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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抄俭东宫

    “娘娘……”翠萍唤道,“太子殿下终究是您的儿子……”

    余氏转眼看了一眼眉宇微皱的翠萍,翠萍接到余氏冰冷的眼光,猛地跪在地上,双手相叠额头抵着手背。只听着头顶传来冰冷的声音,“辰儿说得对,本宫的确教过他,皇家最不值钱最累赘的便是感情!没有什么能比皇权更加可靠,儿子……也不过是登上高位的一个工具罢了,一个本宫控制不了的儿子与一个完全由本宫控制的儿子,本宫自然选择后者。本宫能舍弃第一个就能舍弃第二个!血肉亲情在绝对权力面前便是一文不值!”

    翠萍趴在地上,心中竟比地上的玉砖更加寒冷。红樱则跪在一边,不敢抬头看着周身布满寒冷与无情的余后。

    余氏走回主座,悠然优雅地坐下,看着指尖金黄色的母狮雕纹指套,如今,她要借阿泰尔蓰辰的手除去阿泰尔布泰以及鄂格妃。

    刚刚她一直在注意着阿泰尔蓰辰,看着他向她索要虞令牌的急切模样,以及得到虞令牌之后的自信她都没放过。可见,她的大儿子心中必定已有计较和定数,那她就静候佳音……或许阿泰尔蓰辰将会是她重掌后宫的利器!

    余氏看着指套指尖的尖锐,绝美的面容绽放出比地上的大红貂绒毯子更加艳丽的笑容,大殿的雕梁画栋似乎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只是那笑容里却隐藏着无尽的算计和对权利的贪婪与渴望还有那令人望而却步的无情。

    鄂格妃连日来掌管后宫,每日的琐碎事务让她忙得团团转,可这足以让刚得到大权的鄂格妃乐在其中。一朝天子一朝臣,仅仅几日,鄂格妃便拔掉了不少余氏的人,安插自己培植的势力,一时间后宫风向大转。虽然余氏的势力日渐减弱,可余氏的几双暗中盯着的眼睛却是时刻注意着宫里的一切动向。

    菲宇阁。

    这日鄂格贵妃接见其他妃嫔的拜见,俨然将自己当成皇后,端坐在主座上,看着底下说些恭维话的小妃嫔们,眼里的得意清楚地映入离得最近的厄尔妃眼里,只见厄尔妃拿起桌上的茶盅,掀开盖子,拨了拨浮叶,抿了一口茶,复而放下,嘴角轻笑道:“如今,姐姐贵为贵妃,暂代余后执掌后宫主权,可不要过度操劳。”

    鄂格云歌听言,得意的眼神渐渐黯淡,盯着厄尔妃咬牙切齿,扯着笑容道:“何为暂代?陛下言明,没有陛下的口谕余氏不得踏出凤羽宫,如今她是想走出凤羽宫都是难事儿,怎还会想着其他呢?厄尔妃怕是多虑了。”只要她的儿子登基为帝,她便是太后,倒时还不是她决定余氏的生死!

    “呵呵呵呵,本宫不过是让贵妃姐姐多注意身体罢了,怎的姐姐就说出这么些个本宫听不懂的话呢?”厄尔妃看着鄂格妃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的脸色,继续道,“唉,两日来这天总是闷得慌,本宫总不能睡好觉,这会儿乏了便先行告退了。”说完,厄尔蓝琪便起身离开。

    鄂格云歌看着厄尔妃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屑,不过是嫉妒她生了儿子如今又掌控后宫,以后荣登太后之位罢了,如此想着鄂格妃心情舒畅了些,继续听着下头妃嫔们叽叽喳喳地恭维她贬低余氏的话。

    “娘娘。”大宫女纪栲走了过来,对着鄂格妃道,“娘娘,西姆嫔要生了,这会儿那边乱着,管事太监来请娘娘示下。”

    大宫女一进来,那些叽叽喳喳的妃嫔们都安静了下来,听到西姆嫔要生了,个个面色有异,而优珥氏则满脸阴沉,手死死地揪着袖子,低着头,不让人看到她的面色,满眼阴翳……

    “稳婆可到了?”鄂格妃听着眼里笑意尽失淡淡地问道。

    “回娘娘,稳婆到了,只是那边的宫女太监不经事以至于手忙脚乱。”纪栲道。

    “如此……你们便随本宫过去吧。”鄂格妃起身,众妃嫔也赶紧起身跟随。

    南盟帝早就在琉璃宫偏殿等候。

    “臣妾见过陛下。”鄂格妃带头领着身后的姬妾给阿泰尔兹请安问好。

    “哦,免礼平身。”阿泰尔兹看了眼似乎有些光彩照人的鄂格妃,又继续盯着主殿,见着丫鬟们端着一盆盆血水走出来,这不是他第一个嫡出孩子,却十分在意,毕竟他已年过半百,老来得子是天大喜事,所以西姆氏这一胎他十分重视,命贴身太监亲自照管伺候。

    鄂格妃看着阿泰尔兹这么紧张地看着主殿,想了想笑着道:“西姆妹妹吉人天相,必能顺利产下皇嗣,还请陛下不必担忧。”

    “嗯。”阿泰尔兹听着,只是点点头。

    鄂格妃如今是一人之下的贵妃,便带着大宫女前往主殿亲自指挥,其他妃嫔则在偏殿陪着阿泰尔兹。

    一声声痛呼从主殿传来,竟持续到天黑才闻得一声婴孩的啼哭声。

    阿泰尔兹见着不是一时半会而就能生出来,便让大太监尔禾将御书房的奏折那些重要的过来,批完见还未生产便有些着急,正在偏殿内来回踱步,便听见一声婴儿啼哭声,大喜。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下一位皇子,母子平安。”一丫鬟满脸笑容地小跑过来报喜。

    “赏!琉璃宫上下重赏!”阿泰尔兹喜上眉梢,又朗声道:“传朕旨意,晋封西姆贵嫔为仁德妃!”

    “谢陛下隆恩!”那宫女跪下谢恩,眼里带着泪水,连连对着阿泰尔兹磕头。

    站在一旁的优珥氏听闻西姆氏产下男婴,已咬碎银牙,如今又听得西姆氏晋封妃位,封号仁德,已是满心不甘!如此西姆氏位分早已超过后宫各妃,贵妃也比之不得,就是余后也得礼让几分,因为西姆氏是后宫唯一得封号的!

    她不久前流产,陛下只不过赏些补品,连日来都不曾见她一面,而今却对西姆氏大加封赏,只因她没能产下会啼哭的婴孩吗?那也是个男胎啊!

    “优珥美人!”一个贵人看着忽然晕倒的优珥氏惊呼一声,赶紧扶住,又连唤几声不得回应,抬手试了试鼻息还有气息,抬头便见阿泰尔兹皱着眉头不悦地看向这边,弱弱地唤了句陛下,便不敢吭声。

    “哼!晦气!”阿泰尔兹转身不再看苍白着脸紧闭双眼的优珥氏,挥挥手人侍从将人带下去,有吩咐道:“既然优珥美人身体不适便等养好身子在出宫殿。”

    “是。”优珥氏身边的婢女回道。

    没了优珥氏,阿泰尔兹恢复喜悦的心情,抱着刚出生的小儿子是舍不得给奶娘婆子,直到鄂格妃笑着道了句孩子才出生还未进食让奶妈子带下去伺候小皇子,阿泰尔兹这才肯给婆子抱下去。

    “爱妃,爱妃辛苦了。”阿泰尔兹大踏步走进已收拾干净的主殿,看着主卧上面色有些憔悴的西姆氏,心中心疼,看着西姆氏虽憔悴却精神还不错且神宇间多了一分成熟韵味是越看越喜爱,便握着西姆氏的手放柔了语气道:“爱妃,朕决定在小皇子满月宴上赐封其为守稷王!”

    守稷王……西姆氏喜不自胜,激动的热泪盈眶,颤着声音道:“臣妾……谢陛下隆恩!”便将头靠在阿泰尔兹腿边呜呜哭泣。

    阿泰尔兹怜爱地安抚西姆氏让其好好休息便带着笑容离开。

    阿泰尔兹一离开,鄂格妃也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也离开,不在话下。

    西姆氏脑海里想着阿泰尔兹的话,守稷王,守护江山社稷……西姆氏嘴边带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西姆氏诞下皇子,西姆一族一时间风头大起,阿泰尔兹的赏赐接踵而至,西姆一族大摆三日流水宴席已感谢皇恩不在话下。

    凤羽宫。

    余氏站在前,看着外面远处投来点点星光的池子,心中百般计较,听得身后红樱的呼唤,淡问道:“什么事?”

    右脸仍留着淡淡的红痕的红樱,蹲了蹲身回道:“回娘娘,西姆氏诞下男婴,陛下封其为仁德妃。赐西姆族布帛玉器古玩数不胜数。”

    余氏听言,神情一愣,“竟得封号么?”如此竟是比鄂格妃还尊贵,仅次于她,她可是没封号的……

    红樱看着站在窗前的主子,想了想道:“琉璃宫传来消息说……”红樱鼓起勇气道,“说陛下欲在小皇子满月宴是亲封为守稷王。”

    “什么?!守稷王!他怎敢?!”余氏猛然回头微眯着迸发狠毒与嫉妒之色凤眼看着红樱。

    红樱唬了一跳,赶紧跪下,道:“娘娘息怒,琉璃宫传来的,必是确切消息。”红樱顿了顿又道,“对了,娘娘,优珥氏听闻西姆氏晋封仁德妃晕厥在琉璃宫,被陛下勒令修养好身体再出宫殿。”

    余氏的手死抓着窗桓,指甲泛白,深吸一口气,阿泰尔兹……你狠!即是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余氏闭了闭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西姆氏,本宫断不能容你和你的儿子!

    “娘娘保重凤体!”红樱看着面色泛白眼里泛着浓厚的杀气的余氏,对着余氏磕头劝道,心中恐惧。

    “你起来吧。去给本宫泡杯茶来。”余氏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红樱起身快步走出去。

    余氏则转身表情阴狠地看着点点星光的池面沉思,月光照射下洁白的手依旧紧抓着窗桓,既然阿泰尔蓰辰要对阿泰尔布泰出手,必定是下死手,那鄂格妃也没法苟活,她便利用鄂格妃临死前再帮她一把……余氏迷人的凤眼对着月光迸射出千年寒冰般的冷意,菱唇一边翘起一抹阴狠的笑意,西姆氏,你便带着你的儿子到地狱里呼皇称帝吧!

    太子东宫。

    如今太子连连被打压,已毫无权势,阿泰尔蓰辰拿到虞令牌后,心中稍稍安定些,独自坐在书房里计划着下一步打算。

    “请伊恩承徽回去吧,太子不见任何人。”阿莫在门口拦住了伊恩壶莹。

    伊恩壶莹看着阿莫,无奈一笑道:“妾给殿下送桂仁红豆粥,绝不多留。”

    “进来吧。”

    门口俩人听闻门内传来的声音,伊恩壶莹眼神亮了亮,对着侧退到一旁的阿莫客气地点头笑了笑,抬步走了进去。看着书桌后依旧丰神气韵依旧,忍不住对这面前的威严与温和的男子看愣了神。

    “站着做甚?”阿泰尔蓰辰看着傻站着盯着他看的女子淡淡一笑道。

    闻言,伊恩壶莹红了脸,怯怯地走过去,抬眼看了眼眼里含笑的太子,脸又红了几分,“太……太子请……请用。”

    “这么怕孤?”阿泰尔蓰辰靠着椅背,看着红着脸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的女子,心觉可爱。

    “妾,妾,殿下天威,妾畏惧。”伊恩壶莹揪着手帕,跪下道。

    “呵呵呵呵……起来吧。”阿泰尔蓰辰听着‘天威’二字,又因已有虞令牌在手,心情大好,拉起伊恩壶莹拦腰抱起,往内室走去。

    ……

    夜幕星辰,有人秉烛夜读,有人潜睡呓语,有人疲惫打呼,也有人深庭观星象。

    正要回房休息的祢慕泰西站忽然站定在院外,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点点,许久抬手掐捻,神情有些肃穆。

    侯在身边的伺候的男仆涩亚看了看满天璀璨,又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主子,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南盟大乱将生,皇室危矣!可……”

    “主子?”

    祢慕泰西紧皱眉头,紧抿着唇,盯着高悬于北部的霍星眼里满是疑惑不解,为何这些天这霍星星光渐亮,而这星宿周围与之紧密相连的大位星星光渐暗?“北边是……羌咕族与北冥么?”

    “是,北边有蛮族和国力大不如前的北冥。”涩亚回道。

    祢慕泰西看着位于皇宫正上方的徽星呈死气,周围的子星也黯淡无光似有沉落之意,心下大惊,“大事不妙!涩亚随我来书房,我写一封急信你快派人给太子送去。”

    “是!”涩亚看着额头密布细汗,神情略显慌张的主子赶紧应道。

    东宫,阿莫接过来人的信后,急匆匆地往书房走去。拍了拍门道:“殿下,有急信!”

    在内殿的阿泰尔蓰辰听言抬眼看向声音源处,听到阿莫再唤一声便松开搂在怀里的伊恩壶莹,起身拉了拉敞开的里衣,走出去。

    伊恩壶莹也只得起身,暗怪阿莫坏了她好事,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穿戴好,慢吞吞地走出去。见着阿泰尔蓰辰低头看着信,神色似乎有些凝重,想凑过去看一看,便听到阿泰尔蓰辰冷淡的声音,“出去。”

    伊恩壶莹微愣,抬眼望着不复刚才喜悦神色的凤眼,心下不解,便唤道:“殿下,可是?”

    “出去。”

    听着阿泰尔蓰辰又冷了几分的声色,伊恩壶莹不敢久留,赶紧出去。

    阿泰尔蓰辰看着信上祢慕泰西让他最近不要有任何举措,最好称病不出东宫,他夜观星象南盟皇室有不测,却无法估算出究竟是何人。

    见此,原本拧着的眉头松开放平,对着阿莫笑道:“虚惊一场,无甚大事。”是有不测,不过是阿泰尔布泰罢了。阿泰尔蓰辰走回书桌,执笔写下“不测者泰,卿不必忧心。”写完便将纸条拿给阿莫,微笑道,“拿给送信者。”

    看着殿下眉眼带着笑意,阿莫原本提着的心也落下了,接过纸条道:“是。”

    拿到信的祢慕泰西,紧皱着眉头,是么?难道他推测有误?祢慕泰西站在窗前,抬头看着星星点点的夜空,又抬手掐了掐阿泰尔布泰的命格和阿泰尔蓰辰的命格,的确,前者凶相现后者却似吉似凶,又重复掐了几回都显示阿泰尔蓰辰命格偏凶者多,凝眉思忖,竟一夜未睡,不在话下。

    晖王府——二皇子府

    那日阿泰尔兹的五十六岁寿辰,别人都送他金银财宝,罕见宝物,稀有的名人字画等等,唯独阿泰尔泰让他去军中,还很神秘地告诉他军中有礼物要呈送给他。他虽心里猜疑,但知道这儿子向来忠厚老实,便跟过去,结果是他非常惊讶,那是战鼓如雷鸣,百万雄狮整齐划一地操练,呐喊声响彻云霄,最后竟是齐声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当时的震撼让阿泰尔兹险些热泪盈眶,当即封阿泰尔泰为晖亲王,阿泰尔泰和鄂格妃心里甭提多高兴。

    元丹殿

    “侧妃娘娘,王爷回府往茜丹殿来了。”一丫头打帘看着歪在贵妃塌上闭目养神的侧妃禀道。小丫头见着那贵妃榻上的人冲她摆摆手,便放下帘子,走到门口候着。她真想不明白,原本王爷要封侧妃娘娘为平妃的,却没想到侧妃会以“身份不及府中众位姐妹,恐与众姐妹生嫌隙使得王府不得安宁王爷烦心。”的借口推拒,这下子王爷是更加宠爱这位侧妃娘娘了,虽有王爷的宠爱,但侧妃与平妃的地位那是相差甚远的,她真的想不明白怎的又女人放弃平妃之位而居侧妃之位。

    葛倩歪在贵妃塌上,神情慵懒,听得小丫鬟的汇报,脑海里想着如何在这几日尽早脱身。

    “爱妃。”

    听得阿泰尔泰的声音,葛倩睁开迷迷糊糊的睡眼,待看清来人时赶紧起身上前问安又斥责了服侍的丫鬟几句。

    “爱妃莫要动怒,是本王不让她们吵着爱妃了。”阿泰尔泰看着如此懂礼守礼的葛倩心中爱极,伸手揽过心仪女子的柳腰,往榻上走去。

    “本王这几日见着爱妃面色似乎不大好,可是哪里不舒服?可传府医看了?”阿泰尔泰看着葛倩面色透着几分苍白,疼惜地问道。

    “妾无事,不过是这几晚总睡得不好,让王爷挂心了。”葛倩笑容里带着几分自责地道。

    “爱妃不必和本王如此见外。本王待会便让他们给你开几副安神的药。”阿泰尔泰拉着葛倩的手道,“爱妃,本王决定起兵,哈格勒说得对,本王已经被埋没这么多年了,是该扬眉吐气的时候,如今阿泰尔齐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父皇打压,如今更有余后被禁等同被废,本王是时候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了!”

    “王爷若举兵必能马到成功,陛下年事已高且信任王爷,军中大权绝大部分都在王爷手里,将士们对王爷是唯命是从,如此,臣妾先恭贺王爷继承大业之喜。”

    “哈哈哈哈哈,爱妃请起。”阿泰尔泰扶起葛倩,看着如此通透的佳人是越看越爱,遂道,“等本王继承大统,定封爱妃为皇贵妃!”

    葛倩笑着刚要开口就被阿泰尔齐拦住,只听他道:“爱妃不可再推拒,凭他人如何看爱妃,在本王心里你早已是王妃。”

    葛倩听着便笑着道:“是,皇贵妃谢陛下厚恩。”

    “哈哈哈哈,好,爱妃平身。哈哈哈哈”阿泰尔泰朗笑着扶起葛倩。

    俩人在贵妃塌上有说有笑的,自是不在话下。

    天擦亮,一缕阳光偷偷照进凤羽宫,主座上那双略带血丝的凤眼盯着黑色镶金雕母狮的柱子已一宿,凤眼的主人脑海里回忆着她这半生的经历,凤眼淡淡地掠过地上那逐渐扩散的金色,朱唇微启:“翠萍。”

    “奴婢在。”翠萍闻言赶紧起身走到余氏身边,低头附耳,越听面色越发惨白,须臾不可思议地带着惶恐地看着余氏,猛地跪下颤着音道:“娘……娘娘……一旦被发现,这可是死罪!不仅您后位不保就是……”

    “按本宫说的去做!”余氏打断了翠萍的劝阻,冷淡地道。

    翠萍白着脸,俯首颤抖着音:“请……娘娘三思!”

    “不要让本宫说第三遍!”

    “……是”听着余氏坚定而毫无波澜的声音,翠萍闭了闭眼,艰难地起身,迈着似有千斤重的脚从凤羽宫的角门出去。