲自取回你们的命!”
“谢王妃再造之恩!佟艳/郭莫儿此生不再踏入京都一步,如有违誓,任凭王妃处置!”母女俩对着蒋玉蓉磕了三个响头。
蒋玉蓉点头,招手让莱福赶紧给她们扮上。
莱福领命打开箱子,手脚麻利地给王好儿和薛菲带上人皮面具,手下忙活着,心里也没闲过,这可是他第一次做好事,感觉还挺新鲜,看着薛菲和王好儿,真不可思议啊,要不是王妃出计这俩人早已投胎了……
不到半个时辰,莱福就帮俩人打扮好了,收拾好了东西,莱福就站在一边候着。
蒋玉蓉看着差不多,让俩人穿上平民衣服,给了些许银子,看着俩人上了马车,又有李强亲自驾马,总算了了一桩事,松了一口气。正要离开,才转身,便看着不远处一辆乌王府标志的奢华马车停在路边的树下,笑了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